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八）战马驮孤魂返乡

薛戎将那些昏睡的人全部让下属用锁链，将其捆绑起来，至于这些人是根本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有价值的讯息。至于该如何处质这些人，他思索片刻看向了君萧。

君萧已经命令让下属翻找这些死侍随身携带什么关键物品，找到了一封密信。是薛老的笔记，是给敖嘉的书信。初略看完内容的君萧，随手变将书信扔了火堆燃烧殆尽。

“我那位兄长可不会放过剁掉我利爪的机会……”敖嘉是薛戎的孪生妹妹这件事，将会在朝野掀起一片波澜，薛家会被以此借口陷害，不过所幸敖嘉已经死在沙场上……

“爱卿，对朕说的都是说的可是真心话？”君萧耐心的询问，此刻的他没有选择信薛戎的话。

“君无戏言——”谁知道呢？哪年哪月哪日薛戎终其一生做到期愿的一切时，会不会等到一杯毒酒葬送身后的荣与辱？自古以来被君王遗弃的宠将，他深知诸般下场……战场杀伐一生用命给王打的天下，最终敌不过被那些文官以仁德痛批一生罪过！他只想安稳度过一生，他憧憬着蜉蝣朝生暮死，不悔一生。

“好一句君无戏言，倘若爱卿终有一日背弃承诺，你就算死朕也会下九渊把你的魂锁在庆云殿！”似乎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君萧握紧了薛戎的手臂。

……

君萧看着那个少年将军指挥将士，将他们刚刚死去的战友挪到一旁排好，下令让其余的人挖好坟坑……他将贺勒尔给他们骨灰铁盒从兽马车里取出，他沉默着从怀里掏出匕首，像以往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砍了尸身的右手，焚烧成灰，用红布包好，抬着把悲愤隐藏很好的眼眸，审视着四周。他终于找到了一块被埋在枯黄竹叶下的石头，他想做个标志，即使这些死去的人无法随军同行，也会请求王回王都后，派人将他们白骨寻回——

“在战场上没能把命留在那里！却在回乡的时候给本将躺在这！如今吾真的很愤怒！本将最讨厌把命视为儿戏的人！汝等是不是躲在暗处说什么？这件事……吾会给尔等一个交代——”浑身充满杀气的薛戎，一步步踏上，被铁链捆绑杀手命途之上，就像黄泉鬼魅收割生命前下达死亡通知。

他蹲下身将那些昏迷中的人手筋脚筋挑断，施内力震碎了他们的臂骨。听到那些惨痛的人嚎叫，薛戎略微思索一番，要将手伸进死士身上的衣衫里。想着他们下辈子不为人道！

“戎，你在做什么？”君萧匆忙抓住薛戎的手，他看着阴沉着脸还在强撑微笑的薛戎，唯恐失去什么东西的他抱紧了薛戎。

“这些死去的人，姓名住址你给朕拟一份，朕会将他们厚葬。请法师超度他们……”

“您什么都能给他们，名利荣耀诸般东西，永远给不了死人想要的……他们渴望家人团聚，还有失去的命谁赔他们？让铭王去赔吗？又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们？王啊！心慈手软可不是什么好事……”薛戎审视着面前的君王，字字诛心。

“你在为那些死去的人责怪朕？汝这是逼朕铲除已经被终身监禁的兄长？”君萧并不贪慕所谓有名无实的手足情深，至从继位以来只要他的兄长铭王安分守己，台面上没有大动作，他可以让他富贵一生。

“如果不是王心慈手软，这些人根本不会死，死得根本一点都不光荣！”薛戎挣脱君萧的束缚，他下令将悬崖峭壁垂下的藤蔓绑在那些杀手的腰间，被用力扔下去那些人就这样悬吊半空。

“别怪本将不给他们生的机会——”薛戎深深看了追随至今的王，有些事真的不想多说……

薛戎和众人亲手安葬了那些死去的战士，合上了被血污浸染的眼。

十年前冬至。

“小戎，你可喜欢铭哥哥对吗？，他日我继承王位，我庇护你们薛家如何？”铭王抓住了薛戎的孪生妹妹，诱惑着他说道……

“我想薛家应该会遵从先王指示吧！今天冬至，戎儿还要找到妹妹带她回家呢！”只有五岁的薛戎谨记爹的话，让他时刻提防这段时间出现的好意，他脸上带着童真的微笑。

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手握兵权的父亲叫他看护好妹妹，但是他知道面前的人伙同定国使者，胁迫带走了自己唯一的弟弟。只要君萧失踪，那么一切都尘埃落定。

君萧殿下失踪许久，薛老一直带兵在街上巡逻盘查。可是薛戎自己被铭殿下关押在这，无法把消息传递给父亲，君萧哥哥已经被他和妹妹营救出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你铭哥哥也在找自己的弟弟呢？戎儿是个好哥哥呢！难道不想见到自己的妹妹了吗？”失去耐心哄一个孩子的铭殿下抓住了薛戎的脖颈。薛家这俩孩子还真是聪明，居然找到了被定国使者关押在随行马车上的君萧。

“可我真不知道呐，还有爹正在寻找我和妹妹呢！”薛戎企图挣脱束缚，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抵不过一个束发之年的男子。

他选择了不告诉铭殿下，君萧哥哥的位置，自己的妹妹却被定国使者带走了，铭殿下言语天衣无缝，成功把自己的嫌疑摘得一干二净……

在后来丧失一部分记忆的薛戎直到战场上遇到敖嘉，手足相残，着实给远在朝落都城的人看了一场好戏。

全军再次启程，一路上薛戎将骨灰铁盒，放在马背上固定好，他手抚着战马的鬃毛。

“小乐儿，抱歉让你受苦了，你要乖，背上的人们有些重。全部都我坐好了，我们回家——”薛戎牵着马徒步坚定的跟在兽马车的身后，他可不愿意他的兄弟跟王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