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他叫木硕吗
夏日的朝阳透过云层穿梭而来,落在了那幽幽七色花谷之中,洒下了一片潋滟。
花谷之中,漫山遍野尽是七色花卉,在阳光的普照下,朵朵花儿透着茫茫如同七色彩虹一般的色泽,在光影下五光十色,一望无际,犹如人间幻境。
2021年,苏州,乡野七色花谷。
“南宋末年,萨坦王乞颜木硕殉身于公元1273年的宋蒙大战之中,萨坦王武艺高强,为蒙古部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却唯独在这一战之中失利。”
“他一生只有忽必烈的胞妹一位王妃,一生无儿无女,死后尸骨无存……”
在那幽幽七色花谷的小径上,戴婉婉捧着蓝色文件夹,一边用笔勾画的文字,一边认真地研读着文件里的史料。
她身着一件鲜红如火的红色连衣裙,如瀑一般的波浪卷长发垂在了腰间,五官之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精致,在那七色花的光芒的衬托下,娇艳而美丽。
“婉婉,你怎么对这个东西这么认真啊?”身边的好友罗钰已经承受不住这夏日的炎热,一边用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撅着嘴嘟囔着。
戴婉婉的模样倒是很从容,不见得因着天气的炎热而生出任何焦躁,她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罗钰,轻笑而道:“怎么能不认真,干考古这一行的,可不是得仔细研读这些史料,才能从中钻研出一些东西来。”
罗钰用左手扇着风,挑了挑嘴角,“这大热天的,你还非拉着我到这个乡野的七色花谷来考察,你就真的不觉得热吗?尤其是你大热天还穿了这么一件红色裙子,我看着你我都热。”
“哎呀,小钰,你太焦躁了。”戴婉婉将文件夹合了上,走上前了一步,捏了一下罗钰的肩膀,“心静自然凉,哪里有这么热?”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又循着那悠悠七色花海之中望去,眼眸之中多了几分深刻的意味,“关于萨坦王乞颜木硕这段史料,在史书之中的记载也只有寥寥几笔,他的生平事迹,我们都无从得知。”
“只有在史料中有一笔记载,说是他患有天生的遗传怪病,天寒脸上便生红疹,只有七色花蜜才是唯一的药方。”
“七色花的这种花卉又极其罕见,也只有在这苏州的乡野地带有着一处七色花谷,我也只能到这里来考察,或许在这个七色花生长的地方,能够找到他的些许踪迹。”
“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有找到啊!”罗钰呼了一口气,又带有几分好奇地看着戴婉婉,“我说婉婉呀,你好像对这件事情的研究格外在意啊。”
“之前你研究别的史料的时候也没见得你这样啊,你偏偏只对这个南宋的萨坦王乞颜木硕的事迹格外用心。”
“为了研究他,连着荒无人烟的七色花谷都要顶着大太阳来考察,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戴婉婉抬起头,那一双如同明镜一般的眼眸之中,若隐若现似乎更带了三分复杂的深刻,“其实……我也不知道,乞颜木硕这个名字,好似对我有一种别样的牵引力。”
“当我刚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更透彻的去研究他,了解他。”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总觉得,我曾经见过他,史料上记载的那残酷的宋蒙大战,当年的姑苏城覆灭时候的种种荒凉,我都好像都亲身经历过。每当读到那些历史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痛之感……”
“你胡说什么呢,婉婉。”罗钰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我看你是研究这些史料研究得走火入魔了吧?”
“那个年代距离我们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了,咱们是生活在21世纪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历那些战争的场面?”
“不,你不明白。”戴婉婉摇了摇头,那秀眉一凝,眉眼之中更多了几分深沉的意味,“那一幕又一幕,我的确亲眼见到过,或许是在梦里,也或许是在前世……”
“哎,婉婉,你瞧那边是什么?”罗钰没有再继续和她续续下去,他的手指向了远方的一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呀,瞧那样子,像是墓碑?”
“啊?”戴婉婉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仍然被漫山遍野的七色花覆盖着,但在目光将近尽头之处,似乎有什么建筑矗立在花海之中。
戴婉婉的心一跃,眼中立即更生出了几分兴致,“看样子好像是什么遗址,走,我们过去看看!”
