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以另一种方式归来(二合一)
当天早晨,祁妄被大喇叭叫醒,原本的工作日被迫改成了‘劳动日’。
只因,祁若戚的父母(他叔叔一家)去了国外,距今已有一个多月了。今日特拜次他们一家收留祁若戚半个月,祁母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自己在家闲着无聊有个伴也好。
况且,她稀罕祁若戚稀罕的紧,跟自家那个只会惹人生气的臭小子不一样。
如此一来,祁妄倒没什么异议。
只是为什么偏要我开车去接啊!!
无能的发出一声爆吼,嘴里的沫子飞溅之、镜面、洗漱台。
这边刚发泄完,外面就有人警告他了,“你吼什么呢?!十一点多了还没睡醒,我昨晚就给你通知到了,答应的好好的。这会儿洗脸洗了有半个小时了……”
嘴里噙着牙刷,刷了两下,祁妄碎碎念:“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明明是逼迫……要是我宿在外面就好了,也不会一进门就被刀架在脖子上。总之,烦死了。”
约莫二十分钟,祁妄收拾好,跟祁母一同出门了。
路上有点堵,都是些拉学生的出租车、公交、还有私家车。
忙里偷闲,前面正堵,看祁母那么急,他问:“若戚有说几点出来吗?”
“十二点吧。”祁母也有些不确定,总归一句话,“到学校门口不就知道了。”
好吧,祁妄哑口无言。
前面绿灯一亮,左右侧的车缓缓移动,祁妄盯着前面的白车发问:你是睡着了吗?别人都走了,你咋不走呢?
祁妄按了两声喇叭,心道:真是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倒了霉了跟在这种车身后。
几秒后,前面的白车唰的往前走了,甩了身后车好几十米远。
祁妄不禁感叹:哎哟~觉醒了。
祁母横插一嘴,“好好开你的车,笑人家还不是在笑自己,开着开着睡着了。”
戳到与前面白色车相同的痛处,祁妄闭嘴,专心开自己的车。
祁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种状况对犯困的人来说是常有的。
路程十九分钟,恰到好处的十九分钟。
学校门大开着,里面的学生一波接一波的往出涌,祁妄车停在离学校门口不远的小道里,得了祁母嘱咐,他守在这儿等祁母带祁若戚回来。
外面吵的闹哄,他开了车窗趴在方向盘上。
手机“叮”的响了。
祁妄置之不理,反倒嘴里生着烦躁:“又来,不是移交给别人了吗?”
以为能就此罢了,谁知响了一声后,竟出奇般的来了电话。
压着脾气,拿到手机,看到上面的备注祁妄瞬间没了烦躁。借此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小小的惊讶。
接通电话,直接开门见山:“喂?一切都顺利吗?”
对面浅道一声,“挺顺利的,之后也会很顺利,祁东炀儿子果然不一般。”
“我谢谢你啊。”祁妄说,“别忘了,你是给我打工的,你的老板也不一般。”
对面奉承着:“是,我的老板不是别人能比的了的。虽说是空有老板之位,但不妨碍有老板之名啊。”
祁妄及时打断他,“好了、好了,洛临司。在拍下去我都要没了,担不起这些。”
“可真谦虚。”对面人意欲未尽,顿了顿,问:“对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祁妄看着窗外,说,“回哪去?我不是在金源市吗?你想我回你家啊?”
对面用‘你比鬼还可怕’的语气说道:“别了!我可没那个意思。”
避之不及,祁妄笑笑,眼睛瞟到外面人群里的熟人,“好意我心领了,等哪天我登门拜访。无其他事我就挂了,Bye~”
对面人完全没料到这种操作,就跟强行被甩了一样。
这边祁妄挂了电话,开了车门下去迎人。
往着一瞅,背着书包的祁若戚眼睛唰的就亮了!
“哥!”
开心的不行。
祁妄上手接过他手里的另一个书包,摸摸弟弟的头,感觉不一样了。他道:“又长高了?”
