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送你回去
夏季的深山,树木葱茏,百草丰茂。
蝉鸣阵阵,少许鸟鸣,处处都透漏着和谐,当然,如果忽略掉地上的尸体和拽着红衣男子衣袖摆不撒手的小孩就更和谐了。
左舒滦有些不悦的抽了抽衣袖,无奈地蹲下,目光温和地看着拽着他衣服低声啜泣的小男孩:“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不说话,只是死死的拽着左舒滦的衣袖不撒手。
等了半天,左舒滦见人还没有说话的迹象,遂起身,吓唬他:“不说的话我就要走了哦。”
小孩慌了,跪在地上抱着左舒滦的腿,抽了抽鼻子,尽量咬字清晰地说:“哥哥,娘亲死了,我没有家了。刚刚追杀我的就是父亲的人,我回去了会死的,求求哥哥带着我吧,我不白吃哥哥的,洗衣做饭洒扫我都可以学,只要不把我送回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哈”,这经历,左舒滦笑了一声,手抚上男孩的头:“那就先留在我这。”
“谢谢哥哥!”见左舒滦同意,男孩破涕为笑,乖乖的松开左舒滦,顺便扯了扯左舒滦被他弄乱的衣服。
注意到男孩的动作,左舒滦勾了勾唇角,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哥哥叫什么名字?”男孩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左舒滦。
“哥哥叫左舒滦。”左舒滦含笑看着这个只到自己大腿的娃娃。
“我姓苏,叫否。爹爹说我不该出生,所以就给我取名否,听娘亲说,是否认我的存在的意思。”苏否垂着头说完,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左舒滦:“哥哥,我不想要这个名字了,我可以跟你姓吗?”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左舒滦打量着眼前的小孩,约摸五到六岁,过瘦,估计是常年吃不上饭导致,衣服泛白,应该是常年浆洗没有新衣。
稍想了一会儿,左舒滦没有立刻回答苏否的问题,选择待查清之后再做决定。
左舒滦拉住苏否垂在身边的手,询问道:“我先带你回去,名字的事过几天再说,如何?”
苏否乖乖的点头:“都听哥哥的”
——
深夜,一个黑影翻过了篱笆,进了左舒滦的房间。
“公子”,黑翼单膝跪地,恭敬地将查到的消息递过去。
左舒滦接过东西,黑影便站在了桌案旁侧。
“苏颉可有找?”左舒滦看完查到的东西,问。
苏颉是苏否的爹,左舒滦将人带回来之后便派黑翼去查了苏否的底细,没想到真跟这孩子讲的一样。
“没有,好像还未发现他们的人没得逞。”黑翼回道。
左舒滦收拾桌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盯着那边,等苏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将他往苏否已死上面引导。”
“是!”
‘哆哆哆。’房门被敲响,随后传来苏否的声音:“哥哥我能进来吗?”
“是有什么事吗?”左舒滦问道,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如非必要,书房是绝对不会放除心腹之外的人进来的。
“没……”苏否站在门外,扒拉着门缝,似乎这样就能看到那个带自己回来的哥哥。
听出苏否声音里的颤意,左舒滦试探着问:“是害怕了?”
听到左舒滦的话,苏否垂下了头:“是……”
“我让黑翼守在你门外如何?”左舒滦问道,他不是不知道苏否是想让自己陪着他,但他觉得没必要,自己虽决定将他带回来,但还没有决定让他以什么身份待在这,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让黑翼守着也算是优待了。
“好!”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总比自己一个人呆着的好。
——
五日后
正午,黑翼再次出现在了竹舍院内,这时左舒滦正在院内的石桌旁坐着,教苏否学写字。
黑翼上前拱手一礼,看了眼正在练字的苏否,在得到左舒滦的示意后,才开口:“公子,已经抹去了。”话没有说的太明白,怕吓到小孩。
左舒滦点了点头,看向正在努力把字写正的苏否,询问道:“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名字?”
苏否这几天总缠着左舒滦取名字,但都被左舒滦忽悠过去了,今天过后总算可以不用再想着法的忽悠了。
苏否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左舒滦兴奋地说道:“我要三个字的名字,娘亲说‘忆’这个字很美,所以名字里面想带个‘忆’,最重要的是要跟哥哥姓!”
左舒滦轻笑,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道:“就叫左忆鸿吧,以后做我的弟弟怎样?”
左忆鸿眼睛又亮了亮,随后一下子扑到左舒滦怀里,开心的抱住左舒滦的腰,兴奋的嚷嚷着:“好!太好了我也有哥哥了!”
左舒滦垂眸,摸了摸左忆鸿的头发,含笑开口:“忆鸿今年也该有六岁了吧?”
“嗯嗯,过了冬天就七岁了。”
左舒滦抬头看了一下天,炎炎夏日:“嗯,还早呢。”现在不过暮夏中旬。
“忆鸿可要学武功?”左舒滦边说边把怀里的孩子扒拉出来。
左忆鸿不情愿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托腮想了一会儿:“要!我要保护哥哥。”
左舒滦笑着敲了敲他的头:“想什么呢,哥哥比你大上十二岁,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吧。”
“那也要学,没准哪天我就比你厉害了呢。”左忆鸿语气里颇有些不服输的意味。
“好,那这几天你先跟黑翼学好不好?哥哥这几天有点累,想睡觉,过几天再教你。”左舒滦眸子含笑语气温和地跟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孩说着。
“好,那哥哥要好好休息。”左忆鸿乖巧的应下。
“真乖”,左舒滦转头看向黑翼,吩咐道:“稍后将白翅叫过来,教忆鸿鸿龙谱。”白翅和黑翼都是左舒滦培养出的暗卫,跟在他身边有五年多了。
鸿龙谱是左舒滦的爹娘创的第二部心法,据说是给他的结义兄弟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鸿龙谱没有送出去,还险些被销毁,好在被左舒滦的娘拦了下来,后来一直被放在竹舍的书架上无人问津。
“是,公子。”黑翼道。
把事情都安排好后,左舒滦就起身回到房间关上了门,睡觉。
左舒滦嗜睡也是跟他修炼的心法有关,乱鸟鸣,修炼的时候必须心如止水,不然的话就顾名思义,数万只鸟在脑海中啼叫,虽不会走火入魔,但对修炼者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而这些年左舒滦的心不算静,所以就想尽方法将乱鸟鸣改了改,这一改就成了现在这种场景,每年夏天睡一次,睡醒了就没事了,对比原本的局面,左舒滦对现在这种状态满意的不得了。
来 APP 跟我互动,第一时间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