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周平愿,我来送老师留的作业;好的,放那
等刘倩英走了,他谨慎提起的一口气在找到药瓶时才慢慢松了下来。
“还好……还好没被找到…”紧握手里的药瓶,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幸好”俩字。
刚才吃饭时听到药瓶掉落他就紧张的咽了嘴里的饭,没心思再去吃,幸好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声音,确定了药瓶位置就在他床底。
趁着刘倩英还没回来,他好把药瓶藏起来,藏回原来的地方。
藏好后,他又装作无事继续去吃饭。仿佛刚才急切找药的那一幕从没发生过。
不多时,刘倩英接完水回来了。
“饭吃完了?”进来看他在吃桑葚,刘倩英多问了一嘴,“刚掉下去的东西是不是药瓶啊?我听着声像…”
“………”闻言,亓安玉的手一抖,夹起的桑葚掉了回去,为了掩饰此举他抬眸冲刘倩英笑笑,重新夹起桑葚喂到了嘴里,“这样拿筷子还真不太行……没有吧,我听着不像。”
刘倩英站在床尾望着他不语。
这个哑谜打的,她着实不知道。
“是放着小石子的瓶子。”他说,“我刚找到了就在床底。”明眸含笑,说的随意又轻佻,刘倩英自当是认了。说完,他还补了句,“妈,您猜错喽!”
这话惹的刘倩英一顿笑,哪有什么错不错、对不对的,她就是随口一说罢了。若当真自己那么厉害,她就希望亓安玉的病能好,花光所有‘运气’也可以。
“喝水,温的。”她走过来,没去在提药瓶的事,注意力反而集中在刚才说要喝水的事上,“热的太烫了,等放凉了怕你又不喝了。”
“喝的!”他眉开眼笑,伸手接过放在手边,心里默认道:今天刘倩英说什么他不都会拒绝。
难得有什么都不会拒绝的一天。
之前他都是把拒绝写在脸上的人,别的好意他都不会接受,就连刘倩英时而的好意他都会想方设法在下次还回去。
以往病恹恹的模样在今天看来倒全都褪了,刘倩英不知他为何这般开心不止,是因为桑葚还是其他?
观着眼前一幕,她心道:不重要了,选项太多会令人厌烦的,能开心就好。
床上的亓安玉没有想太多,偶尔冒出的想念也会被他立马掐断,久而久之,他好像忘了什么……又好像记得清楚…
若放在以前,他肯定会知道自己手机的消息没有之前那般多了
飞机降落,人来人往。
孤身停留不是唯一的办法,直面现实是残忍挑战的第一关。
抓住了太阳落下去的尾巴,祁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从早上溜回房后他一直睡到现在,本来打算在地板上躺一觉、凑活凑活没曾想躺了没几分钟就被这硬地板逼到了床上,即使再不情愿他的身体也受不住。
这会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吹进来的风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好歹没了刚醒时的那股迷糊劲。
“几点了,好乏。”他喃喃,伸手去床头柜拿手机。
卧室窗帘半拉着,这会儿到没什么太阳光进来了,简单整洁的布置对掩了大半个光束的卧室来说显得清冷。屋里桌上规规矩矩的放着一些不常看的书籍,那还是为了掩祁母耳目买来的,结果是一本也没看,连翻都翻开过。
“六点二十八……”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跟没睡醒似的,关了手机直接朝后躺了回去,拉过被子嘴里念念有词,“六点半,再睡半个小时,七点起……不行,躺半个小时,解解乏也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床上人勤奋的要赶在早上七点起床,熟不知是要赶在晚上七点起床。
他这人注重午觉,今天只是出现了个小插曲把午觉睡成晚觉了。
这一觉睡的踏实,躺在床上的祁妄睁眼望着天花板,困意、疲惫消散全无。这时,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砸吧着嘴摸着那扁下去的肚子,懊悔不已的说,“嘶…有点饿了…光顾着回来了也没吃个早饭垫垫。啊……真的是,饥饿使人惆、帐、啊。”
