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把变态给扎萎了

“妈的，这什么情况！”

刚钻进车里，褚宴就关上车门开始怒吼。也不管外面停车场里能不能听见了。现在是午休时间，他一直强作欢颜忍到了现在。

“我费了那么大劲设置好的绊子，就这么没了？”

“哥，消消气。”

从结果上看，简直是褚宴自己忙前忙后，帮许思远制造出了高光时刻。陈哲心里也不好受，他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才让道具组和烘焙师沟通好，安插进了那两个道具。最后为姓许的做了嫁衣。

“下午和明天不是还有机会。”

“哥，你别咬了，咬秃了上镜会难看。下午还有拍摄……”

可能是许变态造成的精神压力过大，今天褚宴几乎染上了咬指甲的坏毛病。他悻悻地将手指放下，打开了手机。余锦文刚刚发来了几条消息。

【宴宝，下午还要再继续吗？无辜JPG】

褚宴一下被戳中了痛点，语气克制隐忍地回道。【当然，为什么不？】

余锦文在那头正在输入着，墨迹了半天才说。【我有一种预感，可能下午也会翻车。】

你什么乌鸦嘴……就不能加油努力多点干劲。褚宴快要气死了，掏出一个小人，猛地扎在双腿之间。有些天没扎了，他狠狠戳了好多下，心里期盼最好是把变态给扎Y痿了，省得他今晚又霍霍自己。

“哥，你悠着点。”

陈哲看着都疼，害怕地瞥着他满是戾气的神情，偷偷去手机上问了问别人，顶流那位有没有突发身体不适。

褚宴扎累了，瘫在后座上。又挣扎着爬起来，给余锦文发了一条消息。“听好了，上午那是意外。下午的环节是最简单的，尽在我们掌控之中，绝对不会翻车。”

他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从几乎没有漏洞的流程里找出漏洞，好不容易给许思远下了几个圈套，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最重要的还是，他得找出溜进许思远房间拍照的办法。褚宴连饭都不想吃了，集中精神开始苦思冥想。

……

下午的拍摄转移到电视台的户外摄影棚，大巴和几辆商务车开往郊区，然后在棚内集合。

褚宴想了一路，感觉脑细胞都快死光了，下车时脑袋空空的。这时一个小助理模样的年轻人小跑过来，递上了一大袋当地的小吃，还是热乎的。

“许哥请客，一人一份。”

褚宴抬眼看了另外一边，许思远到得早，站在人群当中身形挺拔，格外显眼，人模狗样的吸引着四周的目光。他中午吃得不多，这会确实觉得饿了。反正人人都有，他也没必要拒收。

“谢谢。”

褚宴不冷不热回了一句，转过身独自在角落里吃得正香，余锦文冷不防冒了出来。“什么好东西，怎么我没有？”

褚宴一脸困惑。“不是每人一份吗。”

余锦文比他还困惑。“别人都没有，你在哪里买的？”

“……”

褚宴盯着手上最后一块香喷喷的臭豆腐，脑子里警铃大作。许思远单独给他买的？卧槽，该不会是，放了泻药？

他忐忑不安地等到录制开始，还好肚子一直都没事。褚宴松了口气，来不及细想对方为什么发神经给他买吃的，赶紧去换上拍摄的衣服。

下午的游戏环节是水上答题，由嘉宾们轮流出题目，答错的人会被强制掉进水里，淋成落汤鸡。这是《冲冲冲》的传统项目之一，每次来了新嘉宾都要被整蛊一下。具体形式会按照嘉宾阵容进行调整，像是这期为了更具话题度，将共同出道的他们三个安排在了一组，不让别的嘉宾夹在里面当电灯泡。

“考验你们友情的时刻到了。”

主持人拿着大喇叭在底下喊。“水有点凉，当心感冒。”

嘉宾们都穿着方便落水的轻便衣物，褚宴站在水池旁，风一吹差点打了个喷嚏。尽管有阳光照射着，秋天户外还是有点冷的，刚才吃下的食物给自己提供了不少能量。褚宴愣了愣神，许思远给他买吃的……该不会是出于这种原因？

