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平愿,我留校当老师等你回来目录

第25章周平愿,我留校当老师等你回来

车门半开着,周平愿系好安全带,“不回家,还有事。”

“哦,我说呢。”祁妄就知道他俩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碰到,除过工作周平愿准时下班准时回家,能巧遇到的时机也只有铺天卷来‘大事’

他手搭在车门沿上,想起早晨周平愿没去公司的事,自顾自说道:“嘶,你这儿一天好像都有事啊,忙别的啊?”

“嗯,忙别的。”周平愿看他,一双犀利眼眸盯的祁妄生出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要揍他的‘前奏’?

正要深入了解这双眼眸所表达的含义时路中央开过来的车朝他嚎了一喇叭,祁妄被吓的缩了下脖子:靠,有病啊!

路面窄两辆车相碰面,先准备过去的一辆车按喇叭示意另一辆朝后退,没办法另一辆车直接退到了对面路边的台阶上,他俩的车也停的妙,跟让路这事丝毫没关系。但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喇叭声让他不禁有些烦躁。

回过神来,祁妄也忘了刚才那一茬,心情犹如和泥般湿哒哒的,想着他还有事祁妄替他关了那半开的车门,道:“那啥,你先忙,我回家了,有事微信啊。”

“好。”

话是这么答应的,但周平愿好像也没什么事可以微信找他,基本上有事都是面对面解决的。

离了便利店门口,黑色大众一路驶向医院,这个点过去刚好卡到下午饭。他提前跟亓安玉说过下午饭他会送过来,就不用劳烦刘倩英再跑一趟回去做饭。

病房里

主治医生带着两位查房护士围在亓安玉躺的病床前,“那就这周周三……时间的话、下午三点左右。”

“哎,好。”刘倩英说,“那…做完这些检查是不是就能……”

话到这儿哽住,刘倩英下意识的看了眼亓安玉。

只见,他头偏向一侧呆呆的望着门口,对关于自己病情的讨论毫不在意。

刘倩英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医生。

医生顿了顿,道:“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商量合适的时间以及一些后续准备。”

刘倩英点头,嘴里连连说着“好。”

目送着医生出了病房,床上的人悠悠说了句,“周是不是快来了。”

说完,又自顾自的陷入沉默。

刘倩英觉得不好搭话,只堪堪随他的目光望了眼门口,之后寻着床尾的椅子坐上去陪着他慢慢等。

刚从电梯里出来的周平愿和病房里出来的医生护士撞了头。

走廊上,周平愿站在201病房门口始终无法挪步。看着医生出了208病房,他的脚像是被冻粘在了地面,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现在不可以进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亓安玉和他说的话。

周平愿缓过神来,抬脚往前走了几步靠在墙上,心道:医生刚出病房,现在进去玉哥儿会生疑。等会儿,等会儿在进去……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亓安玉什么都避着他,就连护士来查房也要想办法支开他,还屡屡强调自己生的只是普通的病,想来是下定决心不让他知道病情了。

想到这儿,周平愿不免心痛,胸口沉沉的,一股来自深海的气压拖着他往下坠,脑子保持贯有的清醒。

坠入海底也无法让他沉沦。

干净亮堂的走廊里,穿着简单个子高挺的男人在一众蓝白、白色的人群里格格不入。

约莫五分钟后,他才推开了208号病房门。

听着开门声响起,床上的亓安玉立刻坐起身两眼直盯着门口进来的人。

尽管心底再烦躁忧虑,但在进门的那一刻他还是以最初的温柔模样出现在亓安玉眼前,或许这是最令他安心的样子。

“我回来了,玉哥儿有等我等的急吗?”他笑笑掠过床尾将手里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亓安玉带着几分失落看他,嘴里好似埋怨着,“来的好早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怪周平愿来的晚,直接说有些太笼统仗着周平愿宠他,他带着撒娇语气对此宣泄不满。

周平愿顺着他的话,放轻语气道:“那明天我来的更早一点,好不好?”

