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开启死亡倒计时的我,如何给你一生的承诺
空荡荡的房间里,祁妄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装。
今天是去新公司上任的一天,一大早他就醒来洗漱收拾。床上摆着好几件不同色的西装,一一试过之后还是黑色最衬他,显得成熟稳重又带着一丝不能言说的威严。
祁妄穿正装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是他愿意穿而是跟他形象有些不符,像他这样琢磨不透时时变换的性格穿正装多少有些束缚他了。
久久不见祁妄出来,祁母这时来敲门,“收拾好了没啊?”
“好了,好了。”祁妄揉了两把脸,转过身炫耀道:“妈,您有没有觉得我穿这身特帅!”
“……”祁母上下打量着,给了很中肯的评价,“不错,人模人样的。”
人模人样的?
祁妄当场石化——挪着步子过去,又询问了遍,“您、不觉得、帅吗?”
祁母疑惑,下一秒直接越过他,朝床边走去,“帅个屁,试完衣服不把这些放回去是等着开会?得亏少,不然垒座山都不稀奇。”把西装一件件归纳在衣柜,回头发现祁妄还杵在那,“你爸今天不过来,摸索到公司自己进去。”
分公司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调足了职员,基本上没什么空缺,职员也都是些毕业没多久的,很好管束。
“奥,我知道了。”祁妄想起昨晚祁母说的话,又在这儿重复了一遍,“我爬也得爬进去,不会要学,什么都是慢慢来的,要是连那点本事都没有可以直接去要饭了。”重复完,祁妄说,“是吧,妈,您这话我都听了好几遍了。”祁妄开始掰着指头数,“高一交朋友、上大学选专业、就业后工作遇到困难、融入上层、现在也是……我就没见您把这句话换过。”
“换句话来说还是这么个道理。”祁母温言说着,“辞藻再华丽,表达不出明确的道理还不是作废。我给你说明确了,你有方向,不急不躁总比胡来一通的好。”
“受教了。”祁妄笑说,“不过回过头来,还是谢谢妈。”
这一成不变、最简单不过的话却是比应承的好话都管用。
谢谢到称不上,她认为这是一个母亲所具备的最基本的。
祁母:“赶紧去吃早饭,老早就做好了。”
“我还在睡觉的时候您就已经起来了,不敢想象,我的早饭怕是凉了。”
“别站着了,快走,快走。”祁母上手推着他,“人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去迟了连火都见不到。”
“……”祁妄开玩笑道:“没火总有打火机啊,实在不行我出去买一个带上。”
祁母一把拍在他的背上,“净胡说!”
“#@有。”祁妄喝了一口粥,幸存下来道:“差点噎死了。”
祁母:“……”
两口吃了一个大包子,不噎死才怪。
…
喝完最后一口粥,祁妄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妈,我走了。”
在厨房收拾的祁母应了声“好”。
匆匆下了电梯,手里的包子也解决完了,他摸着兜里的车钥匙,悻悻道:“还好没忘。”
这种丢三落四的毛病是改不了,每次折回去取车钥匙时总要找个半天。
……
分公司离家这段路程还是比较近的。在等红绿灯时,他偶然瞟见对面车窗里坐在后座的人。
车窗贴了防窥膜,隐隐降下来的半扇能看个差不多。
“好像在哪见过?”他嘀咕,“不是太熟……”
车不是什么大牌,很普通路上很常见的车型。
“怎么不转过来呢?”侧影也看不来什么,他转回头,淡淡道:“说不上来,比我七大姑八大姨还难认,给人的感觉很熟悉。”
祁妄转回头的同时,对面车窗的人恰好看过来,副驾驶车窗全部降下他无疑暴露在对方眼里。
那人看了几眼慢悠悠的转回头将降下的半扇车窗升起来。
绿灯亮了,前面的车缓缓开动,祁妄跟在后面,身侧一辆车驶过,他放眼一瞧,“哟!宾利,这车牌号……啧啧,浪荡三太子啊。”
他被自己说出的这句话逗笑,回头看看自己的车……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正上午,公司迎来了一位新副总。
办公室内,祁妄跟没气了一样瘫在椅子里,嘴里念着,“副总……不是说从基层干起嘛,一上来就搞这么大……让我当个傀儡副总也好啊……”
祁妄根本不敢睁眼,办公桌上放着[邪物]。
所有文件、合同、项目一律要经过副总手里。
桌上摞着一沓上周以及这周未处理和已处理的汇报册。中午还有一场会议等着他。
祁妄已经没气了,这跟他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他想的:跟员工打打招呼,办公室悠闲的品品茶,累了就睡,准时下班……
桌上的震动了下,祁妄抬手去拿手机,眼睛特意避过[邪物]
[祁东炀:新公司怎么样,慢慢学着上手,今天第一天估计没什么要做的]
看完祁东炀发的消息他隐隐觉得“我一定是来错地方了。”
“……”
这种塌天大事不得分享给周平愿。
[祁妄:图片]
[祁妄:图片]
[祁妄:图片]
手机连续震动,周平愿拿上手机去窗前回消息。
最新一条消息
[祁妄:副总好当么?怎么样才能退位?]
