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意外前奏

起身出了卧室，他去客厅找打火机。

祁母和若戚都没睡，客厅灯暗着，电视投过来的亮光足以代替一盏明灯。

在桌上的纸盒里翻了一番，硬是连个影都没有。

眼望着沙发那处，他问：“妈，打火机放哪了您知道吗？”

祁母：“在茶几底下的抽屉里。”

闻言，祁若戚放下手机利索拉开眼前茶几底下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打火机递给朝他走来的祁妄。

见他过来，祁母顺带一问：“你找打火机做什么？”

祁妄模糊回道：“想点个东西，没有火。”

祁母摆摆手，叮嘱他道：“去吧，别给咱家点着就行。”

这好像不是玩笑话。

祁若戚抬眸看着眼前人。

对上他的视线，祁妄笑笑，抬手揉着若戚的头发给祁母回话：“谁小时候不贪玩，长大了还能让这儿玩意给我牵制住。”

祁母这也不算是吐槽，只不过是提早预防：“赶紧进去，别炸个灰头土脸就不错了。”

“好嘞，走了，您慢慢看。”收回手，转去跟若戚说：“你也一样，看完就去休息。”

“好，一定！”祁若戚最听哥哥的话，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祁妄开口就没有他办不到的。

祁妄最忠实、最可靠的后团。

拿了打火机，祁妄匆匆回了卧室。

拉开椅子坐下，在昏黄台灯的照亮下点燃了一根烟。

一缕烟丝缓缓飘开，在灯光下像极了白丝。

只燃烧了一点，霎时，烟草味弥漫开来。

祁妄一副嫌弃至极的表情撇过头，将拿烟的手伸到另一侧偏离了桌面。

“艹，怎么比讨厌的人还讨厌…”

嘴上、脸上都写着嫌弃，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他生了：试着抽一下的想法。

屏着呼吸将脸转回来，祁妄再一次将烟拿了过来。虽不抽烟，但大致流程看别人抽也学会了。

就比如现在：

祁妄信手拈来，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学着他爸抽烟模样，慵懒的靠在椅背拿烟的手靠近嘴边。

进行下一步时，他顿住了。怎么说呢，有些难为情，他本就不喜欢烟的味道，现在要让他抽一口……这纯属是自己在跟自己作对。

外面起风了，夹杂着雨点的大风。

垂眼盯着那根烟看了许久，心里不知觉泛起层层涟漪。下一秒，祁妄点燃已经灭下去的烟头，很是熟练的搭在唇上吸了一口。

初次抽烟，他直接猛吸一口。

“咳、咳、”烟刚到嘴里他就难受的咳了出来，将吸进去一大口烟尽数吐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吸烟、吐烟太猛的缘故，他感觉的自己晕乎乎的，全身充斥着‘害怕’这两个字。

抬手灭了烟扔进垃圾桶，他趴在桌上缓着。

感觉很不好，口腔、喉咙染上了不该染的。

“喻斯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是不是第一次抽烟都适应不了。”

“我在宴会厅、没闻来他身上的烟味。”

祁妄可能是刚才那口烟吸猛了、也吸傻了。

“好讨厌……”

“真的好讨厌。”

烟味散开，整个卧室都被这股味包围，祁妄撑着身子站起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带着潮湿的凉风席卷而来，瞬间清散了不少味道。祁妄趴在窗户边散着身上烟味，感觉差不多了，索性拉开半边窗帘，拉下纱窗，小区的夜景忽的呈现在眼前。

回到椅子上，拧开水喝顺带清清喉咙。那包烟像有魔力似的勾的他心神不宁，总觉得差些什么，又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这不是答案，我想要的不在这儿。”

祁妄自语，说罢再次抽出根烟叼在嘴里，仰头看了眼外面，懒散的闭上眼。

外面的风一阵一阵的，呼呼乱刮。雨像是被胁迫一样，豆大的雨点不情愿的落在各处。

屋内，祁妄神情恹恹，拿起火机凑近嘴边点燃了烟。

肆意的大风一直到后半夜才停歇，雨势时大时小就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被窝里祁妄缩成一团让人误以为是冷的不成样了，实际他是难受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入了后半夜才睡去，不曾改变睡姿。