亓安玉一听眼睛亮了,为了不在他面前表现的明显,他强压下这份欣喜淡淡道:“好哦。那明天来早一点。”

“嗯,不让你失望。”他说着,拿过饭盒放在桌上,“阿姨吃饭了吗?我今天多带了一份给您和玉哥儿吃。”

“我不用,来的时候吃过了,再说,晚上回去也能吃。”刘倩英说,“让安玉儿吃去,不用管我。”

“那行,反正那份也留着,玉哥儿也吃不了那么多。”

“哎,行,顾他都比顾我好,先让安玉儿吃饭。”

他俩说话,亓安玉一贯插不上嘴,就像三个人里他跟小孩子差不多,生气郁闷时塞一颗糖就好。

他将饭盒一层层拿下来摆在桌上,给亓安玉的都是些以清淡为主的,筷子递过去,他说,“还不高兴啊,那吃了我做的饭是不是就能高兴了。”

“没有吧…”亓安玉揣着明白装糊涂,接过筷子尝了口菜,“那就……可以吧。”

“菜可以?”他问。

亓安玉摇头,“人可以。”

“……”他又问,“菜为什么不可以?”

亓安玉小声咕哝,“没有为什么。”

明明听到了那句咕哝声他偏不实说,装作听岔了他说,“哦,那就是可以。”

可以个屁!

“你皱眉了。”他观察的细致,恨不得把正在吃饭的亓安玉盯穿,坐下来他低语问道:“饭不好吃?”

话出,亓安玉舒展了眉头,转而作势一副饭有点难吃的模样说不出话,只顾的低头吃饭。

刘倩英坐在床尾的椅子上刷手机对这边的动静无所察闻。

“看来是真不好吃。”他说着,抬手将亓安玉遮在眼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今天的头发是自己扎的么?”

亓安玉抬眸,盯着他的眼睛,“一直都是我啊。”

“是啊,一直都是你。”他说,“改天我给你扎。”

亓安玉反问,“扎两个小揪揪?”

神情认真,容不得半点马虎。

“……你想要?”他挑眉一笑问道。

以亓安玉现在头发的长度扎两个小揪揪完全不是问题,脑袋两边个顶一个别提有多可爱了。

“不,我不要。”亓安玉说,“别想动我头发。”

他眼眸一扫,落在桌上的饭菜上,“不要就不要。你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说。”

“嗯…好。”亓安玉答应他。

见亓安玉吃的香,他又问,“饭不难吃了?”

“……”

这个问题纯属有病!

要是饭难吃根本出不了家门,周平愿会把它扼制在厨房。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问亓安玉这个问题,他对自己的厨艺心知肚明但就在刚才他意外得到说自己的菜可以!可以?

欠揍欠怼的周平愿只想在老婆这儿讨点夸他的好话。

“……”

这个问题把亓安玉噎住了,他不语。

他又又问,给了亓安玉多一点选择,“是一直很难吃还是只有刚才难吃?”

“emm…”

亓安玉犹如被逼到绝路的家养‘金丝雀’,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跳下去,一条说点好话能活命。

万般无奈下,他诚恳又坚定的选了第二条。

亓安玉:“只有刚才难吃……?”

周平愿:“嗯?”

亓安玉:“不是,不是,我没说你做的难吃啊?”

周平愿:“可刚才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呃……”软的不行来硬的!他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周平愿嘴里,“尝尝,空口无凭。”

如此暴力的喂法不但没惹他生气,还令他有些高兴,嚼着嘴里的菜,他说,“嗯,这下有凭有据了。不难吃的。”

亓安玉说,“知道就好。”