“哈哈~没有啦。”被摸头的祁若戚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晕不知是被热出的,还是因害羞红了脸。
祁母帮着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去,自是没听到他俩的搭话。
闲谈过后,祁妄本想无视面前另一人,可奈何他争着要上镜。无话,祁妄转口去问:“若戚,你的身后的同学是找不到家了吗?怎么净跟着你?”
闻言,祁若戚一脸懵,“同学?谁啊?”
转头去看,某人的闪现吓了他一跳。
宋京叙扬着嘴角,朝他抛媚眼,“嗨~小若若。”
“……”
“宋三梅……”祁若戚诧异,“你不是上车了吗?怎么在这儿?”
宋京叙瞥了眼祁妄,快速变脸,“我说我被赶下来了……你信吗?”
“……”祁若戚摇头,“不信。”
祁妄之前就看这小子不顺眼,现在依旧。奈何掺进两个学生之间更碍事,想了想,他还是把自家娃给拉回去,“走了,若戚。”
“哦……噢。”有了上次的教训,祁若戚谨记,“你自求多福吧!你不是还有哥吗,打个电话喊你哥来接你。”
宋京叙恍然大悟道:“还是小若若想的周到。”
催促的不止祁妄一个,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祁母:“祁妄,还不走啊,我行李都放好了!”
祁妄:“这就来。”
“那我们就先走了。”祁若戚挥挥手,“下学期见。”
跟着祁若戚走了两步,祁妄觉得有必要退回来说些什么。
宋京叙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果然压迫赶不是一般的强。
祁妄直言,“收回‘小若若’之类的称呼,你们只是同学。若戚单纯我可不介意把你也变的‘单纯’。”
听罢,宋京叙蹙起眉头。
炎热的天忽有一瞬的寒冷。
祁妄发觉刚才一句话把孩子给吓住了,都不会动了。
转而,他笑笑,“再会,宋京叙同学。”
他的笑让宋京叙不寒而栗。
望着那人离开的身影,宋京叙默叹:真是个好哥哥。
…
开车驶离了南浦大学,路上比来时更堵。
车停在一家商场门前,祁母拉着祁若戚去买菜了。刚才在车上就说买些菜,回去做好吃的,祁妄只是个‘司机’,负责把人送到目的地就行。
一番折腾下来,回到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祁妄早就累的没气了,在卧室门打开的那一瞬宛如饿狼扑食般朝大床扑去。得到‘食物’,他满足的哼哼两声,跟乌龟一样磨磨蹭蹭挪到舒服地方,趴着睡觉,呈反面的‘大’字形。
外面俩人的精力可太旺盛了,简直能分三个祁妄。
祁若戚打进门放下书包就出来帮着摘菜、洗菜,跟祁母唠唠嗑。长辈眼里典型的好孩子!
现在做饭还早,他们只是为晚饭做准备。
去超市不单单只买了菜,还买了些零食、水果。
“若戚啊,把这些水果端出去吃,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祁若戚有时真像个没长大孩子,好像还在初中那会儿,“嗯嗯,好的!我把这些菜叶摘净就都弄完了。”
有个说话的人祁母笑的都睁不开眼了,无论他说什么,祁母都一一应着“好”。
厨房里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端着水果出去,祁若戚去房里拿手机。路过祁妄的卧室停下,门关着留了一条缝,若是里面有人说话也能听个七七八八,但好巧不巧里面安静的跟什么似的。
“哥做什么呢?好安静啊……”嘟囔着出声,他半蹲着身子瞪大眼珠子朝里望着。
一条缝被他渐渐开大了些,这样一来看的也更清楚了。
卧室的窗帘拉着,是那种专门用来遮光的,黑漆漆的跟晚上无异。门缝里透进的光就跟星星一样,持久微亮。
眼睛瞟到床上趴着的人,他喃喃:“是睡着了啊,难怪没有声音呢。”
半蹲着起身,将门轻轻压着关上,不留一点缝隙。
啪嗒一声,祁妄迷糊坐起身脱了鞋,找着枕头躺过去睡下。
……
眨眼间,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
吃过晚饭,外面天还亮着。里面已经成了夜晚。
客厅的灯只留了一盏,电视机上播放着经典剧目,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祁妄扫了一眼电视,无奈道:“妈,咱能换个别的看嘛?这个太经典了,我不配啊。”
“听不懂啊?不喜欢看啊?”祁母笑他没品,“这不比电视剧好看多了,讲的精彩内容丰富,现在这些年轻人可都没这个本事。”
“哈哈~”祁妄睁眼笑笑,“是啊,您怎么最近又迷上越剧了?您以前不都是不看的吗?”
