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商店门口奇遇记
走廊外常有服务生进出,现在最使他头大的问题是他好像把人跟丢了。
没错,只知道他在二楼包间,就是不知道这左右两排包间里哪个就是。
鬼鬼祟祟的游荡在走廊里,每个包间门口都趴到,还是没能寻到影。直到路过一扇半关着的门的包间,里面的谈话声隐隐传出,听到熟悉的声音祁妄前行的脚步一顿,内心突然雀跃起来。
心道:找到你了,可真是容易。
听门缝这件事他最在行,为了不让里面的人发现自己,他靠在墙上竖起耳朵听着,每当听到楼梯里有脚步声传来他就当做没事人走来走去,让人误以为是哪间的人吃完饭出来了。
裴莫湫品了口上好的茶,问,“京叙最近怎么样?你没少跟着操心吧。”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宋年缘徐徐道来,“京叙这孩子打小就犟,又不听从安排,这你是知道的。最近又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给我发消息说是想换专业了,我都没敢在我姐面前提这件事,你是知道我姐那脾气的,还不得把京叙抓回来打包送出国去。”
“嗨呀,这孩子不是一直都这么爱闹吗,想到什么来什么,那是你让我带个一天我都愁的没法说。”裴莫湫笑笑,若说工作上他是不苟言笑,那么现在他就是脱离了工作爱谈论家事的长辈。
宋年缘:“我可记得呢,京叙那是见了你就哭。”
裴莫湫不同意这句话,“见了我?怎么不说是见了他舅舅,你带京叙的也没少惹孩子哭。”
门外多少听了点的祁妄:什么孩子?来这儿就聊聊孩子?还是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熟人聊天啊。
祁妄疑惑,心道:你聊天不去别的餐厅,来这儿死贵死贵的餐厅?合着有钱没处花啊?我也真是跟进来做什么!
宋年缘:“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你去了新公司。”
话出,裴莫湫微皱眉头,“还行,就是新公司的人比较难管。”
“什么人啊,能让莫湫说出难管俩字。”宋年缘好歹也和他一起工作过,在难管的人在见到裴莫湫后也得乖乖听话,迄今为止还从没听他提起过难管的员工。
这点很是让他意外。
裴莫湫实话实说,“老板的儿子。”
“哦哟!哦哟哟!”宋年缘大惊,“替你们老板管教孩子去了,哈哈哈,你还有这一天呐!”
裴莫湫纳闷,“能把你笑控制控制吗,你是有多高兴啊,幸亏我管的是一孩子,要是管一别的你还不得笑死了。”
“就一毛小孩有什么好管的。”宋年缘不解,“你们老板就不请一位老师?”
门口的祁妄在听到别人说自己是毛小孩时,脑子砰的炸了!
你才毛小孩!你全家都是毛小孩!!
气呼呼的他俨然已将其他声音当做了背景。
当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时他被吓的大叫的了声,随之反应过来慌忙逃离了现场。
服务生有些尴尬,会觉得这声先生叫的不是时候。
看见服务生进来,宋年缘问,“门外怎么了?”
服务生实话实说,“一位先生站在门前不知干什么呢,可能是被我突然出现吓到了。”
裴莫湫也忍不住问了一嘴,细究刚才的叫声有些熟悉,“吓到了?跑来听墙角的人?有意思,那位先生长什么样?”
服务生:“我也没看太清,不过看着挺年轻,五官倒是不逊色,先生若是想知道我下去问问。”
裴莫湫点头,“好啊。”反正也没什么。
宋年缘不解,“你这想做什么?也打算去听人家墙角?”
裴莫湫认真,“嗯,得听回来啊。”
宋年缘摇头,“不对劲,你会是听墙角的人?”
裴莫湫没回答,直觉告诉他刚才那声尖叫不对劲,一定有点什么事。
上完菜,服务员退出去将门关上了。
另一边惊魂未定的祁妄躲在包间里来回踱步,“出糗出大了,裴莫湫没发现我吧?刚才怪丢人的,走廊回声还那么大,不用想都知道裴莫湫和另一个人肯定听到了。”
祁妄暴躁开来,“啊啊啊!!要怎么办啊!!”
