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我想回家了

叩叩！

门半开着，敲两下也是出于礼貌。

“祁副总，这是裴总差我送来的文件，里面有些需要您亲自过目。”

办公桌前站着的男人是裴莫湫的助理，约莫二十四五岁，听公司员工说是从总部挖过来的。

能跟裴莫湫一路，此人定不是什么“好人”！

“知道了，放那就行。”祁妄一展副总威严，“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有些事通知到就行，我没义务教育别人。”

“……”

“好的，下次不会了。”

放下文件，男人匆匆退出了办公室。

下一刻——

砰的一声，

祁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王八蛋！！裴莫湫你不是人！！！”

累积的好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祁妄胸口升起浓浓怒火，“就一会儿差你的助理送了好几次文件，你还有完没完！老子真TM的不是机器！你就是存心想看我笑话,亏我妈还说你好，真是人模狗样！！啊啊啊！！”

这边祁妄骂他骂的热火朝天，一点都不怕被门外经过的人听到，另一边裴莫湫悠闲的品茶。

“怎么样了，小副总有认真工作吗？”

“有的。”文中末说，“就是小副总有些不好说话其他都好，不像传言那样狂妄自大。”

“传言？”裴莫湫抬头看他，“什么传言，我怎么没听过？”

文中末一脸惊讶，“裴总没听说过吗？当时公司里传的可热了。都说祁总的儿子是万花丛中过，整天和些上层圈里的浪荡子弟混在一起，不是娱乐就是喝酒。每天进出不同场所，身边的女人从没重样过。还有更甚的，说是小副总不满祁总要他打理家业一事，跑来公司宣泄不满闹难堪，最后还是被祁总扇来一巴掌才老实的。”

“还有这种传言？”裴莫湫皱眉，疑惑道：“小副总来公司大闹时有人看见了？”

文中末点头，“嗯，最先是策划部的人传开的，据说有人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对话了。”

“……”裴莫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跟在祁总身边做事也有几年了，这种传闻怎么他从未听过。

况且看小副总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个叛逆的人。

难道是小文说的那样，被祁总一巴掌扇老实了？

游神之际，文中末喊了一声，“裴总？”

回过神来，裴莫湫道：“你先出去吧。”

文中末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连带着将门轻轻关上。

“小副总以前是这样的么？”他自己问自己，“之前好像听祁总提过几次小副总，跟小文说的不一样。”

端起茶杯，他轻抿了一口，有些烫，继而吹吹茶，“还挺中二的，一巴掌就被打醒了。”

说罢，他笑笑。

传言并非真实，但也有点可信之处。

他暂且是这样想的。

以后就不晓得了。

……

被说中二的某人此刻正奋力追赶其他人的脚步，一摞又一摞的文件是终点但并不是他的终点。

虽说，他从刚才那一刻讨厌上了裴莫湫这个人，但追赶的脚步不能停止。

“不学了，要死了。”祁妄埋头趴在桌上，身下压着各式文件，看一眼就能晕过去的那种。

他埋怨，“好歹是派来带我的，就不能帮我分担分担，这算什么？有你没你又有什么区别……”

祁氏名言：【总有一天，能冲破束缚不被压榨。】

究其本质前提，祁妄已经放弃这一天了，有些报表他是真看不明白，坐这儿硬学也学不进去，还不如等裴莫湫亲自来催，到那时，在反将一军。

…

搁这儿正想的美呢，裴大总就来敲门了。

祁妄警觉性的坐起身，换了个姿势。

裴莫湫推门进来，就看到对他充满敌意的祁妄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裴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下次挑着点来。”

祁妄这话说的能呛死裴莫湫。

跟着祁总工作这么久，什么客人、合作伙伴没见过，像这种见面就拔刀的还是第一次。

“小副总这是又在开玩笑了。”裴莫湫走过来靠坐在沙发上，调侃道：“冷笑话还是头一次听。”

祁妄怼回去，“是吗，那您可真是上了年纪了。”

“……”

裴莫湫丝毫不差的说回去，“要不怎么当小副总的长辈呢。”

“我跟您不熟。”祁妄抬眸疲倦的眨了两下眼，“出门左转谢谢。”

裴莫湫看着他笑笑，心道：今天才现原形呢，性格多变么？祁总说的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一句话能呛死人，小副总啊，来日方长，我可不能对不起我的工资。

…

见他赖在这不走，祁妄问，“需要我送裴总？”

“那倒不用，只是……”裴莫湫盯着桌上的那一沓，意有所指，道：“我怕小副总又像昨天那样来找我，找的到还好，找不到就不好说了。”

祁妄咬紧牙关，眉心突突的跳，深知他说这话的意思，祁妄确实需要他来帮自己整理资料，可不是现在。

桌底握紧的拳头松了松，他妥协道：“麻烦裴总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裴莫湫笑的不亦乐乎，“为小副总服务也是我的职务所在，毕竟决定不决定我服务的还是钱，小副总要谢就谢祁总去吧！”

刚才松开的拳头骤然握紧，祁妄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内心早有了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想法，让他看清楚谁才是老大！

一对一教学要比想象的还要遭，不是祁妄笨教不会，而是祁妄受不了裴莫湫那张嘴。

歪理都能给说正了，还处处挖苦他。

祁妄正真做到了忍气吞声。

……

影片看完，亓安玉疲累的躺下睡着了。

周平愿在病房里来回的悄声走动，途中，有护士进来了。

周平愿背对着熟睡的亓安玉，在不安中一一回答了护士的问题。

门轻轻关上时，他才松了口气。

之后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刘倩英还是如往常一般来的准时。

这期间周平愿有旁敲侧击问过下午护士查房那阵，亓安玉知不知道。

虽是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但周平愿知晓了：亓安玉压根不知道。

……

周六，亓安玉转到单人病房了，是刘倩英帮着收拾的。

早上，周平愿收到了亓安玉发来的位置、房间号，来到新病房。

转病房的原因，他没问，亓安玉也只字不提，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

中午，刘倩英回去了，周平愿留下来照顾他。

许是因为病房的原因，俩人没说太多话。亓安玉习惯性的坐在窗前，不巧的窗外没有树，楼层很高，一眼望不到下面。都说站的高的和站的低的，看到的风景不一样，此刻他深有体会。

这儿太高了，看不到想看的。

…

下午，窗前多了一个人。

亓安玉的郁闷他尽收眼底，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亓安玉回答说：窗外的大片阳光应该被挡住一半的。

他问为什么要被挡住，亓安玉回答说：因为那样树就有了心脏。

周平愿不解，亓安玉也没再说。

…

晚上，病房陷入了黑暗。

亓安玉睁眼看着，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的夜晚要比之前病房的夜晚黑。

他想：应该是楼层太高的缘故。

之后，一夜未眠。

头发又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