祁若戚嗑着瓜子,一只耳听他们聊天,一只耳听着电视上的越剧。
祁母理直气壮,“我看什么还得跟你汇报吗?没有理由就是妈老了喜欢听这些,现在这些电视剧拍的可离谱,有那时间浪费,我干嘛不听点好的。”说罢,她转向另一侧,“你说是不是啊,若戚。”
嗑瓜子的动作一停,忽然被cue的祁若戚直愣愣的点着头,跟没感情的机器一样,“是啊、是啊,这个可有意思了。”
“……”祁妄往嘴里喂了块苹果: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一对二,反正我也说不过……
坐在一旁,默默往嘴里塞着苹果块,祁妄这样可比说话有用多了。
祁母岔开话题,问了这段时间她最关心的问题:“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回来都没听你抱怨过了。工作还没一个月吧,总之啊,有什么事你就跟妈说说,你什么事都自己担着爱逞强也是……这样是好,可我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说是问个问题,可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面对祁母的长篇大论,祁妄认真听完,又耐心回道:“之前抱怨是还没完全适应。之后,适应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跟我之前的工作一样……”他战术性停顿思考,摸着下巴说:“要说问题还真有……”他虔诚的看向祁母,说出那个‘最大’的问题:“最新的项目中能把裴莫湫划掉吗?”
祁母不解,问他:“为什么?小裴这孩子挺好的,为什么要换掉?”
糟糕,听到夸裴莫湫的话,他脑子就会自己动播放裴莫湫的‘暴行’!
[裴莫湫:小副总呀,您这是要出去啊?您说巧不巧,正好我没茶叶了,帮我买点茶叶好嘛?]
[裴莫湫:小副总,我有份文件落会议室,您顺路帮我取回来啊!]
[裴莫湫:小副总要去吃饭吗?您开车载我去吧,我车正好送去修了……]
[裴莫湫:小副总……小副总……小副总……小副总……]
这几声小副总叫的比鬼还可怕,沉沦之际祁妄猛的弹起,一只手重重的砸在茶几上!
啪嚓!
力气之大,底下的闲置的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祁母:“…………”傻了?又发疯?胆子大了,敢在我面前耍脾气!!!
到嘴的草莓掉在地面,事外的祁若戚无助的向前瞥了眼,气氛凝固,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
心道:怎、怎么了?哥刚才是怎么……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草莓掉了,我要捡起来吗?
这还没完,刚才那下让祁母误以为祁妄是在向她‘发出挑战’!
啪嚓!
母子俩换着来!
祁若戚盯着茶几面发呆,因为坐在祁母身侧,这股强大力量间接影响着他,不知不觉间他的正常的坐姿换成了缩团抱膝,以一种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眼神偷看着前面。
明明应该不敢看左侧才对?
怎么变成了不敢看前面呢?
大战一触即发!
祁母率先出击:“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我甩脸子了?啊?来,来,你再给我拍一下,谁教你回家跟自己妈——”
“妈。”祁妄亲自熄火,“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谁要给你甩脸子了,您儿子还没开口呢。”
祁母喋喋不休,“刚才是什么意思?”
“刚才啊……”祁妄闭眼的一瞬仿佛又听到那个讨人厌的裴莫湫叫他‘小副总’,然后命令他干这干那。
“被鬼缠身了。”
很中肯的回答,毕竟他刚才的动作毫无头绪,仿佛就是一时兴起,被说是鬼缠身了也完全没问题。
祁母有些不敢相信,鬼缠身她还是听说过老一辈人说过的。细看着祁妄,她问,“啊?真的吗?怎么能被鬼缠身呢?现在好了吗?”