怎么可能……他才不会那么好心。

第一个出题的是许思远。其余两人在水池的另一头，规定时间内写好答案后，将纸板插在右手边的亚克力支架上。为防止作弊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距离，看不清彼此的答案。

主持人问。“许思远的身高是多少？倒数计时开始。”

褚宴和余锦文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许思远的题目出得这么简单。顶流的身高公开在他的百科里，是个圈里人都会关注。

褚宴不仅知道对方的身高，连鞋码和内裤尺寸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宁愿掉水里一次，也要选择故意答错。

“时间到！下面揭晓答案……”

褚宴闭着眼睛做好落水的准备，身边传来了扑通一声响，是余锦文掉下去了。褚宴懵逼地在心里打出一个问号。

“答案是189。”写着188正确答案的余锦文掉下去了，他随手加了个一的答案正确。

“小许同学说百科上的数据还没更新，这两年他又长高了一厘米。”

主持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敬佩。“以后有关小许同学的事情，问褚哥就可以了。你比百科还要优秀。”

不是，你们是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有多差吗？！为了节目效果这样把我牺牲掉，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内心一阵咆哮后，被命运捉弄数次的褚宴已经学会了坚强。还有两次机会，不把许思远弄到水里淋成落汤鸡他就是许思远的狗。

第二个轮到了余锦文。褚宴看着身边换了人，满腔的火气换作笑容挂在脸上，“好心”地提醒。

“他们就喜欢看新来的掉下去，你要小心。”

许思远“嗯”了一声。“为了褚哥，我绝对不会输。”

主持人问。“余锦文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类型？倒数计时开始。”

褚宴握着白色的纸板故作沉思状，心里已经得意地笑作了一团。余锦文根本不喜欢妹子，他喜欢猛男，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

等到还剩二十秒时，许思远始终没有动笔，褚宴这才慢悠悠地写下他和余锦文商量好的答案。他将纸板插上支架，对了一次没对准。也不知风太大还是手抖了，没有拿稳，纸板翻了，差点从他手里掉了下去。

褚宴手忙脚乱接住了纸板，窘迫地重新插好后，回头一看，许思远也写完了，两人差不多是同时。

“下面来揭晓答案……”

“褚宴写的是朝气、有活力，许思远写的是有活力。”

导演组经过几句简短交流后，认定两个答案都是对的。这回两人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都没有落水。

“他俩对你了如指掌嘛，对此你怎么看？”

余锦文迟疑了一下，还是举着话筒镇定地胡编乱造起来。

褚宴已经不管摄像机是不是在怼脸拍了，整个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正好蒙对的可能性有多大？为什么偏偏写了他们正确答案的一半？难道……

难道刚刚纸板翻了的时候被他瞄到了？不会吧，这么远都能看到，那都够得上飞行员的标准了……

褚宴忍着撒泼打滚质疑许思远偷看，或者质疑节目组给他放水通过的冲动，无论哪样都对自己没好处。他能感觉到许思远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好像是想说点什么，装作没看见无视了对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最后轮到褚宴自己出题，他怎么可能会让姓许的答对？！

成败在此一举了。褚宴在水池旁坐下，背对着另一边。为了出这道题目，他想了两天两夜，确保他没有一丝可能性答得出来。

他写在提示板上，主持人照着念。“褚宴最近在家点得最多的一家外卖叫什么？”

“哇，这题难度好高啊。倒数计时开始。”

为防止作弊，出题者是不可以回头看的。于是他开始使用言语，明面上暗示，实则是挑衅。“你们好好回忆一下，我肯定说过的。”

哈哈哈说个屁。这种小事怎么可能到处说。再说了他喜欢自己做饭，基本不点外卖，所以这又是个设置好的陷阱。

“时间到。”

褚宴转过身，内心阴暗地等着观看许思远落水的狼狈场面。今天褚宴身上一点没湿，可那个滋味他最清楚了。先是俯冲下去，然后整个人泡在水里，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口鼻会呛进很多水，第一次体验的嘉宾都是蒙圈的。

……他等啊等啊等，对面毫无动静，主持人都开始报答案了。

“余锦文的答案是盛合庄。”

