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越过生死我们相爱目录

第57章越过生死我们相爱

周平愿见她眼神闪烁不定,全身上下都透着惴惴不安之意,又或是不能理解。

“阿姨,我没有那种想法。”周平愿说:“我留在玉哥儿身边陪着他,原因很简单:我爱他,我没有理由让自己的爱人一个人面对这乱糟的世界。”

“所以,报复什么的都不存在。我说过,这一切我是心甘情愿的。”

刘倩英看他,一个母亲无能为力的时刻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平愿,你说你爱玉儿,那你能不能之后一直都陪着他,就当是阿姨求你了。我不知道你这种想法会不会有所改变,说不定哪一天就抛弃玉儿走了,毕竟你还年轻有更好的人生等着你……可玉儿没有好人生了——”说着,她的眼泪唰唰流下,悲切又无能,“他的以后都要在病房度过了,医生说的玉儿不能化疗,终末期连半年都活不了。所以,阿姨求你多陪玉儿身边一些时日吧,不多就比半年时间多一些,瞒着玉儿病情这些事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你不欠我们什么,反倒是我欠你的太多了……”

周平愿长吸了一口气,刘倩英的这些话致使他心情复杂乱糟,即使不说,他也会陪着,即使要赶他走他也会死皮赖脸的陪着,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亓安玉。

“阿姨,我陪着玉哥儿,永远陪着。”……这种家的感觉他永远也体会不全,但好在有人让他感受到了家的存在。

“您也不欠我什么,谢谢您生下玉哥儿。”

“您的顾虑我理解。”他说,“家人不就是要一起么?何论生死。”

“玉儿没看错人,我也没看错人。”刘倩英抹了把眼泪,朝后退了一步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周平愿连忙出声制止她,“阿姨,您——”

“要是他还在这个世上的话,也会这样。”刘倩英抬起头,“我替我已逝的丈夫、玉儿的父亲谢谢你,不为别的只因玉儿的身边的是你。”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病房,亓安玉站在床边,看样子显然是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怎么去这么久?”他问。

下一瞬,从门里进来的人冲过来牢牢将他抱住,嘴里呢喃着,“幸好、幸好一开始就是你。”

“诶?”亓安玉懵然,拍着他的背,“我在的。周周是把妈送到了医院门口吗?”

“嗯,送到了门口。”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休缓了一阵,刚才到现在脑子太乱了,即使他心知肚明。过了会儿,周平愿松开他,问,“等久了?”

“还……行。”亓安玉装作不在乎点了点头,“也没多久。”

读懂他的意思,周平愿说,“没多久也就是等久了。”

亓安玉:“………………”

“过去坐吧,别站着了。”拉着亓安玉坐到床边,他无声的默出了口气,手一直拉着亓安玉的手不放。

仅仅一次叹气,反而让人钻了空子。

这一丝不对劲的气息被亓安玉察觉,本就敏感多疑的他这会儿像是预感到什么不好事情,询问道:“周周为什么要叹气,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还是……”

关于我的。

这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本就是一次试探而已。

快速恢复了精神,周平愿装的跟往日无异,“谁说叹气就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玉哥儿累的叹气睡不着的时候也叹气。这只是一种表达罢了,玉哥儿别想那么多。”

放下戒心,亓安玉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周周是累了?喏,朝后躺下去休息一会儿。”

“是啊,我有点累。”他感叹道,而后又问,“玉哥儿不累么?这个时候你理应在床上躺着,或者,药吃了没?”

“吃了吃了!”极其敷衍回了句,亓安玉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说,“周周啊,你好像我妈妈。”

周平愿头顶三个问号:“……???”

