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亲爱的那是爱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的祁妄,刚睁眼就被祁母生拉硬拽的坐起,让他去接人。心里泛着迷糊,大脑还没完全清醒的他穿着睡衣拖鞋就出门了,一直到去车库开车时被熟悉的声音叫住时他才堪堪回神。
“小妄!!小妄!”祁母趴在客厅的窗户上朝着楼下穿着灰色睡衣的人喊,喊了两声祁妄跟没听到似的直往前走,因为是刚睡醒他也没有走的很快,跟乌龟挪步一样。见此,祁母又连名带姓的喊了他一遍,“祁妄!”
听到有人喊他,祁妄脚步一停,睁开半闭着的眼睛抬眼往前望了望,一栋接一栋的户楼入眼,前边、楼上能看见个人影的地方都没人。
莫名听到喊声,他心里起犯嘀咕,“谁啊?怎么大白天都能听到别人说梦话…”
“祁妄!”
“嗯?”他再一次听到有人喊他,怎么还怒气冲冲的,在原地转了一圈他寻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烈日下他不得以眯着眼看。
“诶?!”瞧见自家窗口上祁母的探出的半个身子,他惊喊道:“妈!你爬窗口做什么?!妈!”
实在是因为他家楼层太高了,祁母这样让他有点担心。
魂被吓出的祁妄此时清醒的不能在清醒了,抬眼看着祁母跟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祁妄边往回走边迷眼看着,只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全身被灼烧过了,每走一步就晒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疼。
来到自家楼下,他仰头看着窗户前已经没人了,嫌热他朝门前的阴凉走去这会儿电梯正好下来。一出电梯门,祁母就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不明所以的祁妄表面乖乖看着,实则内心已经问过自己无数个‘为什么’了,他今天好像没有触碰到祁母的引爆点…
那为何来人会带有一股杀气呢?
“妈,您下来是有什么事吗?”先发制人,祁妄习惯的问候一句。
祁母把手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塞到他手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道:“车钥匙都不拿,你打算空手开车?脑子都给你睡迷糊了,衣服也不换换,怎么这点皮相都虽了你爸了。”
拿着手里的车钥匙,祁妄听来母亲并没有生气只是唠叨惯了,他晃晃手里的手机钥匙得意又欠揍的说,“您不是给我送下来了吗,多亏了,不然我还真要空手开车喽!哈哈,谢谢妈。”
“臭小子!快去接人去。”祁母上下打量他一眼,继续道:“不用上去换衣服,这睡衣也成不是很明显。去接若戚而已,不是什么外人,人家孩子不会笑你的。”
“……”
“妈,我这睡衣成好看了,他能笑我什么?”祁妄瘪着嘴,很是不乐意。自己这睡衣可是一众睡衣里最好看、最贵的,他眼光这么高怎么能因为一件睡衣被笑话呢。
“好了,好了,赶紧接人去。”祁母笑着说,“在晚一点,人就自己上门来了。”
“知道了。”祁妄扬扬手,“那我走了。”
地下车库在小区西门口,祁妄一路顶着太阳跟行尸走肉般的晃到车库门口,开上车直接去丽景街515路公交车站接人。
今天周六,一路上能碰到不少回家的学生,祁妄车里放着歌降下车窗享受着卷进车里的丝丝凉意,头发被吹向一侧原本乱遭的头发硬生生让风给吹成了三七分。
他抬手捋了捋头发,顺手将歌切成了/第三人称.
这是最近他很喜欢的一首歌。
路上行驶了约莫二十多分钟,跟着导航就到了丽景街。
公交车来又走,一辆接着一辆。
他降下副驾车窗偏头睨了眼窗外,前面公交车刚走他就跟着停上去了。
车站等候的人群中有人朝着祁妄的车喊了一嗓子,“哥!”
