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君子如珩，下得厨房

红色烛光下的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俊美又凌厉的青年充斥锋锐之气，他的眼尾上挑，单看眼睛分明漂亮的过分，锋利浓黑的眉毛则多了些压迫感。

司寇瑾听说，这位王爷的母妃是先帝晚期的宠妃，甚至享有专房之宠，最后的子女都是由她诞下，可惜一女早夭。先帝封她为仪妃，取姿态万千，令仪令色之意。

仪妃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自小生于京中世族，入宫那天让六宫嫔妃都失了颜色，说是风华绝代都不为过。仪妃的儿子自然继承了她的好相貌。

司寇瑾被他低头瞧着，紧张地缩回手臂。他忽的想到羽衣昱耀，珺璟如晔，雯华若锦几个词，当真是君子如珩。生出此般漂亮的相貌，到战场是会吃亏的。

霍承玦也第一次见到男子长得昳丽，若卸掉妆，定比寻常女子还要惹人怜惜几分。进京前皇兄说要寻一门亲事，不知哪里传出他有龙阳之好的消息，给他找个男子做王妃。至于是谁传出的消息，这两天必然要抓出来。

要紧的是眼前人，是他三书六聘三媒六礼娶的妻，京城平远侯家的世子受尽宠爱连他在边境都有所耳闻。风风光光地做大少爷，可谓是金枝玉叶。如今他处境算不上好，这娇贵的人嫁给他了，哪怕没有夫妻之情也要以礼待之。

日后稳定了若想离开，就由着他去再准备几处收成好的良田，若不想离开，也会好好待着不让他在自己这里受委屈。

可看见惹人怜的相貌，心里生出不忍和以前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看得面红耳赤。

“王爷……”司寇瑾摇头，拉着他的手摇晃。

霍承玦捏捏柔软温热的手掌，有些不舍得松开：“该喝合卺酒了，腿坐麻了没，能不能起身走走？”

司寇瑾刚走几圈腿没闲下来当然不会麻，故作娇弱地摇头。

他的肚子好巧不巧地响了一声。

霍承玦怔愣后笑了：“可是饿了？”

司寇瑾收紧手指，难为情地开口：“衣服系得紧，穿上后吃不下东西，今日只吃了块酥糖。”

霍承玦看看婚袍，腰间的带子系了好几圈，一身衣服又厚重，穿着不舒服。他手指落在自家王妃的发间：“空着肚子喝酒不好，等我让厨房做些饭菜送来。”

说罢，他蹙眉道：“先脱了衣袍，穿一天捂出热疹怎么好。”

司寇瑾瞪圆眼睛，着急道：“不会，我从小到大都不会长。”他急切得生怕王爷嫌弃他，心里不免委屈。

“脱下吧，在屋里方便些。”霍承玦理解不到自家王妃的意思，心里又胡乱猜测，以前不会长是一直在屋里置办冰块自然不会热，这般人合该娇贵地养着。

司寇瑾这才收回手，解开衣带。

霍承玦匆匆转身，以前军营将士们脱光了一起进河里洗澡，丝毫不见窘迫。如今却只是看人脱外袍就觉得失了礼数。

他出门去厨房下碗面，他常自己做饭，给妻子做饭格外顺手，不知道王妃吃不吃得下。京城的厨子比塞北好很多，做工精巧，王妃吃惯了山珍海味，会觉得面条难以下咽吧。

在房门前站了会，他端着碗送到王妃面前。

“好香。”司寇瑾眼睛很亮，这个时辰王府的厨子都歇下了，王爷不过一刻钟端来面，想必是亲自下厨做的。

“你喜欢就好。”霍承玦撇开脸，不敢直视穿了层单薄纱衣的王妃。

司寇瑾迫不及待地吃面，差点维持不住温柔的形象。

“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