“好了、好了。”祁妄揉着自己的脸,“您看、您看,这不就是您儿子吗。”
“你是在骗我吧?”祁母对刚才的话半信半疑,“好给我个解释,嗯?”
“没骗您,没骗您。”祁妄说的比金子还真,“那鬼简直不是鬼!啊,不对……简直连鬼都……简直比鬼害鬼!可害死我了,我这几日总犯困都是因为他!!死鬼!!”
祁若戚偏头看他,心道:鬼?还有鬼吗?那不是骗人的吗?宋三梅也讲过鬼故事,不都是虚构吗。
“这样啊。”发火不成,听他这么一说,祁母反倒害怕起来了。倒不是怕鬼,就怕鬼把人整疯了。
“你这几日不要紧吧?要去改天找时间带你去看看?”
祁妄摆手推辞,“不用!不用!”
人也好鬼也罢,揍一顿就老实了。
可问题是:他揍裴莫湫有点下不去手啊?总感觉在欺负老人,怪让人心虚的。
尊老爱幼是没错,可裴莫湫那种使唤人的功夫一天比一天熟练,脸皮忒厚!
“你爸手头的项目……”话还没说完,祁母战术性省略,直接到下一句:“想来也没什么为难的。人、经验你这边都有,还有小裴……”
预判了祁母的下句话,他跟上说,“还有小裴。”
异口同声。
祁母抬头看他。
祁妄耍耍嘴皮子,“妈,还有我呢。一个裴莫湫哪有您儿子好,样样精通!”
“哼!”祁母冷笑,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半桶水,你自己数数有什么你还没干过的。”
只是个玩笑话罢了,祁妄还真认真的数了起来,“钢琴、吉他会一点。绘画、摄影学过一年。设计是热爱……刷墙也干过几天。大学去外面听了天文学讲座,当时想学天文来着……哦,还有个金融学,这是您和爸想让我学的……还有、还有……应该没了。”
话落,一声惊叹猛然响起。
“哇塞!!!”祁若戚两眼放光:“哥居然会这么多,好厉害啊~我都没学过,只会拉小提琴,这还是哥让我报的兴趣班呢。”
话到后面越来越没底气了,祁若戚觉得哥哥这么厉害,怎么自己连半桶水都装不了。
他耷拉着脑袋,左右晃晃。
祁母上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浅金发色在灯光下极为亮眼,再加上他本身就白活像个艺术品。
祁母是越看越喜欢,这种小娃娃上哪去找呢?
耳边荡着祁母吐槽话,听她说,祁若戚认真盯着祁妄。
“厉害是没错。要是我们不拦着你哥就去摆地摊了,还是一时兴起,说什么干满三百六十行。当时可把我愁的,好在最后他自己转过弯了,去做了设计师,现在又在公司学习。回过头去看,这中间几环扣的再怎么好,到最后的那一环永远是你想不到的。”
事情不会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中间一环松了,那就是真松了。
这天晚上祁母拉着祁若戚聊了好些,感叹他们小时候的事。聊起小学祁若戚每天上下学屁颠屁颠跟在祁妄身后,那时睡醒的第一件的事就是找祁妄。
当时祁若戚跟现在一样可爱,头发是卷的,眼睛圆溜溜的像两颗葡萄。一捏就哭,哭了就不让祁妄送他回家。
硬生生从堂弟混成了亲弟。
这也是祁妄为什么护着他这个弟弟的原因。
眨眼朦胧月色散去,一股带着凉意的风吹进,窗帘被吹开晨光落了进来。
干净利落的床铺上空无一人,床头柜上的方形钟表显示为:[8:59]
“你们裴总还没来?难得啊,最近怎么一直迟到……”
“你不是他的助理吗,对裴莫湫这种百年迟到五回、有什么解释吗?或者,他来不了提前会跟你说吧。”祁妄扫了眼对面人,“站了这么久,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文中末:“…………”您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祁总,我们裴总说他晚点到。那个、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文中末此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踩哪都烫。祁妄炮仗一样的性格他没少听裴莫湫吐槽过,这会儿自然是如履薄冰。
“……”
空气似有一瞬的沉默。
祁妄手中动作一停,吓的文中末连连拉起袖口擦着汗。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也不例外,被夹在两个老虎中间那叫一个难受,根本喘不上气!