懊恼完,正想着怎么讨个原由出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时门被敲响了,久违的敲门声使得他回过神来惊坐起!根本来不及穿鞋,几乎是坐起就跑下了床去开门,不知门外是谁,但祁家的家教一直钉在他心上。
如有人敲卧室门,清醒时不可推辞是基本礼貌也是自觉。
敲门人会不耐烦,门里人不为所动。
开了门,就瞧见了祁东炀站在门外,手里端着熟悉的一杯茶,无论是什么时候祁东炀茶水是不离身的,他的茶可都是些名贵好茶,祁妄品不来也不喜欢喝茶自是觉得没意思不如酒水、饮料好喝。
“出来洗洗手,准备吃饭。”祁东炀抿了一口茶,随口告诫道:“可别再惹你妈生气。”
“哪敢啊,您再借我一个胆我都不敢。”早晨那一回就够他受的了,记吃也记打,纵使他在硬气、胆子大可不敢是再来第二回了。
祁东炀吹着茶水,抬头睨了眼他,语气淡淡,显然是料到他不敢再掀起什么大浪了,“早有这觉悟媳妇都找来了……保不齐我这会儿孙子都抱上了,家里也热闹,你妈哪还有功夫管你…”
听到“媳妇”俩字,祁妄眉头都皱的拧到一起了,原本活跃的氛围突然让他觉得有些骤冷,不敢多什么他摸着鼻子尴尬笑笑,绕过这个话题,“那个,爸……我妈、我妈她怎么样啊?还气着没?”
“好多了。”祁东炀侧头瞅了眼厨房,“去,别磨蹭了,上桌吃饭可别让你妈逮着喊你。”
“知道了,爸,你儿子我别的不行,私下这点情况我还看不来吗?”
“尽长了一张说大话的嘴,不让人省心也是。”
发完善心,祁东炀叨咕了两句转身就走了,祁妄回去瞄了眼手机听到厨房传来的一点动静跟打了鸡血似的去洗手间洗手准备吃饭了。
厨房里,祁母正准备炒第二道菜,刚才不小心把锅铲掉地上了,铲柄竟出奇的断了。她内心打疑,心道这锅铲的质量也太差了,买回来才几个月连一年都没用到,摔在地上就摔断了,下次不会再买这种的了。嘀咕完,她从碗柜里拿了备用的锅铲的出来,这会儿已经将菜炒进锅里了。
沙发上坐着异常乖顺的祁妄,不动不看,只偶尔朝厨房瞄几眼。从洗手间出来他就很自觉坐在这儿,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注视着前方,这景象令餐桌上喝茶的祁东炀一震有点不敢相信他儿子居然改良了,这乖张顺巧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姑娘领回家见父母的男孩,自己亲儿子在家紧张的不成样子,他举着茶杯默默叹了口气。
……现在倒好自己的儿子成姑娘了。
被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祁妄感觉这坐沙发跟坐牢似的左右都有眼睛盯着,不敢多喘一口气。
这端着身子到底是累,就坐直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下去了,听着祁东炀的倒茶声,他舔舔唇,有些渴了,水杯在面前的茶几上,顶着审视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的去接水喝,厨房里祁母懒懒的收回眼去盛饭。
良久,三人已经坐在了餐桌上。
祁母脸色平常,时不时的夹菜给祁东炀吃。对面的祁妄习以为常,饭桌上他还真就没拘束过,此时也一样,虽说早上了闹了矛盾但不妨碍吃饭,只要他谨细些不触碰到祁母的易爆点这饭自是能吃的安然无事。况且,今天还有他爸在,怎么着也算半个同党。
“菜怎么样?我估摸放的盐有点多了。”打破僵局,祁母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表面上是在问菜怎么样,实际在为接下来做铺垫。久经‘战场’的父子两闻言交换了个眼神,心知肚明,这菜做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连放多少盐都掌控不了。
以前祁母可就是凭好厨艺把祁东炀给拐来的。
“有吗?我尝着刚好,不咸不淡。”祁东炀接上话茬连同着把一旁干吃饭的祁妄拽进了‘饭局’,“小妄你尝着怎么样?我记得你吃盐重,能尝来盐味不?”
