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自己

夏栖眠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话，黎颜见夏栖眠走了之后，她也没管掉在地上的馅饼，回宿舍了。

最后那个馅饼被包飞捷捡了起来，因为上面包着塑料袋，里面的馅饼并没有接触到地面，所以还是可以吃的，包飞捷最后又递给了俞敏，还说是他新买的。

俞敏没说别的，就收下了，因为他也很饿。

包飞捷：“挂耳饰的那个不会罢休的，咱们也做好下午受处分的准备，大不了就回家反省，我反正在这里呆够了。”

俞敏咬了口已经凉透的的馅饼，道：“你回去吧，我反正不回家……”

包飞捷刚想说什么，但想到俞敏家里的老爸，便把话茬又收了回去。

俞敏家里的情况她自己从来都没有跟身边这几个哥们说，但每次俞敏挨了打，让包飞捷他们为自己找宾馆住，他们这几个跟俞敏玩得熟的也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俞敏的经济来源有部分是喻国明的，但主要是母亲给她转的，她母亲当时走的时候要给她一笔不小的费用，让她远离喻国明，自己出来买房子住，但俞敏没答应，这个钱她也没收。

“你把他自己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当了阔太太，喻国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会留下来给他养老。”

这是俞敏当时的原话，她妈当时被气得不行，还一直抱怨自己生活不如意，跟着喻国明过会穷一辈子云云。她妈走后的次月，俞敏银行卡多出了一万块，以后每个月都会给她转一万块。喻国明不知道此事，之后便整日酗酒，喝完酒回家看到俞敏就打她。十岁的她没了母爱，父亲还一直打她，致使她有了极端心理，跟同龄的男生玩到了一起，学着打架，学着闯祸，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

俞敏想过自杀，但自己始终没有下去手，终于浑浑噩噩地熬到了高中。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对男生不感兴趣，看到女生心里就不住的痒。因为小的时候跟男生在一块玩，那群男生看到漂亮女孩就夸，身材样貌，从头到尾夸个遍。俞敏也跟着听，久而久之性取向也就发生了变化。

但她自己却否认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从一出生便喜欢女孩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便是俞敏跟夏栖眠在一起的时候告诉夏栖眠的。

夏栖眠心跳得很快，额上也冒出很多汗，她在床上惊醒。

又梦到俞敏了，这是重生后第二次梦到她了，夏栖眠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3：45。

夏栖眠起床，轻手轻脚走向客厅，然后倒了杯水，这才完全冷静下来。

“同学，这次你想怎么两清？”

俞敏那张脸又出现在她面前，夏栖眠用手在面前挥舞一番后那张脸才消失。

夏栖眠心想：到底怎么才能两清，要不……

——

昨天下午姜云峰并没有找俞敏，但今天上午第一节课还没下课，姜云峰就紧皱眉头把俞敏和包飞捷叫了出去。

“都是我干的，跟俞敏没有任何关系！”刚出教室门，包飞捷首当其冲举手认错，态度异常诚恳。

姜云峰立马在包飞捷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还没问就知道抢答了？”

“老师，昨天那个人是我打的，跟包飞捷没有关系。”俞敏坦诚交代。

姜云峰手里拿着两张白纸，他气得牙直痒痒，拿着把纸卷成筒状，在俞敏脑袋上“啪啪啪”拍了三下。

“上次你那样感谢我，我心里就觉得你真的长大了，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没想到还不到一天你就让我头上浇了凉水……你太让我失望了。”姜云峰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他情绪激动，但在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包飞捷挠挠头：“是他们两个先欺负的我们班女生，我们见义勇为，这有什么错？”

果不其然，包飞捷脑袋又挨了一巴掌：“监控是干嘛的？我看不到吗？行了，这件事你参与度不高，主要在俞敏身上，你先回去吧，我单独跟她谈谈。”

“是。”包飞捷低着头慢悠悠移动着步子，到门口他又转过脑袋，“能不能别把俞敏开回家？”

姜云峰立即抬脚，吓得包飞捷冲进教室。

姜云峰转向俞敏：“你把她的鼻子都打骨折了，我在办公室看监控，看到你拿着木板甩他脸上的时候，我心里都直发怵，你下手太狠了……但幸亏你是保护女同学才出此下册，教导主任才没有把你开回家。”

俞敏本来想不说话，但她一想，教导主任平时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她道：“您又替我求情了？我去找他。”

姜云峰急忙拉住俞敏：“你再犯浑？！给我站好！不是我给你求情，是现在学校制度改了，不会随便让学生回家反省了。”

“那他的医疗费呢？”

“我先替你付了，回头我跟你父亲要。”

俞敏低着脑袋，道：“姜老师，可以了，您别演了，上次的您要了吗？您再三维护我，你……”你难道没替自己着想过吗？

“俞敏，我告诉你不止一遍了，女生生来不是为男人生孩子的工具，女性独立，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才是正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可能不理解，你知道当时我了解到你家里的情况时，你并没有想过辍学或者做些极端的事情，我就看到了你这一点，顽强！人要是顽强就没有什么事做不好的，你现在就缺一个正确的人生指引者。我身为你的班主任，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你能真正想到自己以后要过怎样的生活吗？”姜云峰背过身，声音变得沙哑，“靠你以后的男人？靠你父亲？还是靠自己？你应该能考虑清楚。”

姜云峰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去上个厕所，你等……”

姜云峰刚转身，俞敏就向前抱住了他。

俞敏现在也是懵的，姜云峰更是。

俞敏：“谢谢姜老师，那我现在回答你这个问题，我选择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