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醉酒
申时的时候,顺德帝摆了酒席,邀了所有人来吃酒。
虽是在野外,却依归豪华。精铁火炬,云杉桌椅。各式菜者摆在桌上,只不过只有顺德帝的桌上有五道菜,其余的皆是二至三道莱。
酉时一到,文武百官早已落座,天已彻底黑了下来。众人危禁正坐,注视着屏风,等待皇上的出现。
"顺德帝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十分刺耳,顺德帝黄袍在身,落座于主座。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齐伏卧在地,唯有柏水,景容,师玄瑾和韶蕠之端坐在原处。景容淡定地拿起酒杯,仰头喝下。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月容和清容单膝跪地,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并指贴在左肩,向顺德帝微微颔首。
顺德帝一摆手:"免礼。”自动忽略了四颗抬着的脑袋。
然后文武百官瞅着皇上拿起筷子夹了块五花肉,放进了嘴。师玄瑾拉着袖子正准备拿筷子,一只修长的大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右手,偏头看了一眼他:"别动。”师玄瑾心虚地别开脸,收回了手。
顺德帝笑了笑死放下筷,道:"众卿吃啊,不时的夜猎恐要进行许久。"听了这话,文武百官才开始动筷。
景容吃了些正饭,就开始给自己倒酒。一杯,两杯,三杯。第四杯时没了酒,他挥挥手让清容去取酒,脸上没有半分醉意。相比之下柏水就安静许多,始终抬着头闭目养神.
旁边的官员议论着什么,被火台的柴火声盖住。柏水耳朵一动,声音清晰地传入他中。
“你看那些小白脸文官,天天只窝在最繁华的东京和杭州。不用担心第二天就在战场上丢了脑袋。哎,羡慕啊。”
"切,还不是因为我们在边境死守,哼,这重文轻武的局面还能不能改了,简直非人哉!”
"嘘,小声点。”说话那人旁边的武将小心地看着顺德帝,"奉禄还是那么多就行,别的都是小事。人家云将军,柏将军镇守数年还未曾有怨言呢。”
屁。
柏水心里暗骂,起身幽然离去。顺德帝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他,招手上太监过来,嘱咐了什么。太监变了脸,行过礼转身匆匆离去。
景容看着这一切,哂笑一声,仰头又饮下一杯酒。
在青城山顶,有个亭子。柏水坐在冲着江水的一侧,望着奔流而过的江水。身后,是点点光芒和欢声笑语."柏水."景容轻声喊他,向他走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酒。景容步伐平稳,微风吹过,略有点酒气。宽松的里裤塞在靴子里,布满暗纹的红色下袍被金色轻甲压着,随他的动作顶来顶去。一条腰带勒起他的腰,真丝上衣被撑了起来,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头发略微散乱,精美华丽的金冠上插着那支万年不变的金簪。
柏水闻言回头,身上的银甲碰在一起。他身披银甲,内着白衣,一尘不染。腰间挂着妖心剑,剑柄上坠着晶莹剔透的两块玉佩,玉上雕刻着几株称子。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唯有两鬓各垂下一缕黑发。他的束冠较为朴素,花纹不多,是几朵花瓣纤细的花,似是菊花。
"何事。"他轻声问道,看着景容跨过一侧长椅,坐在他身边。柏水闻到他身上漫着淡淡的酒香。景容一仰头,饮下杯中的残酒,一滴不剩。只留了光滑涂了釉的杯壁,映着洁白的月亮。
柏水以为他只是想坐在他身边,远离嘈杂,便没再管他,抬头望月。景容偷偷看他,小心翼翼的。
他才发现,柏水的右眼眼尾处有颗细小的泪痣。
"对不起."他收回目光,轻声道。
柏水身子猛然一僵,眼睛瞥向别处,咬着嘴唇。
景容把头放在柏水的肩上,蹭了蹭,像是撒娇。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喷在柏水的锁骨处,,钻入他的衣服。柏水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全身燥热,口中漫着血的甜腥味。真是该死,这个人有毒,让他心脏一颤一颤的。
柏水瞥向身边人,舔去了嘴上的血。景容的头发略有点炸毛,眼睛微合,因喝了太多酒而泛红,鼻子偶尔颤一颤,显得可怜。嘴唇过分的薄了,在月光的照耀下苍白病态,平添几分破碎感。
此时的景容是完全醉了,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柏水伸手拍了拍他头顶的毛,相对干净修长的左手盖住他的喉结,右手顶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柏水看着他几乎和皮肤一个颜色的唇,大拇指轻轻擦了擦他的脖侧。景容随即颤了颤下巴,眉头微皱,睫毛乎扇两下,露出水气氤氲的眸子。
柏水在小的时候非常活泼,尤其热衷于把白萧雨弄脸红。最终发现,他的脖子、锁骨、脊柱非常之敏感。他一直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敏感的地方也是最特殊的,直到苏州柏氏轰然灭亡,他在军队里摸爬滚打时才发现,每个人都是如此,他白萧雨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独一无二,一切都只是一箱情愿而已。所以从那之后,他就释怀了。这世上那么多人,一个一个地记恨起来他嫌累。
柏水低头轻啄了一下景容的脖子,然后是下巴,嘴唇。他用舌头撬开他的嘴,缠着他的舌头。他的右手绕到景容身后,扣住他的脑袋,从而吻得更深,把景容的舌头也引进了自己嘴中。酒的度数很高,有点辣,是景容喜欢的类型。
“你害我参军九载,这是你欠我的”柏水分开时这样道,不顾晕晕乎乎的云将军,径直走开了。
那晚的月亮很圆,他们曾在此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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