第15章就想对我撒娇?

楚沉一直盯着阳台看，见戚言已经挂了电话迟迟不进来，他走出去，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戚言目光没放他身上，而是继续盯着黑夜，想让这无穷的黑洞把他吞噬进去，那样就能远离一切了。

“没，你出来干嘛？”戚言跟楚沉并排倚靠在栏杆上，他望向楚沉被月色勾勒的轮廓，锋利又柔和。

戚言又去寻找楚沉像黑玻璃球似的眼睛。那瞳孔和楚沉身后的黑夜一样，想把自己吸进去。

楚沉转头看他，一瞬间，戚言看见在楚沉眼睛里自己的影子仿佛闪了一下，在漆黑的阳台格外显眼。

“抓你回去。”楚沉回答他，“站外面不冷吗，还发着烧。”

戚言耸了下肩，点头说：“冷。”

“回去吧。”楚沉推着他进屋，“冻着了我可不管。”

戚言被那一通电话搞得没心情，吃了退烧药容易犯困，他洗漱好直接趴床上睡了。

窗外余留不多的蝉声还在低叫，迷迷糊糊的，戚言被上铺下床的动作弄醒了。

宿舍静的落针可闻，除了蒋晓南敲锣打鼓似的酣睡声。

戚言借着没拉严的窗帘带来的月光，他看清楚沉下床正在慢慢靠近自己。

搞什么，梦游吗？戚言困的闭上眼想。

现在约莫是凌晨，楚沉不睡觉下来也不上厕所，反而来自己床边……

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前在手机上刷到的宿舍杀人案铺天盖地朝他袭来，戚言不自觉紧张起来，脑子绷成一条直线，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下一秒楚沉手上亮出暗器，直接把他噶掉。

楚沉弯腰靠近他，垂下眼睫细细端量他。

也不知道戚言从哪里学的歪门鬼道，他在心里面开始默念‘阿弥陀佛别杀我阿弥陀佛别杀我’。

他偷偷眯了一条缝想看清楚沉的动机，然后，他彻底呆不住了。

楚沉伸出一只手正在靠近他的面部。

该不会，该不会想把我掐死……这想法一旦冒出就收不回去。

楚沉的手越靠越近，戚言在心里倒数三声，喊到一时他就坐起来把楚沉扑倒然后倒打一耙，给他瞧瞧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他刚准备撑起身来，却被楚沉的手压制了。

一双温热的手贴在自己脑门上，大概过了几十秒，他听见楚沉低喃：“终于退烧了。”

啊……

戚言觉得自己特像个傻逼，天天哪里那么多戏份，还宿舍杀人，亏他想得出来。

终于松了一口气，楚沉还是坐他床上没动。

“感觉真成你爸了……”楚沉沉默的说。

戚言：“……”

也不知怎么的，戚言不知道哪根神经告诉他楚沉现在需要安慰，需要撒娇来安慰他。

于是乎，戚言装作睡傻了的样子，故意转身对着楚沉去蹭他在床头还没收回去的手。

蹭了一会儿，楚沉还没把他自己的手抽走。

戚言心想，难道是力度不够？

他加大自己转头的力度，一个劲蹭，感觉下一秒他额头就要着火了。

楚沉温热的手背一下没了，戚言停下动作，装模作样继续睡觉。

倏然，强有力的指腹没入发间，戚言呼吸猛然停滞一秒。

因为楚沉突然凑他很近靠在他唇边说：“之前没发现你那么喜欢撒娇，知不知道我差点把你拽起来拖厕所去，哪有你这样撩拨人的。”

戚言彻底不敢动了，他现在不是想装睡，是想装死。

“戚言，我硬了，帮我。”楚沉突然来这么一句，吓得戚言睁开眼看他。

楚沉离开他的唇边笑了一下，“不是没睡么。”

“还不是怪你……”戚言中套了，他被楚沉炸醒了。

“所以刚刚是故意的？”楚沉语气里掺了些挑弄意味，“还是说就想对我撒娇。”

戚言对于自己刚刚那像女生的撒娇动作，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自己都说不清，还怎么跟楚沉说。

“闲的……”他歪曲事实，把脸蒙被子里：“好困，我先睡了……”

楚沉挑拨他的目的完成，摸了下他的头说：“好梦。”

而窝在被子里的戚言早就羞愤地不想活了。

翌日中午，戚言醒了后楚沉又给他量了下体温，“三十六度七，退了。”

戚言睡了个饱觉，他看了看自己红肿的脚腕，还是有点疼。

如果要去找工作的话估计还得等几天。

他下床擦了点药上去，坐凳子上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他不能一直靠和楚沉约炮还钱，虽说没什么不好，但总归有点拉不下脸主动去找他。要不然自己真他妈成娼.妓了。

不过……楚沉应该不会只找他约吧，他偶尔换个人说不定也是一种情.趣……

“喂，发什么呆呢。”蒋晓南洗漱好坐他旁边，见戚言目光无神，还以为他在思春：“打不打游戏？”

戚言摇了下头：“没心情。”

“狗装。”蒋晓南评价，“快点的。”

狗装的戚言最后还是打开了游戏。

心里装了事打起来也不顺手，戚言恹恹关了游戏继续躺床上去了。

叶子随着深秋的到来愈发干枯，踩在脚底就像掰碎的薄玻璃片那样清脆。

校门外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似乎把整个江城都染成了明亮艳丽的黄色，走在其间会莫名让人心情变得舒畅。

戚言静养了几天，扭到的地方差不多好了。他立马马不停蹄在网上找工作，终于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家离学校比较近的服务生工作。

他专门跟经理沟通好晚上去上班，刚开始还好都是九点准时下班。后来餐厅越来越忙，有次他十二点还没回去。

戚言有点受不了这高压工作，以为忙到十二点会有额外的收入，他问经理忙到那么晚会多给多少钱，而经理只是淡淡回他“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夜班，不会多给钱的”。

当天气的戚言直接掉头就走，在内心把这个压榨员工的黑餐厅骂了百八十遍。

本来兼职还钱心情一直不好，又碰上这么倒霉的工作，他任性地干脆不回学校，直接打车去了酒吧唱k。

一个人去玩难得有点无聊，他一直闷头坐吧台附近喝酒，别人吵闹喧嚣的欢乐声此刻他居然羡慕至极。如果有人愿意陪他该多好。

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了还钱奔波，可赚到的钱远远不够，甚至一个零头都没有。

他越想越烦，越想越气，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砸，不小心惹来众人的目光。

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发泄心中的烦闷压抑。一向有礼貌待人比较谦和的戚言有史以来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他觉得自己也魔怔了，居然不受控制地对众人大喊：“看什么看，没见过买醉吗！”

喊的结果就是，他被老板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