“原因没说,什么时候到总说了吧?”
一双平静到发寒的眸子盯着他,总觉得身边布满了冰锥,横竖都是死。
倒吸一口凉气,喉管一路凉飕飕的。文中末谨慎回道:“裴总说他最晚九点半,当然如果路上发……”
祁妄挑眉,“嗯?”
文中末暗中咬咬唇,“那个,九点半,不出所料应该快到了。”
话刚落,身后的门被很利索的推开。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中间夹个委屈眼。
裴莫湫静止在门口,回过神来退出去看了眼,又走了进来:“我的办公室小副总待的倒挺悠闲嘛。”
祁妄应下,“嗯,还可以。”
看了眼手机:“九点二十四,算你迟到。”
“……”裴莫湫装没听到,绕过来岔开话题,“小文怎么在这儿,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工位吗?”
文中末os:老板,您终于看到我了!!!
祁妄直言,替欲要出口的文中末说话:“你的助理在这儿跟你逃不了干系。”
语出,文中末无奈抬头,眼神悲切:老板,我没有透露您的行踪啊~~~
“咳、这样啊。”裴莫湫递给文中末一个眼神,“跟策划部的人说一声,下午不用过来了。”
脑子灵光的文中末一下就从这句话里会出了别的意思,此地不宜久留,拿着文件就开溜。
走前,文中末留恋似的朝后瞟了眼,眼神表情都像是在说:老板,保重!
“帮我把沙发上包拿来。”祁妄抬头,迟疑道:“哦,不是包,那个塑料袋。”
裴莫湫走过去,拿起来打开看了看。
“我没说让你看。”
冷不丁的一声,裴莫湫收回好奇的心。
拿过去给他,“昨天请假没休息好?我的办公室都快让您给冻住了。”
接过塑料袋祁妄淡淡道:嗯,还行不冷。”
“…………”
“下午有时间么?”他主动问。
裴莫湫二话不说,“有啊……怎么,小副总是要给我这个迟到的人派点活干?”
“不是。”祁妄直接,解释说:“不是我要派给你,是詹总。上次不是我俩搭线让他公司的新人跟娱乐圈的……歌手合创什么歌来着……总之,詹总答谢特别邀请你、我去赴宴,还说有个电影要开拍了正好一起庆祝……”越说越烦躁,解释的好绕嘴,心里忽然一来气,祁妄猝不及防将手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去蹭饭,去不去?!”
一秒的性情大变。
从耐心——暴躁
裴莫湫的回答像是赶时间一样:“去!去!您消停会儿,别炸了,我去!我没说不去昂!”
祁妄拉着脸,想说他并没有炸,只是心里烦躁。
观现下状况,要是他实话说了裴莫湫铁定不信。
算了,还是破罐子破摔。
“下午我通知你。”
拉着个脸,在裴莫湫的注视下,他出了办公室。
“嗨哟~真是一天比一天难伺候了。”看着门关上,裴莫湫自语,“都会挑我的刺了。坐在我的办公室训我的人,脾气见长、学习见长……真是一样都不落。”
走廊里,祁妄靠在墙上沉思:迟到了都有惩罚……这个月他迟到了不止一次,那就扣点工资。
“切!谁叫你不请假。”祁妄说出声,对裴莫湫的报复也就只能落在他的工资上了。
等他推开门进去,拐角处有人走了出来。
“什么请假?”
“两位总裁又闹别扭了?”
带着困惑敲响了裴莫湫办公室的门。
“裴总,下午有个行程需要您确认一下。”
裴莫湫:“已经发过来了么?”