声音清脆响亮,生怕他听不见。
祁妄顺着副驾车窗看去,人群里忽的挤出一个背着书包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染着一头浅金发色,眸子里荡着光,在人群中极为亮眼。
看到祁妄他招招手,脸上的笑从喊了那一声就没停下过。
“哥,想死你了。”祁若戚睁着圆眼,站在车窗前弯腰看着车里人,本就亮堂的发色在太阳下更是度了一层光,整个人都显得可爱模样像极了混血儿。
“嗯,哥也想你。”说着,祁妄降下整个车窗急着催他进来,“进来,外面热的慌,还穿的短袖……你是想在晒伤一次?”
面对祁妄的质问,祁若戚很是心虚,那次晒伤他可是记忆犹新,别说他哥了,就是在来一次他也不想了。
“没…没有。”祁若戚喃喃,对上的眼神刻意逃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后,祁妄也是先开车离开了这里。
误了后面的公交就不好了。
车内氛围‘融洽’,祁若戚却显得很局促,不止今天,以前的每一次的见面他都会紧张、局促。
对祁妄他是有滤镜的,还是那种高冷、喜怒无常的滤镜,于他而言刚才祁妄问的话,就让他心生害怕。
不管是现在这个穿睡衣的还是之后穿正装的。
至于为什么这样,绝大数还跟小时候挂钩。
祁若戚抱着书包偏头看着窗外,时不时的也会朝祁妄瞟几眼。
车正常行驶,灌进的凉风吹来一阵香水味,祁妄轻嗅了嗅;是一股清淡柠檬味,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闻不来的味。他斜睨了眼副驾上的祁若戚,安静的好一会儿的车内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喷香水了?”
“……”游神的祁若戚听到祁妄说话猛的被拉回,转过头一脸茫然看着,“啊?哥,你说什么?”
他是真的没听清,刚想事想的出神。
祁妄抬眼看了眼后视镜,面无表情的应了声,重复了遍,“你喷香水了?”
祁若戚听清后秒答,“没有!”语气坚定又真诚,眼神里更是透着‘视死如归’四个字,就连抱着书包的手都用力了些。
见他反应这么大,祁妄挑眉笑了笑,像是有了新乐趣,不由他解释就挑逗他道:“明明喷了,怎么还学会说谎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喷,喜欢明天给你买几样……祁若戚,要、诚、实。”说完,朝着副驾的人看了一眼。
他特意把“要诚实”三个字压的重了些,听的人心慌,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说谎。
“我没有喷,也没说谎。”说罢,他低头揪着衣领闻了闻,又闻了闻怀里的书包,势要把莫名其妙的香水味闻个明白。
祁妄没反驳他,提了一嘴后他专注的开车,今天是周末路上的车格外多。
“诶!”耳边忽的响起一句怪声,蓦地,他眼睛一亮,转头看向祁妄,恍然大悟般说着,“真的有诶!应该是我室友喷的香水,今早我在宿舍闻见了,我应该是不小心沾上了。”
他说着,眼底盛满了光,毫不避讳的盯着祁妄的脸,找到理由的这一刻他对祁妄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了。
“沾到衣领上了?”他的小动作被祁妄用余光看的一清二楚,从衣领处嗅到的香水味。祁妄板着脸,注视着前方,淡淡道:“闲不住的时候给我发消息,长这么大就没见你找过我……还有,祁若戚我好像长的并不好看。”
话落,祁若戚急忙收回盯着祁妄的视线,慌乱的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脸上的羞红根本遮不住。刚才一个没留住,他就盯着祁妄上下打量细看,灼热的目光让祁妄都发现了。
抱紧书包,他心道:好尴尬,哥不会觉得我有病吧?祁若戚,你真是,你当时在想什么?不会是另有所图吧……哥以后还会和我说话吗?不会把我当变态吧…
自我怀疑了一会儿,祁若戚是彻底不敢看祁妄了,今天的脸都丢尽了。
另一边开车的祁妄还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逗逗这个弟弟,可谁知他这么不经逗,说两句就不说了,还真没有之前的朋友好玩。
车内再次陷入沉寂,不过这次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问题。