这下可别再把难吃的屎盆子扣到他头上了。

这顿饭磨磨蹭蹭吃了好久,久到刘倩英线上阅完试卷回过头来周平愿才收拾碗筷,久到她有些质疑的翻看了眼就餐时常。

从5:42——6:32

落日余晖洒进窗玻璃,盛着点点霞光给病房渡了一层金光。

带过来的饭还留有一份,刘倩英百般拒绝最后还是无奈吃了去,想着今晚要回家等早上就放坏了。况且周平愿说他晚上要留下,亓安玉也答应了,这么一来,她总要把饭盒带回去洗了,带着一份饭来回跑还不如吃干净回去一洗呢。

这边收拾好,刘倩英提着一包东西放在椅子上,嘱咐道:“吃完饭过会儿把药吃了,可别在忘了。”

“我知道了,妈。这次不会在忘了。”亓安玉坐在床边将抽屉的药拿出来摆在床头柜上,眼前的药瓶孤零零一个,“都放在这儿了,我想不起周会看到督促我吃。”

刘倩英放心道:“那就好,妈先回去了明早时间还是跟以前一样。”

亓安玉点头,“嗯,嗯,好。”

刘倩英闻言没说什么,提着那包东西,在亓安玉的注视下她出了病房门顺带将门也带着关上了。

走了没几步,迎面撞上了接水回来的周平愿。

瞥见她手里提着包,周平愿问,“阿姨是要现在回去?”

“嗯,是啊,这个时间的公交最多。”说罢,她顿了顿,满目的慈祥转为担忧,眼底划过一丝内疚,道:“平愿,你在国外过的是不是不好啊?”

这会儿出了病房她才敢提起隔了很久的事。

“不是的,我在国外很好的。”周平愿说,“您不提起我早忘了。”

那段过往被他说的云淡风轻,仿若人生路上最不起眼的一颗石子。

“怎么能忘呢?”刘倩英此刻都有些哽咽了,“要不是我,你和安玉儿也不会这么晚见面,本该、本该大三那时候就回来的……可突然发生的事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要是还不清,安玉儿的一生就赔进去了……我多想把我赔进去别连累玉儿……”

大三那年夏天本该是个美好的毕业季,实践回来的周平愿的已经做好了跟亓安玉相守一生的打算,可偏天不眷人比亓安玉先到的是一场加注在亓安玉身上百万债款。

而这一切一切都归根于刘倩英的弟弟——刘树莫

在刘倩英知道这件事时第一时间就去大学找了亓安玉或许是天命又或许是她没有办法了,在去大学的路上她碰到实践回国的周平愿。

大三毕业那天,南浦大学的毕业生在拍毕业照。

去国外实践归来的那批人在中午的时候已经抵校。早早等在校门口的亓安玉看着一个又一个毕业生从车上下来,怎么都不见周平愿的影子,他想着周平愿一定是在后面,可最后他看着一车人都下来了,还是没有周平愿,之后他找人问了,说是还有一批人在后面因为车开的慢就没跟上。

中午的太阳太烈了……

他在校门口站在三个小时看着两辆车的人走完,直到最后他都没等到周平愿。

正当他要打电话过去问问时,周平愿给他发消息了:我暂时还回不来,准备跟老师去南美。等这趟回来我就能回家了。

读完这条消息的亓安玉虽心里失落很大,但还是尊重周平愿的意愿,他紧咬着不情愿,给对方回了个“好”字。

大三毕业没等到周平愿,亓安玉选择留在南浦大学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四季。

刘倩英不知道周平愿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但她知道是他害了周平愿,所有加注的债款都是周平愿在替亓安玉偿还,也是间接的替她弟弟偿还。

再次回想起这些,他没有怨言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个人是亓安玉,是给了他一个家的亓安玉。

即使挡在他面前的是座高山,攀也好移也罢,他是不会让亓安玉把一生都赔进肮脏交易的债款里。

刘倩英正了正神色,压住哽咽,“我啊,真是做错了事。无论是对你还是玉儿……”

这件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尽管周平愿是家人是亓安玉的爱人她始终觉得该连累谁都不该连累两个孩子。

自己更不该再去和嗜赌成性的弟弟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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