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哥哥,我好想你
骆知煦被整自闭了。
边语安笑得很乖,向他伸出手:“哥哥好,我叫边语安。”
他咽了口口水,跟边语安短暂地握了握手,凑到周庭遇耳朵边极小声问:“他就是你那个后妈的弟弟?他看着挺乖的,你老是摆着张冷脸干什么?”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周庭遇当即就想撂担子不干,道:“你喜欢就带回去养着,跟我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骆知煦叽叽喳喳:“我又不喜欢男人,养他干什么?”
周庭遇反问:“那你的意思是,我养他当媳妇使?”
“……”
啪嗒。
两个人听到动静都抬眼看过去,两杯茶水摆在他们面前,还有看着无比乖顺的边语安:“哥哥,你们先聊,我还要出门做兼职,中午会回来做午饭。”
骆知煦手抬起来,又放下,目睹他走出家门嘴里“啧”个不停:“哎哟……啧啧啧,这孩子长得帅也就算了,还勤工俭学,要是我真喜欢男人就做你舅妈了。”
周庭遇翻了个白眼:“有病。”
他反手拿起手机,把聊天框里还没打完的字全部删除,接着另一边就率先发送过来一条消息。
【圆圆:哥哥,给你看小猫。[图片][图片]】
【圆圆:在去兼职的路上发现的,它看起来好可爱,眼睛好像你。】
周庭遇的眼睛都快贴到“做兼职”这三个字上了,现在的大学生都爱好做兼职?而且这图片里的背景怎么那么像他家楼下?
骆知煦嗑了粒瓜子:“谁啊,看的那么投入。”
从刚才他就听周庭遇手机传来好几声动静,以他对周庭遇的了解,对方可能早就受不了骂上几句然后静音,没想到表情还那么平和,一脸安详地盯着屏幕看。
周庭遇微微蹙起眉:“大学的时候,咱们宿舍有喜欢做兼职的吗?”
骆知煦耸耸肩:“你不是做过兼职吗?”
周庭遇想起来了,他大一时跟他爸闹矛盾,碍于面子不收钱,明明是个富二代却还要自强不息地去做兼职赚钱,最贫困的日子都是靠一天三顿白开水泡馒头过来的。
边语安很缺钱?
对方看起来确实也不像太有钱的样子……衣服洗得发白,背包的肩带也有些磨损,还有那条围巾,都不知道戴了多少年。
骆知煦硬生生把他拉回现实:“对了,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周庭遇道:“不怎么样,我怕再被背刺。”
“不是,那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那狗东西都掉线了,”骆知煦道,“而且参加发布会对你没什么坏处,品牌的名气比你咖位都高,我一手策划的你还不信任?”
“先跳过这个,”周庭遇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这只猫眼睛和我很像吗?”
“?”
他快步走到客厅窗台前往楼下望,入目的只有一片大雪过后的狼藉,和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冬青枝叶,没有人,也没有猫。
他松了口气,身后的骆知煦道:“你不对劲,你谈恋爱了?”
周庭遇身子一僵。
虽然地下恋了两年,但他完全不想把这段恋情摆到明面上说,他更专注搞事业,事业有成再考虑公开和奔现的事。
平常都是圆圆更黏他一点,会主动向他报备,把他照片设成屏保截图给他看,睡前缠着他煲电话粥,总是哄他开心,给他寄些可爱的小礼物。
圆圆很有分寸,即使知道他是演员也不会高调地干涉他的工作,就像只冒着傻气的小狗,赶都赶不走。
“我疯了吗谈恋爱,”周庭遇平静地扯谎,有点自嘲,“就算被雪藏,也干不成这种事。”
“你……”骆知煦勾住他的肩,“机会我给你摆在这了,想开点,是金子总会发光。”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
周庭遇比他想得要坚韧执着,从大学时起就很努力,好不容易事业有点起色却被人阴了一把,梦想和现实起冲突时,换谁也不好受。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骆知煦扯着他坐到沙发上,“发布会的事先给季姐打个电话,咱们再商讨一下。”
周庭遇恹恹地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
与此同时。
“语安,你别碰那些了,手伤得那么严重你不疼吗?!”
边语安往货架上搬书的手顿住,他看了眼自己缠满绷带,两只都伤痕累累的手,又掂了掂手上很有份量的一摞书。
好像……现在应该疼一下?
同事小陈眼神奇异:“你绷带都渗血了!快去杂物间处理一下,这里我来!”
他懵懵地被赶去书店的杂物间,轻车熟路地从某个货架上搬下医药箱,然后面不改色地把与伤口黏连的绷带扯下来,重新上药。
嗡——
口袋里的手机轻响,他拿碘酒的手一顿,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谁后顿时弯起眼睛,双颊露出清浅的酒窝。
他接起电话:“哥哥,你想我啦?”
“没有,按错了。”
周庭遇确实是按错了,刚打开通讯录,骆知煦就在旁边捣乱,捅咕一下就点上了,本来想挂断结果直接被接通。
骆知煦声音压得极低,指指电话屏幕:“不是,你给你那舅舅的备注怎么是「圆圆」?小名啊?”
“起开,什么舅舅。”周庭遇烦躁地把他手指移开,然后起身去个清静的地方接。
“哥哥?”
再次听到圆圆的声音时,他着实愣了一下,难怪骆知煦听错,就连他都有点恍惚,对方和边语安的声音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
不过比边语安还要嗲。
都是大学生,声音差不多很正常吧?
边语安皱了皱眉,语气委屈:“哥哥,我的手受伤了,好痛……”
周庭遇闻言将心中的疑虑搁置到一边,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受伤了?严重吗?伤在哪?……你先别哭,去医院看看,不要感染。”
边语安察觉到他话里的焦急,心满意足:“哥哥,我不会哭。”
“哥哥,我好想你,”边语安手里攥着那瓶碘酒,感受着手中伤口再次撕裂的快感,“你什么时候才会答应来找我?”
“下个月,我不确定,”周庭遇道,“对不起,让你等太久……”
边语安笑了一下:“没关系呀,我会去找哥哥。”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手心上已经被自己弄得不堪入目的伤口,往上面倒了点医用酒精消毒,学着周庭遇那样,给自己包扎伤口。
“哥哥,可是我真的好想得到你。”
得到他的身心,毫不留余地占有,让他永远困缚在自己身边,为他为当年的谎言付出代价。
只是想到这些场景,边语安的内心都动颤不已,为数不多的激烈情绪涌上大脑,不断翻腾。
这算是喜欢吗?
边语安的手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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