一枚定时炸弹抛来给祁妄炸了个不明所以,他停筷迷茫的看向祁东炀,脸上犹如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可置信——像是在说,不是商量好了吗?你主我辅,不是同生共死!你拉我上前线做什么?
祁东炀眼底的一点无情都留给他了,淡淡收回目光给了个让他自己体会的眼神。
祁妄吃瘪一样挑眉怒瞪了回去,却还不忘将这定时炸弹给解了,“谁说我吃盐重?还不都是爸您以前做饭不放盐,难吃的哟,不得以才让我练成了这吃盐重的习惯。妈做饭一向好吃,我都不挑,正和胃口呢。”
说完,他故意往桌上俩人的脸上偷瞥。
祁母没说话,眼底却有些喜色,祁妄知道他夸对了。
至于祁东炀,他看不清那是什么脸色总之这炸弹抛开就行。
“嫌我做饭难吃,你自己也紧着些,学学厨艺。”祁东炀说,“以后给你孩子做去,好让你媳妇省省心。”
话出,祁母抬眼朝这边看来了。
靠,又提这个?!
要死了,要死了……
祁妄心口得意的气蓦地一泄,一脸幽怨的看着祁东炀,内心很是不满,这才多久他又要拿这个借题发挥!
明知祁母前几年就开始催婚了!只不过被自己挡了回去,没多久又提上来了,他头疼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祁东炀见缝插针,看他不说话,又提了一嘴,“怎么不说话了?蔫了?还是说想哪个姑娘呢?”
“……”
话出,周围霎时安静。
祁妄被这话呛了一嗓子,开始狂咳不止,祁母见状起身接了杯水给他,拿到救命水的祁妄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咳咳!”这一咳顺心多了,还没缓过劲来他就说,“爸,你别老打趣我行吗?哪有什么姑娘让我去想,我身边都是些跟我差不多大的,不行你问问他们我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有……女…朋友。”
到底还是没有把“女朋友”三个字说清楚,越到后面他越觉得难以启齿,嘴里打了个转硬生生将那三个字说成了朋友。
“朋友那么多,你好歹带回来个让我和你妈瞧瞧。掖着藏着又不能生金。”祁东炀说。
祁母斜睨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是好是坏带一回来一瞧她也好有个数,心里是这么想的,明面上她忍不住接上话茬说,“早有个心仪的定下来也好,你爸说的没错,你都二十四了,找个自己喜欢的就好。”
祁东炀点点头,对这一番话很是赞同。
祁妄此刻觉得其实饿一顿也没关系的,在这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大脑忽然有些受不住,宕机严重实在缓不过来。
他今天还小心收着不触碰到祁母的引爆点,哪知引爆点没触碰到倒是把自己的大脑给弄关机了。
他现在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这是他对自己说的,在饭桌上没敢讲出来,只因他俩劝人太有一套了,以至于让祁妄都忘了他俩才是一个阵线,而自己只是弱小的辅助。
祁母:“日子是你们俩过的,好坏都与我无关,所以小妄喜欢和合适即可两者兼得,又可舍弃一者,不过我更希望你能遇到前者。”
祁妄:“……”(左耳进右耳出)我想遇到第三者…
祁东炀:“没人会逼你,情愿就好,两情相悦更甚。爱情嘛,不分你我,现在的小年轻嘴都挺甜的,会说好话,你回头也学学。”
祁妄:“……”(坚决反对)吃多了甜的牙疼,最好不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这菜做的好吃。”看着盘里菜,祁东炀说,“新学的?我以前没吃到过。”
“嗯,前天学的。”
“祁妄,你也尝尝,等哪天有时间了,给你厨艺班学学做菜。”祁东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笑道。
祁妄没听进去,尝着碗里的菜,他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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