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重生
在大街上,盛桉双目呆滞,身形如同僵尸般十分奇特,引起路人频频注目。他不知道要去哪,耳边传来的鸣笛声,被他忽视。
咔——
真是晦气,不知哪辆车车主这么倒霉,遇上疯子来闯马路。
盛桉耳边除了鸣笛声,只剩下最后闻到的血腥气和报警声。
陷入黑暗后,他睡了很长一觉,在昏昏沉沉之际突然感知到一股巨大的疼痛,叫不出声,看不到,但耳边逐渐听到了让他熟悉的声音。
阳光就这么刺到他脸上,他不适的眨了眨眼。
“盛桉,起来吃药了!”
耳边传来余休的声音,温柔但此刻却透露出一股凉意。
“...别碰我!”盛桉被疼痛,愤怒,绝望很多情绪包裹,那股无法发泄的情绪,终于在听到余休的声音出现后,暴怒推开他,整个人如同盛怒的豹子死死盯着眼前背叛自己的人。
“......盛桉你干什么!”余休被盛桉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被推开的力度之大正好让他后背撞到后面的门框边缘,隐约的疼痛感袭来也让他怒火中烧。
盛桉盯着余休的脸,却此刻猛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周遭有了变化。
抬头望去,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坐在阳台的地板上,高大的影子将他笼罩,如同笼子一样不见光。
余休身上还有刚刚没消散的香水味,白衬衫加上西裤是他时常出席宴会的打扮。
“盛桉?”
余休发现盛桉在发呆,敏锐注意到不对劲,危险地眯起眼睛。
“......我要,上厕所。”盛桉抬手摁住发涨的太阳穴,想要个安静的地方理清头绪。
余休打量一眼盛桉,随后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
盛桉磕磕绊绊走到了洗手间,将门重重关上。
慢吞吞的走到镜子跟前,镜子里正倒影的是他的脸。
俊美,五官精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透出一股清纯忧郁的气质。
牛仔裤和白色毛衣,微分的前额,后面的头发却被弄的乱糟糟炸毛了。
憔悴,邋遢,眼底的乌青证明他曾被多少个日夜的幻觉幻听折磨的睡不好。
盛桉就这么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真的快疯得彻底。
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汽车撞上身体所感知的痛,爱人在耳边的嘲讽,‘鲜血淋淋’的真相......
盛桉突然看向左右,盥洗盆,毛巾,马桶,淋浴......自己时常听到的幻听和幻觉似乎消失了。
所以他没有死,而是重生了吗?
虽然思绪混乱,但盛桉发现被他许久没有记起来的事情浮现脑海。
他是京城名流世家之一盛家的私生子,在他下面有个同父同母的弟弟,上面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父亲风流,母亲不爱,他所谓的母亲是小四上位却十分厌恶自己这个私生子给她丢面子毁名声。
余休是他相爱六年的恋人,一个男人,他是个同性恋,这一点也是被盛家所不齿的原因之一。
余休像一束光照进自己灰暗的大学生活,不嫌弃自己被检查出依赖症的疾病,不嫌弃自己是同性恋。
像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自己和余休在一起了。
毕业之后自己似乎也想要出去找工作,余休却说担心自己的病情不适合工作,自己听信他的话先治病,却没想到越发严重,开始时不时出现幻听幻觉,直到两年前,自己被余休告知患上了精神疾病,自己彻底沉迷在混乱疯狂的世界。
最后自己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屋子,每天伴随都是幻听和幻觉不胜其扰,直到得知,并不熟悉的爷爷去世,被余休带着去参加葬礼。
他根本不关心平日连面都不见的所谓亲人情况,只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出去,还是和余休,他心里满心欢喜......
却噩梦般撞到了余休和别的男人在葬礼结束后.....
盛桉想到这,愈发头疼,伴随着心底的酸涩和难受。
他本以为自己没有值得余休来骗,全身上下,除了脸能看,其他的真的没什么,而且他因为长时间不打扮,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的长相了,可是余休说爷爷,给他留了股份,最后爷爷被余休设计用车撞死了......
咚咚咚——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盛桉,快出来吧,一会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
余休的催促声,一如既往温和,但如今入耳却觉得刺耳。
盛桉知道药有问题,自然就不能吃了,他得想个办法。
他的目光落到花洒上停顿了。
门开了。
余休吃惊的看着已经浑身湿透的盛桉。
“冷......”
余休有些气急败坏的拉着盛桉进屋给他换衣服,盖被子。
嘴上没说什么,但从他动作力度看,他正在努力压制怒火。
盛桉打着冷战,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现在是秋天,冷水入体很容易感冒发烧,想必余休不想麻烦几天照顾一个精神不正常又发烧的病人。
“怎么突然去冲冷水?真是的,会着凉的。”
余休这语气听着像是嗔怪爱人不爱惜身体。
盛桉发锈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是预知未来的梦也好,或者是他真的得了上帝的眷顾重活了一次。
他要改变自己死亡的结局,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精神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上辈子就那样默默无闻死去,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乎,这次何不主动出去,活得轰轰烈烈!
盛桉靠在墙上,身上渐渐回暖的温度,他眼皮开始打瞌睡。
“那家伙又发疯了?”
“弄得一身凉水,现在窝在床上睡着了。”
“真是太麻烦了。”
......
又是熟悉的对话和声音。
盛桉一下就清醒了。
是余休在和别人说话。
他们是以为卧室不隔音吗?
盛桉缓慢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半晌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盛桉睡醒了,打算出去弄点东西吃。
余休的声音从客厅那边飘过来,清晰传进他耳中。
“嗯我知道,可惜这药现在还没见什么效果......”余休声音不大,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蛊人的味道。
盛桉瞄着客厅望过去,果然余休就正穿着休闲衬衫坐在沙发上,俊朗少年的外表衬托他像个看似温和无辜的男生。
但余休真实的性格远要比恐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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