“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此事,他一度萎靡不振,甚至生出了逃离现场的想法,在菜端上来后,理智战胜了冲动。
胃里空的人难受,摒弃了以往的优雅气质,此刻他的吃相像极了学校食堂里准备吃饭学生。
迫、不、及、待。
…
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
祁妄停下筷子,朝门口看去。
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犹如被雷劈中一般,他的理智断了半根。
门口站着位“熟人”,西装加身,深邃的眼神像是再说:还真是你。
功德+1
功德+1
…
祁妄抿唇一笑,脑子里已经自动敲响了木鱼。
“好巧啊,小副总也在这吃饭。”裴莫湫快步走进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双眼友好的盯着祁妄,说,“第一次来这种餐厅没想到还能在这碰到小副总,真是[幸运]”
[幸运]这两个字,听的祁妄背后毛嗖嗖的,他能说什么,说:我是一路尾随你来这的吗?
“[幸运]吗?”祁妄皮笑肉不笑,“lucky,lucky……不[幸运]”
“噢,小副总说的不[幸运]我理解。”裴莫湫持无所谓态度说,“毕竟刚才那一声够狂野的也怪吓人。”
狂……狂、野?
…
顷刻间石化了的祁妄:“……”果然……他是听到了……没脸见人了。
火气灭下去的祁妄乖乖吃着饭,裴莫湫还纳闷他怎么不说话了。结果一抬眸,一张看淡生死的脸陡然闯进他视线。
裴莫湫心道:这么在意?看来刚才那声对他来说挺尴尬的。也是,小副总的好胜心都摆在眼前了,稍微提一下刚才的事,嚣张的气焰也就灭下去了。
…
这顿饭那是吃的心不在焉,半点都不顺畅。
起初祁妄想着指证完裴莫湫总该走了吧,难不成还要留下来陪他吃完这顿饭?
结果,还真的(顺了他的心意),裴莫湫(大发慈悲)的留下来监督他吃完饭,最后又(合情合理)跟他一起结完账,(同频率)的出了餐厅门,(碰巧)的走了一条道,又逢嘴馋的祁妄想吃雪糕(一起)去买了两根,(不情愿)的分给了裴莫湫一根,(巧到家)的俩人又一同去了停车的地方。
——
咖啡厅门前,烈日直逼,亓安玉热的脱了外套被周平愿拿在手上。
吃完饭没多久,考虑到亓安玉的身体状况他打算要回去时,被亓安玉拒绝了,说什么:现在还早,回去也闷着无趣,周周带我随便逛逛吧。
见他额头上隐隐出了些汗,周平愿不想在沿着这条街走下去了,望着前面的咖啡厅,他说“天太热了,我们进去坐坐。”
“不逛了吗?”亓安玉问他,“可我们还没走完。”
“不逛了。”周平愿拉着他进了咖啡厅,“走了这么久,玉哥儿不累?”
“嗯?”
避了热暑,亓安玉仿若回转过来一般,身上的疲累缓缓现形。
坐下后,周平愿给他要了一杯常温的水。
亓安玉瘪着嘴说,“不想喝水。”
“那想喝什么?”周平愿问。
“什么都不想喝。”亓安玉单手撑着下巴,“我缓缓就好了。”
知道他这是累了,以往医院里这个时候亓安玉都会小憩一会儿,从早晨出来到现在一直都在逛连眼都没阖过,想到这儿,周平愿不禁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了。
这个时间,咖啡厅一般没什么人,选择营业的多半会在下午。
望着四周空荡荡的座位,莫名的,莫名的有些安静,就像回到了病房一样。
缓过劲儿来的亓安玉朝玻璃外看了眼,零零散散有那么几个人,回过头来问,“周周来过这家咖啡厅吗?”