“又发病了……”糊里糊涂的话让周平愿习以为常,肯定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周平愿:好好工作,别乱发消息,那些有些没的你可以直接去问阿姨]
眼盯着杯底,亓安玉出声问道:“周可以去接点水吗?”
话落,周平愿忙收了手机,走过来问道:“药吃了吗?”
亓安玉点头,“吃了。”杯子递给周平愿,他说,“两个杯子都要接。”
顺势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周平愿见他动作反应迅速,问道:“躲什么?”
亓安玉冷静回道,“没躲。”
视线落在周平愿手上,他的眼睛不敢在往上移一寸。
“我……”周平愿正要说话,陡然瞥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喉头一紧,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亓安玉,想问:为什么不愿意。
像是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亓安玉偏过头,有意将手背在身后,刚要说话时就听站在床边的人说,“我去接水。”
语气平平听不来什么情绪。
没了动静,亓安玉才敢抬头,他下意识的去摸无名指,什么都没摸到后才“安下心”
这种夹杂着痛苦与幸福的安心让他不知如何面对。
拿开枕头,底下赫然放着一枚铂金素圈,是不久前他从无名指上取下来的。
周平愿手上戴的跟这个是一对。
没了刚才的慌乱,他拿起戒指仔细瞧了瞧,指环内刻着zpy三个字母。
这一天来的毫无预料,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他无法给到的承诺。
亓安玉仰头尽可能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心里五味杂陈泛起一层又一层涟漪,“该怎么办……周平愿你要我该怎么办啊……”
现在的他周平愿毫不知情,一切的一切不能隐瞒一辈子。
等到那一天所有事都瞒不住了,戒指不属于他连周平愿也会不属于他。
谁会爱一个骗子。
掌心的这枚戒指很好看,承诺很美好。但是很遗憾,他无法给予周平愿承诺也无法筑搭根基损坏的婚姻。
……
等周平愿接完水回来时,病房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狼狈模样。
亓安玉的脸上更是看不来一点波动。
站在床边,周平愿喊他,“玉哥儿——”
亓安玉抢答,“嗯,怎么了?”
“没事,想跟玉哥儿说说话。”顺势坐下后,他去拉亓安玉的手。
条件反射极大的亓安玉先他一步收回手麻溜的躺下来,将左手埋进被子里,说,“那个—周,我想安静的待着。”
“玉哥儿不——”
亓安玉打断他的话,“可以吗?周。”
周平愿无奈,应承他道:“可以,玉哥儿想要安静我不吵就是了。”
亓安玉悬着的心安放下来,至少这一刻周平愿是不会问戒指的事。
偏过头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落在地板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跟高中时期一模一样的光束。
一上午俩人没有说一句话,周平愿更是明确的感受到了亓安玉在躲着他。
他心知肚明,或许就是戒指的的原因。
中午,刘倩英按时来了。
病房稍显的活跃了些。
“今天怎么这么乖,一直躺在床上。”
亓安玉说,“我每次都在床上躺着啊,有什么不一样吗?”
刘倩英看了眼周平愿,道:“哪次我来你不是想着偷溜出去,就是往那一搬一坐,很少像现在这样哦。”
“……”亓安玉坐起身靠在床头,幽默说道:“今天从良了,不想偷溜出去,也不想来回搬椅子折腾了。”
刘倩英没说什么,倒是周平愿像是真听进去了一般,道:“以后别折腾了,椅子什么的我给你搬。”
隔了好几个小时,亓安玉第一次回他,“我信周周说的。”
“嗯,信我就好。”
话锋一转,亓安玉问,“妈今天也是坐公交来的吗?”
刘倩英把食盒从包里拿出来,说,“嗯,咱家离得近,公交也方便。”
来 APP 跟我互动,第一时间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