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理智

顾霖的话如利刃般刺入宋钰然的心中，这种感情是由何时发生改变，又为什么掌控季谨言的一切。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说，因为阿言是他的家人，所以他不希望弟弟受到伤害，可现在，伤害他的不就是自己吗？

宋钰然推开房门，看着被紧紧束缚的男生，终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令人厌恶，或许，顾霖才是季谨言的正确选择。

他把肛塞取出，看着缓慢流出的白色液体，以及那双被捆绑发红的手腕，他给了季谨言一个亲吻。然后帮他打开手铐，轻手轻脚将人抱进浴室清理。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行为太过猛烈，季谨言睡得很香，宋钰然看着怀里人熟睡的模样，心情愈发痛苦。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印在男生的面庞上，他轻轻眨动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穿好了睡衣，手铐也被取下，尽管腰和腿都很酸，使不上劲，但他还是下了床。偌大的房间里异常安静，他走回自己的房间看到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是宋钰然的字迹。

“阿言，你是自由的鸟，展翅翱翔，而我是冰冷的枷锁，将你捆绑。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喜欢变成了无法克制的爱欲，原谅我，我不清楚。

我心中的那份情欲在不停生长，所以我无法接受你的疏远与躲避。

我享受着你的陪伴，却将这一切变成恐惧。如果我当初就是这样，你一定不会愿意黏着我吧。

阿言，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想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偏激的爱，因为害怕你跟人跑掉，害怕你不再属于我，害怕你身边的人从我变成别人。所以，不得不采用这种手段将你紧紧捆在自己身边。但这个做法好像是错的。

我自以为了解你很多，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会变成冷冰冰的模样。

阿言，我的宝贝弟弟，你不需要离开，这是你的家，我已经决定去C市了，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落地了。顾霖是个不错的人，跟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

阿言，原谅我的再一次自大，让我再自称为你的哥哥。

我的好阿言，哥哥爱你，永远爱你。你不需要惧怕哥哥，哥会帮你解决一切，哥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哥哥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护你安全。”

布满字迹的纸上，几滴泪水模糊了文字，变成一团黑墨。房门被敲响，季谨言疯了般的打开门，来人却不是那个他想见到的人，顾霖站在门外看着男生满脸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季谨言猛地拽住他的衣服，那双平日里冷淡到不行的眼睛此时却透露着绝望。

“我哥走了！他喜欢我……他喜欢我，却不要我了……顾霖，我该怎么办？”

顾霖沉默不语的抱着崩溃的男生，细细亲吻他的额头。

“有什么好伤心的呢顾霖？本来也是演戏不是吗？从始至终都是演戏……”

顾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释放信息素耐心安抚怀里的人。

“阿言，他爱你怎么可能不要你。你们之间的误会太多要好好解释而不是这样一味的哭泣不是吗？我相信，宋钰……你哥哥他会等着你。”

季谨言努力调整好他的情绪，看向顾霖的眼睛还带着水光，声音也带着哭腔但语气却很坚定。

“我要去B大，一定要去。”

顾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笑着应了一声。

“嗯。”

从那之后，季谨言似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教室，图书馆和房间内。偶然放松也仍会在户外拿本书看，他跟顾霖的关系还是很好，但却不是那种关系了，毕竟都是假的。无论是每日的聊天还是那次亲吻。就连偶然的心动也是因为，宋钰然跟他有着一样的温柔。

……

“可以认识一下吗？”

季谨言看着面前的男生，似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你能假扮我对象吗？”

顾霖似乎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听完季谨言的理由。

“所以，你为了看你哥哥是不是喜欢你，要我跟你演戏？”

“嗯。”

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生，顾霖似乎是想起了某人，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

巷子里，顾霖瞥见偷偷摸摸跟踪他们的男人，搂住季谨言的腰将人抵在墙上。

“有人偷拍，你哥派的？”

“应该吧。”

季谨言偷瞄了一眼那个男人，确认自己以前见过他，他主动贴上顾霖的唇。

“吻我，用力。”

顾霖的初吻不是他，而且只是帮忙，他自己觉得没多大问题就按照季谨言的指示做，等到那个男人离开，他们才将紧紧相贴的唇分开。

“你还挺熟练。”

“怎么？吃醋了？”

季谨言白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摆。

“我哥应该会给你打电话，按我说的跟他讲就行。”

“行，你们一定要这样？”

季谨言有些尴尬地解释

“因为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才会骗他啊。”

尽管我心里有数了，但我知道我哥和我一样偏激。

疯子。

如果宋钰然是枷锁，那他就是牢笼，枷锁捆住牢笼，牢笼束缚枷锁。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钥匙，毕竟是一样的疯子。

季谨言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是一年中夏季最炽热的一天。在别人都沉浸在喜悦与悲伤中时，季谨言却直冲机场，飞机在热浪中飞过，稳稳降落在不算繁华的C市。

机场上被万人瞩目的男生黑着脸，因为他拨不通宋钰然的号码，根本找不到他的人。而且，他兽化了…

他随手拿起一个鸭舌帽戴在头上挡住了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尾巴垂在身后，可以看出，他的主人现在很不爽。

但这种不爽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他看到了宋钰然朋友圈里出现的男人。他快步过去，挡在那人身前。简涟疑惑地看向来人，随后惊呼出声。

“你不是，宋钰然的弟弟吗？你怎么来这了？找你哥吗？不应该啊，他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跑过来。”

“我哥，人在哪？”

简涟看他表情不太对，心想，估计是两人吵架了才这样，于是他带着季谨言到一处出租屋里。

“等着吧，你哥马上回来，我有事要先离开。”

季谨言没管他去了哪里，他细细看着房间的布局，很小，但够两人居住，他推开卧室的门，突然停住脚步。

房间的布局，跟他那屋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