“没有。”周平愿说,“小区附近有家咖啡厅倒是常去,这里还是第一次和玉哥儿来。”
“噢。”亓安玉点点头,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手放下来坐正身子,道:“今天很开心,和周周在一起很开心,即便是做无聊的事,只要有周周就不无聊了。”
突然的表白令他仓皇又开心,“我也一样,玉哥儿总是这么出其不意。”
“哈哈哈~”亓安玉笑的甜,连周身的空气的都被感染带上了一丝甜,“周平愿,我好爱好爱你喔。”
放下之前所有的芥蒂,让爱成为牵引绳,果然,他还是不想放下周平愿。
“爱我也要爱自己。”
周平愿想说的话一分为二,一份说给亓安玉听,一份说给他的灵魂听:求你爱自己胜过爱我。
“我会爱自己的。”亓安玉笑眯眯道:“周周也要爱自己。”
一份温声的叮嘱透过玻璃看的更清。
“我说你有病啊宋三梅,周天不在宿舍睡觉拉我出来流放?”带着白色空顶帽的祁若戚双手叉腰,站在商店门口训斥着[罪人:宋三梅],“这些我都忍了,但你放着好好的大道不走,带我来着干嘛?不是说去玩吗?为什么要带我来晒太阳……”
气炸毛的祁若戚于他而言格外可爱,“吃根雪糕消消气。”他撕开包装袋,拿出雪糕毕恭毕敬的给祁若戚递过去,“脸都热红了,再下去中暑我会心疼的。”
接过雪糕,祁若戚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心疼的屁!你看谁都心疼!学校里的狗你也没放过啊!”
实话实说的祁若戚:正义、替狗讨个公道。
有被冒犯到的宋三梅:非得较真吗?非得说嘛?
“小若啊,别生气了昂。”宋三梅持续在火区蹦跶,悄摸摸的上手揉着他的发顶,“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叫宋三梅,叫宋——”
“去死!”祁若戚一拳捅在他的侧腰上,疼的宋三梅哀叫一声,差点连雪糕都拿不稳了。
“以后再碰我,揉我头发我掐死你!”
一番豪言壮志宣发完,他咬了口雪糕降降火。
疼的蹲在地上的宋三梅捂着被捅的地方,心寒的眼泛泪花,一口粮一口水喂起来的祁若戚居然下手这么重,纵使是木头也心寒了。
“小若若,做人不要太过分,我们好歹也是同学、室友,你就不能下手轻点?”恍惚的抬起头朝前望去,他嘴里念叨声不断,“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舍得打我?你怎么不想想你打我的时候我有还过手吗,哪次不是心疼你,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换位思考一下,将心比心不行嘛,小若若……以后——”
声音突然断掉了。
祁若戚侧眸看了眼他,不以为然,道:“怎么不说了,以后怎么了?”
盯着前面,宋三梅怔愣,抬手扯了扯祁若戚的裤腿,“小若若,你看身后。”
生怕白色运动裤留下他的的爪印,祁若戚动了动腿,命令他道:“放开!脏了你洗啊?!”
闻言,宋三梅立马松开手,站起身指着他朝后看,“小若若,后面,你看看后面。”
“后面有鬼吗?”见他这么慌张,祁若戚带着好奇朝后看去。
…
祁若戚斜眼睨了他,见他全神贯注,心里忽然冒出个坏想法,将雪糕拿到右手上,悄悄挪着身子至他身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左手轻搭在他的左肩上,猛猛吸一口气,趴在他耳畔处,搂紧肩,“宋~三~梅~真的有鬼啊!!”
“啊!!”
配合着尖叫,啪的一声,雪糕掉在地上了。
一颗心突突的跳,太阳穴都禁不住这场惊吓。
宋三梅冷脸看他,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不怒不悲,一双眼势要盯穿眼前人。
“嗯?吓住了?”祁若戚眨眨眼,咬了口快化掉的雪糕,一只手拍着他的肩,“好了,好了,怎么这么不禁吓呢,没有鬼,没有鬼哦,笑一个别这么严肃。”
宋三梅握紧拳头骤然松开,一些责骂的话变成一声叹息。
对祁若戚纵使有太大火,也被这人磨的差不多了。
“看见什么了吗?”他问。
“什么啊?”祁若戚皱眉,疑道:“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宋三梅抬手指着前面,“仔细看,帮我确认一下。”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祁若戚猛的睁大眼,眼神从什么都没有变得不可思议,“卧槽!!那、那、那……”他转回头,肯定道:“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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