“哈哈哈~”亓安玉捏着他的脸,“你傻掉了?我是说周周操心的样子跟我妈好像,事事都嘱咐到,还有晚睡时的唠叨。”

侧过身去,头抵着头,周平愿问,“那玉哥儿呢?会觉得我烦吗?什么事都要喊(嘱咐)玉哥儿一声。”

“说什么傻话呢。”亓安玉忽的抬手捧住他的脸,面色都严肃了几分,“求之不得,这说明周周事事都想着我,我也存在于周周身边的每个角落。”

周平愿抓着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带,下巴蹭着他的发顶许愿道:“今后一直存在我能看到的角落,以某种形式,能想起不会遗忘的这种。”

亓安玉:“不会遗忘的,周周还有我的相片啊……”

也只是相片。

太多太多的东西往往都是以这种形式让人记住,可相片不会说话,一些思念也就遥寄无望了。

窗外有风吹进,很符合这个季节,不是什么狂风、大风,是一些轻的不能在轻的短风罢了,一阵阵的。

靠在他怀里静静的待了一会儿,亓安玉抓着他的手指玩弄时反被抓住,两指摩挲他的掌心,周平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低头去看他的手。

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正当亓安玉生疑要开口询问时,一阵沉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连同胸腔都起伏了那么几下。

“戒指呢?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不浪费了么。”

语出,亓安玉挑眉疑惑:戒指,不是收放好了吗?就在床头柜下第三个抽屉里。

闻言,周平愿起身去拿戒指。

拉开那一层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放,只有一枚闪着细光的铂金素圈。

亓安玉看着他意外与周平愿抬起的双眸对上,从黑亮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与身后不完美的世界;那一刹幸福洋溢,只短短一瞬,却让他永远铭记。

一个平常的不能在平常中午,

瞬间的幸福在这一刻成型。

对视一笑,他问:“要我跪下么?”

“跪下?”亓安玉一头雾水,但又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求婚么?”

周平愿点点头,“是这样。”

刚才刘倩英的那番话让他心里很不踏实,或许应该做点什么。

像现在这样,用戒指把亓安玉牢牢绑在身边。

“别跪了。”亓安玉不想让他下跪,原因无他,只因为‘不想’二字。他伸出手,说道:“直接给我戴上吧。”

“那样不好,誓言不成立。”

“周周啊,誓言又或是承诺你一定会做到,不是吗?所以,跪不跪都无妨。”

亓安玉刚说完,下一秒,“扑通”一声,周平愿单膝跪地,举着那枚铂金素圈,温柔又郑重,“亓先生,求婚哪有不跪的。那样就不叫求婚了,直接抢了算了。”

眼前的这幅情景让亓安玉又气又好笑,他舔舔唇,说:“周周啊,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罢,他起身,在周平愿的注视下走到了窗前,而后回过头说道:“两个的事怎么可能只让你一个人搞那么隆重。外面天气很好,我想在这儿看周周给我戴上戒指。”

周平愿欢喜的不行,“好,玉哥儿说哪就是哪。”

换了地方,窗前,铺满阳光的地上站着一对相守一生的爱人。

将隆重的场地化为病房,

将整洁、正式的衣着化为病服,

将短暂的一生化为永远,

将你我化为沦陷七分的灵魂。

扬进窗口的光似明晃的薄纱笼罩在身,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颤动,睫毛随着眨眼次数来回煽动,似蝴蝶。

严肃又庄重的场合里,周平愿一刻不离他的那双眼,单膝跪地,慢慢的举起那枚戒指。

气氛凝固,亓安玉紧张的不敢眨眼。

同样,跪地的周平愿更是紧张到冒汗。

“玉哥儿,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从高中走到现在,周身事物换了又换,出租楼的那间六十平米的房子里,装满了年少的亓安玉,也是在那间房里我认识了我并不了解的亓安玉;消极、浑身是伤的活在这个世界,当时我很不理解,明明有一位很爱你的母亲,但你为什么讨厌这个世界呢?为什么浑身是伤还要好好活着?直到有一天,这些困惑着我的疑问终于出了准确答案:因为失去了太多,家人、朋友包括亲情。头一次,我知道了,原来有妈妈陪着的孩子不一定快乐,而生来就没有父母的我则是很乐观的活着,只因我觉得上天眷顾我;后来,得上天眷顾,讨厌这个世界的少年和爱这个世界的少年相遇了,是命中注定又或是求来的缘分。”

