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入学

叶常尘揉了一把澈泯的头，将澈泯的头发揉乱，说道：“没什么，去拿衣服洗澡吧。”

叶常尘走到客厅，在李霞的身旁坐下。澈泯回卧室拿了浴衣，便进了浴室。随后不久，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

叶常尘把玩着李霞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扯着头发，对李霞说：“这孩子可真了不得，我可太喜欢他了。”

李霞把自己头发从叶常尘手中解救出来，白了他一眼，“这孩子，我还挺喜欢的，你别想对她做什么。”

叶常尘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平日里尽力伪装的那副温润儒雅的表皮终于破碎，露出了腐朽而黑色的内里。

他笃定地说道：“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一定会。”

李霞皱眉，暂时搞不知道叶常尘在弄什么鬼名堂，只得淡淡警告道：“离那孩子远点儿。”

叶常尘还是挂着那副笑容，摇摇头说：“你会明白的，这孩子的眼睛，格外漂亮。”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他从澈泯的眼里看到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即便他不似李霞那般专业，却也清楚的知道。

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时间有这么大的情感变化呢？

这是双特别漂亮的眼睛。

听着叶常尘这番话，李霞虽然听不下去，但也不会阻止，她翘着二郎腿，道：“叶常尘啊叶常尘，你要是出事了，我一定第一个落井下石。”

叶常尘道：“放心，我要是没了，你也跑不了。你死那天，我一定在你的葬礼上放欢乐颂，让你开开心心的去。”

李霞冷笑：“谢谢，万分荣幸。”

她嫌弃的看了叶常尘一眼；“一身恶臭味。”

叶常尘百般无聊的说：“这身恶臭味臭的不是你？”

李霞懒得理他，直截了当，“你的精神状态堪忧啊，叶常尘。”

叶常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知道，我一直很清楚。”

“你再不控制你的精神状态是在刻意找死吗？”李霞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常尘，然后俯下身，对叶常尘说，“我对您的死活倒是不关心，只是希望您能够尽早买保险，然后受益人填我。”

叶常尘拉住李霞的领口，不甘示弱的在李霞耳边轻轻道：“我死那天，一定拉你一起，我死也要堵了你的黄泉路。”

李霞拍了下叶常尘的手，见叶常尘识趣的放开，直起身，“那么……我等着。”

“不客气。”

夜晚，李霞躺在床上，拿着平板电脑，不断的敲打着键盘，删删减减。

叶常尘正站在阳台上抽烟，回头看了一眼，顺手把烟掐了，走到李霞身旁，仿佛今天在客厅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温和道：“还在写论文？”

“嗯。”李霞不轻不重应了一声，往旁边坐了坐，给叶常尘让出位置来。

叶常尘凑近一看，只见李霞的平板上写着：

【姓名：李霞】

【学位：心理学硕士】

【论文主题：精神分裂患者在次人格形成后，是否会随其出现的频率和经历成长】

叶常尘不禁笑了，他开始期待究竟会发生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在澈泯脸上，澈泯悠悠转醒，不熟悉的看着房间的布局，他迟钝的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已经被领养了。

躺在床上，澈泯抱着白色的大枕头，缺乏的安全感的让他忍不住揉了揉。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澈泯叹了一口气。

似乎……养父养母还挺好？

澈泯起床，开始慢吞吞的穿衣洗漱，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小卫衣，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他找到昨天换下来的裤子，小心的把独清送的吊坠拿出来，再放在自己身上。

澈泯拉开窗帘，惊喜的是这扇窗户外面，似乎也有一颗树。这是一棵银杏树，如今正值秋天，银杏的叶子早已变黄，纷飞的落叶在流淌的微风中荡漾。

澈泯开心的弯起了眉眼，看着窗外随风而落的树叶，似乎心情更加宁静了。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身体前倾，手往外够。似乎想要抓住那在空中的一叶金黄。

然这落叶，却始终不随他人之愿，最后独自飘落于尘埃中。

澈泯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孤苦伶仃。

“咚咚咚。”熟悉的敲门声响起，是李霞的声音。

“澈泯，吃早饭了。”

澈泯突然清醒过来，应了一声，整理好床铺，打开门出去了。

又是一顿平静而温馨的早餐。结束后，叶常尘开车送澈泯去智彰小学。

这是一艘普普通通的小学，大约有20年的历史。

校长姓洛，是一个头发已然花白，德高望重的教师。

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叶常尘和澈泯下车，随后来到保安室，出示证件，最后直奔校长办公室。

而叶常尘早在昨晚就已经和这所学校的校长商量好了。今天就是来办入学通知，考完试后，今天下午就能入学。

走到综合楼二楼，校长办公室里，一位头发都白完了的老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房间安静的只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沙发的旁边是一个绿植盆栽，种的一棵小树。周围的书架上也有一些多肉植物。

看到叶常尘和澈泯已经来了，洛校长立刻站起身来将书放在茶几上，一边到办公桌前坐下，一边招呼说：“你们愣着在做什么？坐就行了。小朋友的话，茶几下面有零食，拿来吃就是，我不介意的。”

叶常尘从容地坐下，对洛校长说：“这孩子就是澈泯，识字的，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个老师教他们。但到底比不上学校的教学水平，可以让这孩子直接入二年级吗？”

洛校长思考片刻，回答道：“可以。但是得做一张入学卷子检验一下水平。”

澈泯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