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他这张脸

澈泯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两个人口中谈论的对象，他还在认真思考面前的题目怎么做。

上历史课的时候，澈泯收到了一张纸条。

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往他头上砸，而是递到了他的手中。

澈泯接过，趁老师不注意打开了纸条。

“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非常直白的一句话，澈泯脸腾地变红。

班级里也有男女偷偷早恋，有的甚至不避着老师，在走廊里你侬我侬，澈泯甚至碰见过一对情侣接吻。

他并没有觉得那多浪漫，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恶心。

现在他手中的枝条有千斤重，让澈泯不知所措。

他几乎是瞬间，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不。”

纸条顺原路返回，澈泯听见不久后，后面传来一声踢桌子的声音，还有费枸的一声国骂。

澈泯将头低得更低。

讲台上的老师警告了一下费枸，继续讲课。

澈泯心中期盼这节课可以永不下课，但很可惜老师甚至早退了。

历史在初二就会结课，就连历史老师自己都不重视。

澈泯连忙收拾书包，几乎是第一个冲出的班级。

费枸本来想在下课后，抓住澈泯好好问问，结果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样子，他很不喜欢你呢。”

独清单肩背书包，站在费枸身边，火上浇油地说道：“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你面子，真丢人。”

费枸听后，斜着眼睛瞪了独清一眼，嘲笑地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不要澈泯就会和你谈恋爱吧？”

“我……”独清脸一红，明显没想到费枸会说这种话。

很快，他就听懂了费枸话中的嘲讽之意，他冷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长得没叶澈泯帅，学习没有叶澈泯好，我找你干什么？”

费枸“切”了一声，拿起自己的书包就往外走。

独清站在原地，脸色极为难看，跟随着独清的小弟，见到他这副表情，通通吓得跑走。

澈泯疯了样地逃出学校。

平安夜这一天，放学时天已经全黑，街道两旁的店铺灯光闪烁，窗户上贴着各式醒目字眼迎接圣诞。

道道绮丽的光线打在澈泯的脸上，将他的面容分割成明暗分明的两部分。

他慌不择路地在路上狂奔，脑中思绪混乱，不知为何恐慌。

前面的人群似乎受到了惊扰，澈泯想也没想，直接转变了方向，他躲在一个阴暗的小巷里，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

隐藏在两栋楼之间的小巷，成为了人们的垃圾场，各种懒得处理的家具堆积在这里，还有日常生活积攒下来的剩余垃圾，因为长久没有人打理，发出阵阵恶臭。

澈泯站在其中，惶然感觉这里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

在其他人眼中，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垃圾，充其量长得好看了些。

而他的容貌，很多时候带来的是麻烦。

“哟，跑得挺快啊，我差点没追上你。”

澈泯怀里紧紧抱着书包，听到声音的那一瞬，浑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四肢在不停地打颤。

他早就猜到了，费枸给他传的那张纸条，不是表白信，而是催命符。

一道让独清不放过他的催命符。

班级里的人都知道独清喜欢费枸，抛去他这个被人开玩笑叫的班花来说，费枸无意是男孩子心中的初恋女神。

虽然她总喜欢用劣质的化妆品画着不符合年龄的妆容，可年轻的肌肤和澄澈的目光足以吸引很多人。

独清就是其中之一。

可笑的是，独清这个无恶不作的人，竟然不敢和费枸告白，纯情的像个小男生。

如果澈泯没有被独清堵在小巷里的话，肯定会这么想。

但现在他直面的是独清身后，穿得非主流的四个男生。

四个男生人手一支烟，站在独清身后，看着澈泯嗤笑道：“小清，就是这个人抢你女朋友？”

澈泯腿肚子在打颤，这几个人他有所耳闻，在新竹园周围几条街是出了名的混混，一些店主都要给他们面子。

独清时常在班级里提起这几个兄弟，言语当中全是自豪，仿佛出名的人是他一样。

“我没有……我拒绝了！”

澈泯不敢想象自己今天要如何走出这个小巷，他仅仅是想安安稳稳地在学校学习，努力不去惹事，可是他们却依旧找上了他。

独清阴恻恻地看着澈泯：“你还敢拒绝？”

“我……”

他不该拒绝吗？澈泯不知道。

他单纯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尤其是费枸和独清，他无意插手他们之间的关系。

“都是这张脸。”

独清往前走了两步，挥拳砸在澈泯的脸上。

澈泯躲闪不及，吃了一拳，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拳脚相加。

外面的街道热闹，音乐震耳欲聋，将澈泯的求救声和小混混的施暴声完美地盖过，阴暗的小巷成为了绝佳的罪恶场所。

在疼痛和咒骂当中，澈泯逐渐变得麻木，疼痛的地方不再疼，而是肿胀的热，他的眼睛是红的，湛蓝的瞳孔被红血丝包围，他的鼻头也是红的，脸庞红的发紫，唯独嘴唇是白的。

“臭小子还挺抗揍。”

一个人捏起澈泯的下巴，一束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本来面目狰狞的混混愣了一下。

有些美不分性别。

刚才小巷里太过阴暗，没人看清澈泯的容貌，现在有月光照耀，那张超乎常人漂亮的脸暴露在月光下。

除了独清外，其余人都愣了一下。

“我说阿清，怪不对你喜欢的人被抢走了，这小子长得好看啊。”

“这要是个女孩子，我也喜欢。”

“别说，就他这样的，有很多人喜欢呢。”

几人当中领头的男人，捏着烟蒂深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喷到澈泯的脸上。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澈泯惊慌失措，反抗着想离开，一腔孤勇之下力量也不小。

“小子，我劝你别反抗，哥带你去个能赚钱的地方。”

领头的男人——天浩，脸上带着一股邪笑，对旁边的两个人点了一下头，他们立即上前将澈泯一左一右架住。

“放开我！放开我！”

澈泯大声喊叫，紧接着他的最被堵上了。

“天浩哥……”

独清蒙了，他只是想让天浩他们教训一下澈泯，但现在他们竟然要将人带走？

“你要将他带到哪里去？”

天浩停住脚步，笑了笑，“你不是说这小子家境不好，很需要钱吗？我带他去个能赚钱的地方，我和你保证以后他绝对不敢和你再抢女人了。”

独清心里感觉到不妙，可对于澈泯的怨恨将那剩余不多的良心取代，独清安慰自己没关系，天浩他们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能给澈泯留下深刻的印象，再好不过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随即毫无压力地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