在快要到家时,祁妄鬼使神差般停在了街边,开了车门就要下去,身侧的祁若戚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抿着嘴想问又不敢问,盯着他下了车进了一家百货商店。
只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再次回到车上时,他递给祁若戚一根雪糕,“给你买的。”
“哦。”他反应迟钝,似是不习惯,接过那根巧克力味的雪糕,他顺势瞟了眼祁妄的另一支手,手里拿着一瓶水。
东方树叶茉莉花茶。
将雪糕给了他,祁妄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无人注视下他抬手摸了摸睡衣兜。这一摸,像是摸到宝物了一般,平静的脸上隐隐的勾起一抹笑,眼底都是满足,但很快,这抹笑就消失了,短暂的欢愉里,无人发现。
车子重新启程,一路畅通无阻,等回到家时已经是两点多了。
早在门口守候的祁母在看到俩人回来时上前就拉住了祁若戚,帮他拿书包,拉着人坐到沙发上给倒水、拿果盘。被忽视甩在后面祁妄刚进门就直奔卧室,他想,他该换一身衣服了。
“哎呀,若戚这孩子真是越长越乖了,圆眼睛小脸,快让我稀罕稀罕。”从刚进门祁母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这会儿坐下更是握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好孩子,怎么这么俊呢,从小就长的秀气跟女孩一样,这长大了说没变也变了,这好看样是不会变喽!”
祁若戚腼腆的笑笑,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戚今年大一跟我们家祁妄咋差那么大呢?也没大个几岁……”祁母说,“怎么祁妄有时还跟孩子一样,不知道成长呢?也不让人省心。”
“不是的!”祁若戚突然否决了这么一声,把祁母很祁东炀弄的诧异,反应过来他笑笑,为祁妄辩解,“哥他不是孩子,他很厉害的。伯母,祁妄哥不说话时真的很让人害怕,还会挑着问一些问题,比我们老师都可怕。”
他蹙着眉,睁大眼一字一句说的很真,褪去笑容他就像是汇报情况的工作者,说的这些没有半分假,就好像每天都在经历着祁妄可怕的提问。
听他说完,祁母乐了,笑的那是一个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哎呀!我们家祁妄在你这里怎么还变得可怕了……”
祁东炀皆是扯着嘴笑笑,不过他没有笑出声。
头一次,他还真是头一次从个孩子嘴里听见祁妄可怕,想想平日里的祁妄怎么想都觉得是两个人。
“真的。”听他们笑,祁若戚肯定道。
呢喃声太小,祁母一时没听见。
关注到祁若戚低落的情绪,祁东炀一转头就笑着打趣祁母,以平息这场‘玩笑’,“你别笑了,孩子就说说瞧把你笑的都不成样子了。小妄怎么样,你我不是最清楚了吗。”
祁母:“知道了,小妄是听话,不是可怕。我笑这孩子说的有点夸张了。若戚今天第一次见祁妄,不熟,等熟了你就知道你哥不可怕。”
祁若戚心道:我也算是被哥陪着长大的,见过好多面了,怎么能不知道哥可不怕可怕……不对,那应该不是可怕,是高冷,不爱说话的人都高冷。
“来,若戚吃点水果,拉着你说了这么多都忘了你是客。”祁母把果盘拿到他面前,叉子给他叉好。
接过叉子,他往嘴里送了一颗草莓,“好吃,这个草莓好甜。”
“是吧,都是上市的新品。”祁母说,“你不是喜欢吃哈密瓜么,也尝尝。”
“嗯。”祁若戚点点头,尝了口哈密瓜,感到好吃他又吃了一块。
一旁看着的祁母满心欢喜,对祁若戚她是越看越喜欢,以前小小的那么一点她就常抱在怀里哄,一晃眼这么大了她不得感叹一番。
静说着,祁妄就从卧室出来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让祁若戚再次感受到了祁妄正装的压迫感。
黑色眸子一眼就望到了他这儿,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看不来表情变化。在一抬眼,他就徐徐走来坐到了祁若戚身侧的单人沙发上,俩人只不过隔着一个扶手。
对面单人沙发上的祁东炀放下报纸朝里面卧室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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