说着,他便立刻踩着高跟鞋,疾步朝着那方遗址的方向走去。
“哎,婉婉,你慢点,等会我呀!”罗钰也跟着她追了上去。
果然,如罗钰所猜测的那般,那一处的遗迹,当真是两座坟茔。
“啊,让我猜对了,真的是墓碑,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谁会把墓穴安在这里啊?”望着那墓碑,罗钰很是不解。
在这一片七色花谷中,唯有这两座坟茔是不同于寻常的存在。荒野之中,两座寂寂清坟矗立在那里,竟有如一双相互依偎着的有情人。
戴婉婉提起了心神,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来一步,细细地观摩着墓碑。
那墓碑早已经褪去了颜色,大抵是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洗涤,更迭了几百年的岁月。
墓碑上所刻着的大全都是古代的繁体字,戴婉婉是考古学出身的研究生,不会不认得这墓碑上的文字。
“夫君木硕之墓,其妻夏侯绾黛之墓。”她逐字读出了那墓碑上的文字。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之时,她的心不由得猛然一颤,整个人都似乎被电击了一下一般,“木硕,是他,竟然是他的墓穴?”
“啊,什么?”听到了戴婉婉的话,罗钰也很是不解,“你是说,这里是那个萨坦王乞颜的墓穴?那旁边的这个,可是他的王妃?”
戴婉婉望着两座墓穴,眼中骤然生出了一抹凝重,“不是他的王妃,绝对不是。忽必烈的妹妹是孛儿只斤氏,不可能姓夏侯。”
她的目光落在了另一座墓碑上,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抹又一抹的疑团,“史料上从没有记载过他的安葬之处,为何他的墓葬会在这七色花谷之中?”
“夫君木硕,为何这墓碑上的题字是夫君?为什么只有名字却没有姓氏呢?他的妻子明明只有忽必烈之妹一人,那这个夏侯绾黛,又是何人?”
望着面前的两座坟墓,戴婉婉愈发觉着这段历史不简单,是否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传奇,被隐埋在了这历史的尘埃之中?
“这分明是两座夫妻的合葬坟茔,如果另一边埋葬的不是他的王妃,那他肯定一生不止一个妻子。”罗钰猜测着,“正史中肯定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被记载上去的,这样看来,这个萨坦王到还是挺风流的这么一个人物。”
“不,他不是。”戴婉婉连思考都未及思考,便极其坚定地脱口而出,“他绝非风流之人,或许只是一生痴情,爱而不得的一个可怜人。”
“什么?”罗钰听了戴婉婉的话,又吃惊又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他是一生痴情爱而不得的可怜人啊,你根据什么断定的啊?”
而戴婉婉的话也落下,连自己都不由得一阵怔然。是啊,自己明明什么也不知晓,又是如何断定他一生痴情,爱而不得?
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连一丝一毫的缘由都没有,总觉得是冥冥之中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说不清,亦道不明。
“夏侯绾黛?他的这个妻子的名字叫做夏侯绾黛?”罗钰又念叨着:“这个名字听起来都有一种武林中人的感觉,夏侯绾黛,绾黛……”
“婉婉,好巧啊!”罗钰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对戴婉婉说道:“你说你叫戴婉婉,而她的名字叫作绾黛,你跟这个人的名字竟然都有着同样两个字,怎么这么巧啊?”
“啊?”听到了罗钰的话,戴婉婉的心不由得一颤。
戴婉婉,绾黛,戴婉婉,绾黛……
还真是如此啊,若是罗钰不提,自己竟然还没有想到这一点。难道,这是在说明着什么?
只听罗钰又如同玩笑一般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总觉得这个萨坦王乞颜木硕好像似曾相识吗?”
“而你的名字又和他这个妻子的名字重合了两个字,该不会你上辈子就是这个夏侯绾黛吧?”
罗钰也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而戴婉婉望着那两座墓碑,神色之中却不由得增添了几分凝重。
这当真是巧合吗,为何这样的巧合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难不成,这个在史料之中没有留下任何记载的夏侯绾黛,真的与自己有着什么渊源?
望着那两座整的墓碑,她越想,便越觉得事情更有玄妙。
“木硕,你好了没有啊?”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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