周平愿哽咽,连手都在抖。

他继续说:“我教你先爱自己、后爱世界,乐观向上的活着;你教我敛收‘爱’意,告诉我梅花香自苦寒来,后来梅花变得幽香,我取代梅花成了你希望看到的模样。高三,我们踏过曾经的自己,成为彼此眼里最与众不同的人。”

“直到今日,我们依旧。”

“喜欢是互相成就,爱是互相包容。”

“亓安玉,我们互相喜欢过了,爱过了,但是这远远不够,我想说:亓安玉,永远、永远的跟我相爱吧。”

“不是这辈子,是永远。”

亓安玉眼眶湿润,蓄满的泪水一滴接一滴流下,胸口堵得慌,想狠狠哭一场。看着眼眶比自己还要红的男人,他伸出手,哽咽说道:“周平愿,上下学陪我一起回家的人是你,翘课带我去操场看星星的是你、装满我青春的人是你、教我学会爱的人也是你。正因为是你,我才愿意,正因为那个少年说:有我在,哭什么。此后那个少年和周平愿这个名字是我一生所挂、所念。”

“亓安玉要与周平愿相爱到永远。”

说完最后一句,亓安玉看着周平愿将那枚铂金素圈慢慢戴上去,最后刻在心底。

“亓安玉,你是我的了。”——我用戒指把你绑在身边,你也把我绑住吧……

周平愿站起身,潦草擦了下泪然后将亓安玉稳稳拥入怀中。

虽然周身没有亲戚朋友的见证,也没有祝福声,但亓安玉感觉现在的这一刻要比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幸福好几倍。

眼泪是流不完的,幸福是讲不完的。

抓住每一瞬好好珍惜就行。

因为错过这一瞬永远都不会有下一瞬,错过这个人那就是永远错过了。

爱错一个人就是爱错了,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好好生活。

你爱错的人重来一次还是会错。

你不爱的人重来一次还是不爱。

爱自己吧。

遇不到爱你的人就先学会爱自己。

之后,在爱其他。

——

办公走廊里,祁妄漫无目的的来回游荡。

刚从裴莫湫办公室出来的文中末看到这一幕,以为是祁妄想找裴总。

走过去,搭话道:“祁总,裴总现在手头无事,您可以进去的。”

静了那么几秒。

反应过来小文是在跟自己说话,祁妄迟钝的“哦”了声,往裴莫湫办公室瞟了艳,他问,“裴总心情怎么样?”

“……”

这一问,让文中末有些困惑,心道:找老板还要看老板的心情么?老板怎么从没跟我说过???

“呃……”他疑惑的表情让祁妄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问题。虽然但是,事出有因就得这样问:“裴总……高兴还是不高兴?”

文中末:“差不多…高兴?”

“差不多高兴?”祁妄挑眉,“还有这种表达方法么?你说具体一点,裴总脸上是什么表情。”

文中末一脸认真样,转着眼珠子思来想去,“有一点高兴还有点冷脸,不大看出不高兴这一点。不过,跟老板说话时,有那么一丢丢不高兴,那是因为策划部经理的原因,老板一向待人极好,不存在高不高兴。”文中末忽的一笑,肯定道:“祁总您去找老板,他不会不高兴的。”

稀里糊涂的听了个大概,祁妄若有所思:去找裴莫湫是无事,但我接下来说的话肯定有事,依裴莫湫的性格定是不会同意。

“小文,你们裴总有说今天要出去的事吗?”他问。

“啊?”文中末晃晃脑袋,傻傻道:“裴总要出去吗?什么时候?我记得没通知我啊。”

说着,他掏出手机去看,微信消息确实没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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