“是的。”
“嗯,我知道了。”裴莫湫说:“下午的事,我和小副总会看着办。我走之后,你应该清楚要做什么。”
文中末没有停顿,几乎是在裴莫湫说完他就接上了:“放心,我会和平常一样认真去办。”
“嗯,明白就行。”
过了几秒,裴莫湫见他没有要走的意味,便抬头问:“还有事?”
文中末在想要不要把刚才在走廊里听到的话告诉他呢?
纠结片刻,心道:哎呀,算了,还是不说了。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老板您忙,我先出去了。”
哗~
宛如挂过的一阵风,来也快去也快。
叫人摸不着头绪。
裴莫湫叹气般的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于手头工作。
……
下午四点多,祁妄来敲门了。
倚靠在门框上,他很不情愿的说着,“走了,掐点过去正好赶上。”
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裴莫湫快步走过来与他擦肩而过,一抹花香遗漏空中。
祁妄微怔,关上门,走在他身后:“喷香水了?”
“嗯?”裴莫湫脚步一顿,侧头看他,“你闻错了,这里又不是什么花草市场,我喷香水做什么。”
祁妄敛眉,脸上不悦之情缓缓消散,走在他前面,道:“那就是我闻错了。”
就此作罢,俩人一同出了公司大门,各自开车前往目的地。
地点还是选在上次去过的科罗菲亚,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会来好多人。
相较于别人,祁妄还是第一次出席人流这么多的现场活动,虽说是不是宴会主角但好歹也是特邀,为公司多拉项目、结交人脉都在这场宴会里了。
当然,他收到这个消息时是不愿出席的,明明有好多理由可以拒绝但他还是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
这会儿到了科罗菲亚门口,已是不能再逃脱了。
混杂着金钱与靡乱灯光的交响不次于夜晚最贵场地的奢靡之风。
这里人流不减,即便是白天。
出示请柬后由侍应生带至相应地点。
走在祁妄身侧,裴莫湫把憋了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有心事?小副总好像不想来这儿,浑身的抗拒都要传染给我了。”
即便被他发现了,祁妄依旧嘴硬:“没有,别瞎说。就来蹭顿饭,谈不上想不想的。”
“是吗?”裴莫湫转过头,看着前方:“知道你脸上写着什么字吗?”
祁妄问:“什么?”
裴莫湫答:“忧心忡忡。”
深吸一口气,祁妄抬脚走的更快了。
越过前面带路的侍应生,跟走向不归路一样不停不回头。
看着他,裴莫湫呢喃:“还真有心事。”
上了电梯,来到五楼宴会厅。
里面聚满各种各样,数多……陌生人。
凝眸扫了一圈,祁妄不解,低声自语:“詹总这是把公司的艺人都带来了?”
“好多……好多陌生人……”
处在怔愣、难以理解的情况中……
蓦地,耳边落下轻轻一声:“这种场合发愣可是不行的。”
回过神,眼前忽的多了位托举着盘子的侍应生。
盘中放着杯红酒。
不用想也知道那酒时给谁的。
反应过来祁妄从盘中拿起那杯红酒。
侍应生就此退下。
“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祁妄摇晃着红酒杯,斜睨了眼身侧人,“下次再突然出现别怪我揍你。”
同样拿着红酒杯的裴莫湫挑眉一笑,很是不屑道:“打人犯法,小副总现在是法治社会。”
“那你就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祁妄嘴上不饶人,“不然你早没了,也见不到现在发展这么好的国家。”
“哦?”裴莫湫笑说:“跟你杠上的人肯定很后悔。”
祁妄不言,举着酒杯尝了口酒。
几秒后,盯着杯中酒,他说:“好喝。”
简单两个字惹的身侧裴莫湫一阵无奈笑。
但看过去,还以为他是个初尝酒味的人呢。
伴随着人群中发出一声声:“詹总好。”,宴会开始了。
随手将酒杯搁置在空桌上,祁妄打起了百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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