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非主观因素
众所周之,在古代.贫苦的人家可以卖女儿,同样,也能卖儿子,尾草儿就是被卖的去戏班子的,班主看他长的白净瘦弱,确不适合武生,便让他学了花旦,尾草儿从小就跟一群女人生活在一起,学着女人的样子,练好师父教的每一个动作,也终于一戏成名,稳稳的站在了戏台上,那时,京城里一掷千金讨他欢心的人不少,可他却一心系着那高不可攀的少年,尾草儿的第一场戏.那少年便在台下,他知道,那少年不是冲着他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少年被他吸引,之后的每场戏,都是冲着他来的.
今天,尾草儿戏毕下到后台,却意外的见到那少年——他以前看完就走,虽也看得出富贵,却是从未用钱财通关系到后台来过。那少年冲着尾草儿笑,他喜欢他的笑,很甜,像蜜饯,像清风,尾草儿当然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少年,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哪怕再风光,总归也只是一个戏子.少年向他走来,与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张口便表白:"我喜欢你,不只你的戏,我今年十有七,待我立冠,娶你可好?"
"我是戏子."
"我知道,这不防碍我喜欢你."
"我并非女子."
"我知道.从一开始便知道."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姓吗?"
"怀瑜,你呢?"
"水糖"
"不是这个,你的本名呢?"
尾草就豫一会儿;"尾草儿."很土,很难听,他娘生下他就打算卖的,压根没好好取名儿.
"很可爱.我喜欢."怀瑜眼里像闪着光,他的直白,让尾草惊叹。十六岁的尾草在之前的日子里,除了练动就是练劫.面对感情,他就像过河的小马,一会听人说别付真心,一会听人说爱要轰轰烈烈,他也搞不懂,他也不明白,只是这个少年太热烈,让他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总之,他陷落了。
这天,他下了戏,满怀期待,果真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年,少年他:"愿不愿意跟我走,我给你赎身."
当时被爱情迷了心智的尾草儿.自然,乐呵呵的答应了。
到了怀瑜府上尾草才知道,怀瑜是梅怀瑜.是皇子.是皇七子.乃谪出第三子.振灾有功,自立为府了,尾草儿其实是被吓到了.他听说过皇家水深,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想退缩,可怀瑜告诉他."你是我唯一爱的人,我愿意为你牺牲一切,什么权力,富贵,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尾草儿信了.深信不疑.那时府中人都晓得怀瑜宠爱尾草儿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尾草儿觉得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这样甜蜜.这样幸福.
直到那天怀瑜被人抬回府,他满是心疼地为怀瑜上药.怀瑜突然拉他的手!"哭着说:"草儿,我不想争,可现在,我不争不行,我不想手足相残,可他们想断我手足.草儿,我真的,必须要争了."他趴在尾草儿怀里,满身的鞭伤让尾草不得不明白,诸位之争的残忍,这个不是他的爱人想不争就不争的,他们不要别人的命,别人就会来要他们的命.那天,怀瑜不知哭了多久,尾草儿心疼,尾草也哭.
再后来,大皇子"意外"跌马而亡,三、四皇子病死,太子之位,二皇子,四大皇子争的厉害,身为谪子的怀瑜,竟逼得二人暂时联了手.二皇子来府上探怀瑜的底,见到了昔日的名旦,他之前也很喜欢这个花旦,只形势所迫,他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落人把柄,而今,他正好利用这个旦,试探试探怀瑜.他向怀瑜讨要尾草儿.尾草几无名无分.怀瑜万般不舍,可那时,诸位之争已达高潮,是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刻,由不得他儿女情长.他问尾草儿"愿不愿意,若不愿,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我去!"尾草知道.他可以作一颗棋子.一把利剑.为他的爱人争取更大的赢面.
"二皇兄素有龙阳之好,你这一去,你知道…"
“我知道。”
"可我,我下个月就立冠了."
尾草儿愣住了,立冠.成婚.娶他.这是他想过无数次的事.
他说:"眼下,立冠又如何?我们还能活到下月吗?"
最终,他还是去了,他愿意为了他的爱人榨干自己的每一滴价值,他爱他,爱的义无反顾。
二皇子笑怀瑜:"软弱之辈,不足为惧."殊不知,他和六皇子都被怀瑜算计在内。
尾草不负所望,与怀瑜内外应合,成功让二,六皇子一败不起,让怀瑜稳坐诸位.怀瑜带兵捉拿二、六皇子一党人时,迟迟没有见到尾草,他快疯了.他抓到二皇子时.以为终于可以见到尾草了,可尾草仍然不在,那是他最不像人的一天,他找到民草时,尾草被扒的一干二净,缚着双手双足.在冰天大雪里奄奄一息,怀瑜恨,悔.害怕,心疼堵在心头,尾草死里逃生之后.身体落下病根。
后来啊.怀瑜继了位.立法度,鞭天下,清朝廷.禁腐贪.内兴盛.外友和.一转眼,怀瑜三十了,尾草虽无名分,倒也乐得快活.他要的只是和爱人安稳一辈子.从始至终都是这个.他现在很满足.
怀瑜却没那么好过.他已三十,却膝下无子.后宫空无一人.臣子惶恐.劝他立后,选妃的贴子如雪片般涌来.甚至有大言不惭的骂尾草祸国.怀瑜满着尾草儿.他怕尾草伤心难过,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尾草还是知道了.他劝怀瑜:"立后吧.这么大的江山,总要有人守吧。”
大婚那天,普天同庆,只有怀瑜,尾草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尾草无名无分.只能远远看着这个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原来说娶他的那个人,现在牵着别人的手.而怀瑜的视线.也越所谓的皇后,远远与他对视着,说不难过是假的,说只要互相爱着别的都无所谓是假的.在爱里,谁能做到不贪呢?
再后来呢,就没有后来了,怀瑜的爱半点不减.可每次尾草儿看到他跟皇后在一块,都无不提醒着他们的感情有多见不得光,十几岁的他相信他们可以面对一切困难,他们也确实携手走了很久很久,但现在.他撑不住了,怀瑜每看见他叹气郁闷,都心疼不已,他当然想过召告天下,告诉所有人,"你们说的皇、后佳谈都是假的,朕的爱人是尾草儿.是朕十七岁就一见喜欢二见余生的人."可他是皇帝,是国君,由不得他任性.他只能尽已所能的让尾草儿开心,尾草儿却还是日渐削瘦,还是抑郁而终了.
明明,他们都只是想一起安稳一辈子,明明,应该很简单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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