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排斥我的身体

“可以帮我约他吗？！”戚言的激动溢于言表，毕竟没有哪个爱打游戏的男生能拒绝嘴屌人狂的Zero。

凌久言没想到戚言居然对严卓那么感兴趣，他抿了口茶淡淡道：“可以是可以，主要是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戚言瞬间蔫了一半，随意夹了口服务员刚上的凉菜，语气没刚刚二分之一的热情，“你不是认识他吗......”

楚沉听完笑了一声，调侃凌久言道：“刚好找个机会约他出来跟你见面，你求之不得好不好。”

凌久言认命般点点头，“也对。”

楚沉伸手给戚言倒了点果汁，顺便说：“想知道Zero什么，凌久言都知道。”

戚言舔了下唇，显出一副扭捏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呆呆地问凌久言：“他平常说话也那样？”

楚沉顿时用手捂住嘴巴，颤着肩头憋笑。

凌久言更是一愣，他不是没看过他的直播，只是……好像从没对他这样大吵大骂过啊……

“那个......”凌久言想了下，“严卓他......”

“严卓？”

“嗯，Zero的真名。”楚沉回答戚言。

凌久言在纠结说辞，最后索性不管了，对着戚言直白真诚道：“其实他是我前男友。”

戚言像是受到晴天霹雳，心口被迫承受一个巨大的，在他认知之外的惊天秘密。

“前，前男友？”戚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眼楚沉像是要找他求证对错似的，又问：“你，你们……”

凌久言有点意外戚言听到严卓跟他的关系是这个反应。他用余光看了眼楚沉又立马收回来，斟酌着字句对戚言说：“你不能理解吗，就是我跟他谈过恋爱，代表我们俩曾经互相喜欢过。”

“喔……”戚言闷头喝了口饮料，“他不是男的吗？”

凌久言霎时明白了戚言对于同性恋的认知，他抬头又看了眼楚沉，没回答戚言的问题反而去问楚沉：“你没跟他讲明白啊，怎么这反应。”

戚言以为凌久言指的是他跟Zero谈恋爱这件事楚沉没告诉他，于是摆摆手，“我刚看Zero直播没多久，楚沉没来得及跟我说。”

凌久言扯唇看了眼戚言，楚沉只是淡淡喝了口水，回答：“嗯，没机会说。”

凌久言喉结滚了下，他有些坐不住了，楚沉明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和严卓的事。他清楚记得大一刚开学没多久，楚沉给他发信息说好像有喜欢的人了，要带给他看看。

人见了，是戚言。

过了一年，他没怎么听楚沉讲过他跟戚言的事，刚刚看到他俩一起进来还以为早就在一起了。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戚言压根不知道楚沉喜欢他，而且凌久言还发现，戚言是个直男。

他有些替楚沉担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楚沉说：“你什么情况，搞成现在这样？”

戚言听他们对话听得有些迷惘，不明白他们在聊什么，总觉得跟打哑迷似的，无聊透顶。

他刚好饿了，又摊上刚干没几天的工作没了的缘故，他吃的特别专注，无暇听那两个人打哑迷。

“没办法，难追。”楚沉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神色有些不常见的松懈，“不得慢慢来吗。”

凌久言几乎没见过他现在这副样子，散发出来的是与他平常相反的郁郁寡欢，得不偿失的垂样。

“不是吧，你难得喜欢上一个人，结果对方居然是铁石心肠？！一年了都还没悟出来来？”凌久言不可思议地朝戚言看了眼，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不开窍的老古董。

反而给他的感觉是，戚言很会玩。

“他目前应该接受不了我，”楚沉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喜欢女生么。”

凌久言着实佩服他兄弟的雄心，端起杯子，晃了晃里面的白开水，朝楚沉碰了一下，“敬你一杯，太勇敢了。”

楚沉跟凌久言熟到就差穿一条裤子，平时遇上什么事都会跟对方倾诉。所以他也不会捂着自己的想法不说，瞥了眼戚言确定他没在听他们讲话后，声音小了下来，悄悄说：“但有一点我挺意外，他不排斥我的身体。”

凌久言一时没明白不排斥他的身体是什么意思，“就是愿意靠近你？想亲近你？”

楚沉摇头，“就是愿意跟我做。”

凌久言顿时瞪大眼睛，嘴巴张开，心中仿佛有道闪电劈他，震得他两眼发白，甚至出现耳鸣的症状。

他不确定地询问，脸上的惊讶根本遮不住：“做作业的做？情人节的做？生孩子的做？”

凌久言平常难得露出这种失态的样子，夏天的凉风突然变成狂风骤雨，豆大的雨珠朝楚沉劈头盖脸砸去。

楚沉垂下眼捷，拇指刮着杯沿，“嗯，是那个。”

凌久言差点爆粗口骂脏话，还好被突然闯进来说话的戚言止住，“菜都凉了，你们还不吃？”

楚沉收回情绪，看到他杯子里的果汁快喝完了，问他：“还喝吗？”

戚言吃得嗓子发干，点了点头：“想喝。”

凌久言默不作声盯着楚沉给他倒果汁的样子，刚刚燃起的担忧和愠怒突然就消失殆尽了。

也许在楚沉看来，是另一种靠近他的方式。

吃完饭，凌久言走前对楚沉说：“严卓我先试着约一下，有消息给你发微信。”

“行，你今晚回家？”

“回啊，我外婆念叨着想我，回去看看。”凌久言整理好大衣，拿出刚刚向店里借的伞，“走了。”

楚沉也打开那把黑色的伞，把戚言罩进来，对准备走的凌久言说：“替我问个好。”

雨势在逐渐变小，沙沙的树叶声因为雨天变得有些沉闷，蝉鸣声在十一月份彻底消失，连带着枯叶一起沉入地下。

戚言心情好了很多，看了眼时间，已经到宿舍门禁了。

那就意味着他又要跟楚沉一起住酒店。

他们肩膀抵着肩膀，卫衣的抽绳互相甩动胶着在一起，就像连绵不断的雨丝。

“今晚要跟我睡吗？”楚沉突然这样问。

戚言抿了下唇，扣了扣藏在卫衣口袋里的手，慢慢点头道：“一起呗，省钱。”

楚沉笑了下，“行，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