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哥哥,吃我
骆知煦原路返回的路上又买了根糖吃,含着糖推开周庭遇的家门,吓得糖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连忙跑过去:“怎么了这是?”
周庭遇倚躺在沙发上,疼得直冒冷汗,面色格外苍白,胃部不间断的剧痛疼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他含糊道:“药……药在那……”
骆知煦一把将他拽起来,背在背上:“别药不药的了,去医院!”
他大学时也经常看到周庭遇这样,周庭遇的身体状况就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动不动就要病一下,那时候白水泡馒头吃多了,经常痛得说不出话。
周庭遇眼睫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察觉到在被人背着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无意识地嘟囔一句:“圆圆……”
“圆圆又是哪个野男人?把我当替身了是不是?”骆知煦边按电梯边念叨,极力让他保持清醒,“我喜欢女的,我是直男!铁直!我告诉你,别给我搞这一套……周庭遇,你先别睡,再坚持一会儿。”
周庭遇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你让我……吃药不就成了吗……?”
他被骆知煦塞上车时,眼前都有些模糊,手指紧紧蜷缩。
骆知煦一路加快车速,才把人送进医院急诊,最后诊断结果是急性胃炎,给周庭遇挂了水开了药,就完了。
周庭遇模模糊糊的躺在病床上睡了过去,睡得很沉,闭眼不闻人间事。
骆知煦坐一边给他掖被子:“身娇体弱就算了,睡个觉被子还老出溜……”
周庭遇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而他不一样,他是纯种东北人,大学毕业后才来了南方,很不理解周庭遇这副娇弱劲。
……
砰——!
周庭遇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是被一声极大的动静吵醒的,像是有东西猛然倒地。
他艰难地睁开眼,手背上扎着的针头仅仅是动一下都有些刺痛,入目的是倒地的椅子,还有带着满脸歉意的边语安,对方微微皱着眉,语气焦急:“哥哥,对不起,我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周庭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哑着嗓子质问他:“谁让你进我房间了……”
“哥哥,”边语安道,“我很担心你。”
“你担心我……跟你随便进我房间有什么关系?”周庭遇道,“难道我担心你就能随便看你光着身子洗澡了吗?”
接着边语安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哥哥,你是发烧了吗?”
脑子都烧短路了?
周庭遇这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自己好像在医院?
半分钟后,他倚靠在病床的床头,想自我了结,目光突然移到床边矮柜上放着的饭盒,问:“这是什么?”
边语安掀开饭盒,白色雾气瞬间升腾出来,他取出勺子:“粥。”
他盛了一勺,尽心尽力地送到周庭遇嘴边,但对方却不领情:“不喝,过敏。”
边语安道:“哥哥,是白粥。”
周庭遇偏了偏脑袋,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看见过另一个人吗?就是在我家的那个,说话还有口音的那个……”
唰啦——
隔离帘被拉开,骆知煦义愤填庸地反驳:“我也妹有口鹰啊。”
他在帘子后面偷听好久了,刚才听周庭遇胡言乱语差点没笑出来,谁知道停在听着,就开始cue他。
他冲过去把边语安手里的勺子抢过来,把粥塞进他嘴里:“喝就成了,生产队的驴都没你作,你小舅舅还会害了你?”
周庭遇被呛得直咳嗽:“咳咳……是你他妈要害我。”
两个人合伙把粥给周庭遇灌了下去。
周庭遇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时候把热粥给喝了,原本还密密麻麻的刺痛都消退不少,他等着挂完点滴就走人。‘
窗外的日头慢慢下沉,取之而来的是暗沉的天际。
挂完水他成功出院,明明吃个药的事折腾这么一顿,他个小瓷娃娃身体有些吃不消。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床睡觉,却被边语安叫住:“哥哥,你晚饭想吃什么?”
周庭遇回卧室的脚步没停,随口回答:“吃你。”
他躺到床上,和衣而睡。
但他没成想,随口一句话,边语安当真了。
最操蛋的是,他刚躺在床上没多久,边语安就推门进来,在他眼前开始脱衣服。
周庭遇满头问号:“你有病吧???”
边语安裸露着上半身朝他走过来,双手撑在他的枕边,低头看着他,声音含笑:“哥哥不是想吃我吗?”
“!”
周庭遇冷汗涔涔地惊醒,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接着自己卧房的门把手拧动一下,边语安衣衫完整地站在门口,挂着像梦里一样的笑容道:“哥哥,吃晚饭。”
周庭遇这才意识到是个梦。
太恐怖了……
恐怖到他现在看见边语安的脸都起鸡皮疙瘩。
他突然指指边语安撸到小臂的衣袖,惊魂未定道:“弄下去。”
边语安听话照做。
周庭遇的作息好久没有那么规律过。
至少他以前的独居生活不存在“一日三餐”这一说,拍戏的时候更是日夜颠倒,拍完就天天倒头大睡,没人照顾他,他就跟脱缰的马一样放飞自我,久而久之身体每况愈下。
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也没有剧组敢找他拍戏,他的生活骤然放松下来,突如其来的松弛使他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要不是骆知煦还坚持不懈地来找他,他说不定哪天就悄无声息的死了。
在边语安搬进来后,他的生活作息竟然开始变得规律。
周庭遇其实什么都吃不下,但还是给边语安点面子,吃了几口就要回去接着睡。
边语安问:“哥哥,你是小松鼠吗?”
周庭遇脚步微顿,因为吃人嘴软,他语气没那么难听:“你什么意思?”
边语安道:“哥哥不知道吗?松鼠会冬眠,就像哥哥一样,每天都在睡觉。”
他的话格外诚恳,像小孩子不谙世事的玩笑话,周庭遇竟然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无奈,他道:“不睡觉难道睡你吗?”
“……”
一瞬间鸦雀无声。
周庭遇欲哭无泪,格外想把自己这张不加遮拦的嘴给用胶带粘上。
他直接回了卧室,把门反锁掩饰自己的尴尬。
边语安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笑了,他舔了舔嘴唇:“好呀。”
周庭遇余惊未定,一度认为自己今天真的有病。
边语安虽然年纪比他小了点,但好歹也是他舅舅。
这种话要是让他爸听见……
边语安不会告状吧?
他突然又打开房门,凑到门缝边,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边语安,道:“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听见没有?”
“什么事?”边语安表情懵懂,“是哥哥说要吃我,还是哥哥说要睡我?”
周庭遇的遮羞布一下子被人揭开,脸颊迅速染上热意,他道:“哪件也别说!!”
砰——
卧室门再次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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