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心悦你

温咎摆出沉思状，道：“其实、那个......那个阵法没有目的地，我没有把握会传送到哪里。你不怕我趁机逃走吗？”

杨行水摊开手道：“天翌堂地址小摊上三个下品灵石就能买到，你身体里的毒一个星期后便会发作。”

她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来，说道：“我又何必担心你会离我而去呢？”

温咎状似松了口气，说道：“你真爱我。”

系统：【哥们儿。】

系统的声音像是被摧残了不短的时间，沧桑了不少。

【我能感受到顾姜秉的存在气息了，他肯定就在不远处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温咎挑眉：［你感觉不到吗？这里可是上古天道留存下来的阵法，你难道吸收不到能量吗？］

系统嗤笑一声，说道：【你就唬我吧，我虽然能量不太够，但是对外界的感知还是在的。这周围天道之力确实稀薄，太明显的骗局了。】

温咎：［哇，这都骗不到你。］

【哼。】

温咎问道：［就像你刚才说的，顾姜秉就在附近？］

【既然我能微微察觉到，那就证明他在我能力的范围边缘。我可以给你共享一下。但是只有几瞬的时间。】

温咎：［OK。］

温咎在和系统对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不对。

在系统共享感知的时候，温咎上马车的动作依旧慢慢悠悠。长睫毛微颤，掩住了她眼中没有宣出的笑意。

温咎借着弯腰入座的时候，微微阖住了眼睛。

神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了手，在阖眼那刹那间她借着系统捕捉到了若隐若现的顾姜秉的身影。

系统畏畏缩缩的不敢在顾姜秉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但温咎不一样，她的神识在顾姜秉四周环绕一圈，直接强硬的钻入了顾姜秉的灵台。

顾姜秉那刹那间几乎是灵台一震，几乎是没了意识。

温咎眉梢轻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个契约印记。

甚至隐隐和温咎自己有一点联系。

【你在看什么？】

温咎开朗道：［我观察一下顾姜秉身上有没有什么保命法器。］

【......我明明和你共享了感知。】

系统像是终于察觉到了温咎的单向屏蔽，它语气冷淡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违背契约的想法？】

温咎无辜道：［为什么这么说统统，我哪里做违背契约的事情了？］

杨行水的手指轻搭在温咎的手腕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温咎的神色变化。

【从你对顾姜秉出手的时候。】系统的声线紧绷着，说道，【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温咎？你想违背我们之间的契约对吗？】

温咎对着杨行水轻眨左眼，嘴角溢出一抹轻笑道：［统，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做出任何违背契约的事情。］

系统明明没有实体，但还是感觉后槽牙用力到疼痛。

本来想着让温咎变相承认自己违背了契约，系统自己作为天道的一部分便可以直接降下责罚。

但是温咎不仅做事情没漏出马脚，连说话都一丝不漏。

温咎平淡的看着杨行水的指腹轻擦过手心，对系统分析道：［顾姜秉身上有契约，没看错的话是生死契......和杨行水的吗？］

温咎眉眼弯弯道：［你劝导我直接诛杀顾姜秉，是因为他和杨行水性命相连......你们拿杨行水没办法，就把我弄过来做她？］

【是又怎么样，宿主？】

系统直接承认下来，说道：【你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我们之间的契约就已经凝结了。你和杨行水，只能活一个。】

杨行水正垂眸看着温咎那白嫩的手掌，像是能从中看出花来。

温咎微微歪头，听见系统的话也没什么表示，依旧自说自话。

温咎道：［我活了这么久了，天道都没有赶尽杀绝......你们为什么非要对杨行水赶尽杀绝？］

系统的沙沙声环绕在耳边，它像是在沉默，又或者是不想回答。

［按天道诛杀碎影族来说，杨行水已经摒弃了妖族血脉，扯八辈子距离都不该再针对她。］温咎说到这里顿了顿，说道，［连我这么作天作地作生作死的节奏来说，祂都能放任我发展，甚至想让我接班。］

温咎垂眸似笑非笑的，语气轻柔的像是询问系统：［杨行水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难不成是威胁到了天道的地位？］

系统沉默了很久，久到温咎都以为系统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它开口了。

【你这么说，是想要干什么？】

它语气平淡下来，道：【你与我签订了天道契约。你和杨行水已经是处于对立位置。你修为停滞在大乘后期，处于半神之位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这场契约，即使是我强迫你，也算是你突破大乘的劫数。】

【你不是想让碎影族在这世上留下痕迹吗？你不是追求让世间所有人都仰望的那个位置吗？】

系统轻轻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只要让杨行水消失，你就能得到一切。】

温咎嘴角的笑容消失。

【杨行水说到底也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你而已，她软弱不堪，抛弃了碎影族的一切，认贼作父，甚至为仇人的门派鞠躬尽瘁——她有什么值得你停留的？】

“你要记住，你是碎影存活在世上的最后证明。你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让天道知道，祂创造出来用于牺牲的物种，可以活的多么灿烂美丽。”

温斐岢的声音犹在耳侧，温咎的视线不可抑制的挪到了杨行水脖颈侧，那里似乎是很脆弱，不堪一击的。

【只要让杨行水消失......】

温咎伸出手。

杨行水看着温咎的动作，微微挑眉。但依旧懒散的倚着靠背，没有作出任何防备。

温咎揽上了杨行水的脖颈，只是单单靠了过去，额头抵在杨行水的肩头。

杨行水微微扬眉，手在温咎背上轻拍了拍，道：“宝宝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悲伤了。”

温咎微微阖眼。

“单恋本就患得患失。”温咎抬头双手捧住杨行水的脸，胡说八道着说道，“我心悦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