屋里的烟味都散了。

桌上的一切都回归原位。

窗户关上了，窗帘没有拉。

……

五点五十分，天破晓。

今天是2023年6月22日

很早就醒来的周平愿养成了在窗前‘听雨’的习惯。

昨夜大风、大雨吹刮的太厉害，他这里听的很清楚，不知道监护室的亓安玉知不知道今天下雨了。

想到亓安玉他就往身后的床上看去，

那件鹅黄色翻领外套刘倩英昨天收拾完没有带回去。要说也不是应季的了。亓安玉身子那么弱，那件又不怎么厚，留着也没多大用，顶多‘睹物思人’。

看到它能想到之前跟亓安玉去过的地方。

手机里还存着张拍的模糊的照片。

想到这儿，他拿手机给刘倩英发了消息。

［周平愿：外面雨不停，您什么过来我去接您。］

照这个雨势，公交出行的应该没几辆。本来刘倩英坐公交的那个地方不算是特定站，特定公交站在医院后门的那条路，因为有些偏大多数人坐公交都不会选择去那。也是前年，医院后面的公交站撤了，现在也只有出了门的医院前边有。

他担心的就在于：公交不运行，刘倩英得打车来医院。

左右也是无事，车也闲着，自己人去接一趟总比打车来的方便。

况且家还离医院这么近。

不久后，手机响了。

周平愿收到了回复。

［刘：妈先不来医院，要去个地方，你不用来接我。好好休息，你这起的比玉儿还早。］

…

他虽然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周平愿：好。］

只是他不知道，刘倩英是去哪？

顺手翻进日历，前几秒还在动的手指蓦地顿住。脑子和身体也如静止一般保持不动。

后面，慢慢的，周平愿再一次确认了下，“明天啊……阿姨是现在就过去看叔叔了吗？”

一来二去的，都把这个给忘了。

关了手机，他心烦的去了监护室。

走廊没几个人，现在也还早。

…

监护室门口没人，透过玻璃看不到亓安玉，即便如此在这儿他是心安的，不会那么急躁。

……

七点整，天大亮，大雨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座城市被薄雾笼罩着。

祁妄定的闹钟准时响起，一炸开‘叮铃叮铃’的响个没完没了。

翻过身，从被窝探出头来摸索到枕边的手机，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即熟练又准确无误关了闹钟。

过后，手迅速缩回被窝，把被子往上拢了拢，祁妄还没有要起的意思。

约莫十分钟后祁母来叫他起床。

知道闹钟起不了作用，她每天都亲自来喊。

‘哐、哐、哐’的敲门声像是外面的人拿着什么东西在砸门，几声后在配上：“祁妄赶紧起！我去做早饭！”

话落，人带声音都消失了。

一声叹息从被窝传出，“知道了——”

掀开被子一个劲的坐起，半眯着眼睛前后摇晃，祁妄这比醉了酒还醉。

单是坐着他都能眯着。

就这么坐着‘沉思’了会儿。

外面‘哐当’一声，惊的他睁开眼，下意识以为是祁母拿着棍棒来叫他洗漱了。

“啊……好想再睡一会。”

抬眼瞧了眼窗外，祁妄瞬间打起精神下床去洗漱。

十分钟后，餐桌上。

祁妄看了眼早饭再去祁母。

“……”…“妈，今天是给我吃顿‘好的’吗？”

“是啊。”祁母说：“若戚早饭就吃的这些，我想你也爱吃。”

祁妄指着一旁的牛奶：“妈，这个…我不喝牛奶的。”

“……”

“我长高了，长大了。”祁妄有些为难，“您留给若戚喝就好。”

“……”祁母笑他，“长大了就不喝了？那是牛奶又不是毒药。”知道自己拗不过他，祁母道：“算了，不喝等若戚醒来喝。”

祁妄点头，夹起整块煎蛋咬了一口，“好吃”…嚼嚼嚼“挺好吃。”

“是吧。”祁母喜滋滋道：“以前你和若戚早饭可喜欢吃煎蛋了，还有那个南瓜肉馅包子。”

祁妄顾着吃，没法说话。

“要不明天我去买个南瓜、称点肉，回来蒸点包子。”

祁妄点头，“嗯，好。”

三两下吃完，祁妄拿起桌上水灌了一口。

祁母收拾着桌子，嘴上也是一点也不闲，“哎哟，吃完就去把衣服换了，谁家老板穿睡衣上班。”

祁妄只是点头应着，离了餐桌一头扎进卧室。

今天不用上班就不穿西装。

去医院随便穿些就行。

他估摸着外面冷，找了件藏绿色外套穿上，裤子永远都是黑的，一双黑白运动鞋。

对着镜子，祁妄感叹：“靠，怎么穿成学生样了？”

脱离了西装，他那高冷的人设瞬间崩塌！

这一身，很酷。

“算了、算了就这样。”

再换一身他有那个心可没那个执行力。

把手机揣进兜里，拿着车钥匙出了卧室。

厨房祁母收拾完已经回卧室了。

门轻轻关上，下了电梯往车库走。

外面潮冷、潮冷的，祁妄不自觉缩紧了脖子。

这会儿七点四十二，到医院怎么也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