“许思远写的很长，褚哥不喜欢点外卖，但是最近点了盛合庄。”

主持人的语气从钦佩转向了震惊。“这是《冲冲冲》开播以来最具默契度的组合了吧？你们是有多爱褚哥啊？”

“恐怕夫妻情侣档来了，也打不过你们。”

导演组一个个在底下激动地比耶，这期的素材话题太多了，多到快要溢出来了，嘉宾们实在太给力。

“……”

褚宴觉得不寒而栗。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去要把家里的摄像头和智能设备全部换掉，充分合理地怀疑被许思远黑了。

第三轮……第三轮还没有结束。褚宴不甘心。他忙了这么久，别说让许思远出丑留下黑料了，连让他落个水都做不到。

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他低垂着头，调整了一下心情。再失态就像个小丑了，至少在死对头面前把表情控制住，否则被看笑话的人就成了自己。

褚宴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他朝着许思远的方向走过去，特意走得有点慢。等到了在水池边上与对方汇合，他用身体挡住摄像机的方向，伸手抓住了许思远的衣角。

扑通一声，溅起了好大的水花。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褚宴和许思远双双掉进了水池里。

第三轮，最终赢得胜利的还是他。

*

因为重心不稳，褚宴不小心呛了口水。他拽着许思远一起掉进水里，淋成了落汤鸡，但是一换一，他觉得一点都不亏。

褚宴品尝着胜利的喜悦，心里爽得不行，还有余力摆出自责的姿态，装模作样关切地问。

“我滑倒之前怎么抓着你了……要不要紧？”

“没事。”

许思远的头发都湿透了，往下滴着水珠。他从水池中起身，衣服全部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显得格外凄惨。

褚宴越看越开心，许思远皱了皱眉，捞起湿透的T恤下摆拧了一把，露出里面曲线分明的腹肌。

他居然趁机秀起了身材。褚宴有点不爽，又忍不住有点想看，视线不自觉地顺着腹肌滑了下去。

“！”

什么鬼东西。鼓鼓囊囊的。就是这东西晚上折腾着自己……

涩涩的回忆叫嚣着存在般，一个个往外冒。褚宴觉得气血上涌，鼻腔里有热热的感觉流下来，他赶紧捂住了鼻子。

“天哪宴宝，你流鼻血了！”

赶过来的余锦文大呼小叫，褚宴尴尬得脚趾抠地，耳朵都开始发烫，慌乱之中找了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刚才掉下去的时候撞他身上了。”

这个说法必须对方配合才行，可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褚宴偷偷瞄着许思远，希望他不要当众揭穿自己。

“要不要紧？先把衣服换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许思远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紧紧地黏着自己。今天早上也是那种类似的视线。褚宴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加上心虚，他选择扭过脸去。

他被工作人员扶着出了水池，包上厚厚的浴巾，还送来了棉球止血。

混乱过后，拍摄再次继续。褚宴换过衣服坐在休息区，听着那边的欢闹声，原本空白一片的大脑慢慢恢复了运转。他越想越觉得气，本来晚上被诅咒已经够倒霉的了，白天还要被迫屈辱地回忆起来。

“可恶。”

他恶狠狠地揪住胸口的衣襟，把那里当作变态盯着看。

或许是倒霉到了极点，褚宴突然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他想到晚上拍下照片爆出许思远丑闻的计划了。

……

“我有事要说。”

节目录制完，褚宴注视着许思远的商务车离去，没有立刻上自己的车，将助理揪到没人的洗手间里。

“哥，这是咋了？”

陈哲看着他双眼里放光，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疯狂，有点怕怕。今天确实是被沉重打击的一天，各种不顺。他非常担心褚宴此刻的心理状况，冲动之下会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我找到进房间的办法了。”

“难不成是……”那个证据照片？陈哲一阵激动，竖着耳朵等候他的下一句话。

“今天半夜别睡，”褚宴压低了声音吩咐助理，“你打110报警电话，就说、就说姓许的房间里……”

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忍痛说出了那个词汇。褚宴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逮不着狼。

“有人嫖女昌。”

“啥。”

陈哲整个人都傻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