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梦初醒目录

第1章大梦初醒

“你看,傻子绝食了。”门外家仆讥笑着破败柴房里披头散发的侯府小公子晟越。声音尖锐刺耳。

晟越看着地上碗里发馊的饭菜,面无表情。无奈的笑了笑,眼眶愈发泛红。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将碗里的饭菜塞进自己的嘴里。

“哈哈哈哈,吃了吃了,我还吐了口水。”门外的家仆的声音越来越兴奋。

“你别太过分了。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对待公子。”另一个家仆说

“怎么了,五年前以为分到了金宸院算是投了明主,能有口饱饭吃,结果一直在陪傻子玩。同乡一起进侯府的不是升了护卫就是在事务院里办差,我被圈在这后山不都拜这个疯狗所赐。”

“少说几句吧。五年前,咱们侯府小公子可是王城人尽皆知的天之骄子,谁能想到如今竟落到了这般田地。也怪可怜的。”

“你可怜他,谁可怜你?这疯子饿一顿又怎么样,你把你的饭给他,看你饿死的时候,他会不会给你哭丧。”

门外的人一个癫狂,一个叹气。声声字字落在了少年的耳朵里,如锋刃刀刀刺进了晟越的心脏。吃完了饭,晟越的手终于不再颤抖。

在晟越的脑海中,这5年如梦似幻,记忆支离破碎。他最后的清晰记忆停在了五年前的那个中元节。那晚母亲来到他房间,端了一碗莲子羹。昨天他头脑渐渐清醒,可金宸院早已换了主人,他大喊着母亲,却只得到一句“你娘早死了,你们两个没用的,快把这疯子拉走。”

说这话的人,是晟薇,晟薇小他三岁,是侯爷最小的孩子。五年未见她稚气未脱还能看到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几乎整日追着晟越。追在他身后叫“小哥哥,小哥哥。”那时候整个侯府的的人看起来是如此的谦卑和善。

“真冷啊”门外的侍卫说。

“冷,为什么不进来。”晟越的声音因为昨日的嘶喊而有些沙哑。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癫狂的声音问

“是,是公子”家仆开门冲了进来,可只见地上的一只碗。

“人呢,呃……”晟越从门口侧身绕到家仆背后,用腰带狠狠勒住家仆的脖子。家仆挣扎却使不上力。

“公,公子”另一名家仆紧忙跪下,磕头。

片刻,那人便不挣扎了,晟越卸了力,家仆好像一片落叶瘫软着滑向地面。

“你叫什么名字?”晟越喘着气,双手颤抖着。五年前,他能胜禁军教头半招。如今却内力全无。那时他19岁。12岁进应天书院下科院,14岁以兵法、律令、政论,武科四个第一升中科院,是应天书院建校百年来第一个14岁入中科院的学子。那时的晟越风头无两,未来不可估量,整个王城谁人不知晟威侯府的小公子。

“奴才名叫阿疯”家仆一直俯身在地上。

“山峰的峰?”

“公子”阿疯颤抖着“是,疯症的疯。是世子赐名。”

“大哥啊”晟越叹息着,他一直崇敬的大哥竟然如此落井下石。“这侯府中人原来都是些两面三刀,心怀叵测之人。”

“公子”阿疯一直磕头,生怕晟越下一个勒死的就是自己。

“起身吧。”晟越说罢自己便躺在柴堆上睡了过去。并不是晟越想睡,而是体质太差全身脱力疲惫到近乎快晕过去。一切都好像在昨天,慈爱的母亲,威严但偏爱自己的父亲。常在一起比试打猎的大哥二哥,论道的友人,器重自己的老师。一觉醒来,一切都已经消逝,晟越不知道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中了一种毒。他见过这种毒。

翌日,晟越起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身上披了一件外衣。阿疯只穿了一件里衣,灰头土脸的跪在晟越身边。那个家仆的尸体放到了另一侧。

“公子,您醒了。”阿疯恭恭敬敬的跪着

“你倒是奇怪,我疯了傻了,你却还拿我当主子。”

“公子,小的自小乞讨为生,因为在集市被世子的爱马踩踏,才被世子收入府中。能在这府里有口饭吃,有个地方睡觉,小的已经知足了。”阿疯回复

“那你应当算世子的人。”晟越似笑非笑的说

“小的不懂。”阿疯又跪下

“罢了”晟越起身,他身上泛着一股酸臭味。“扛着他,随我来吧。”

晟越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路上有丫鬟家仆无人行礼,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绕开,甚至没有人上前询问为何阿疯背着那名家仆。已是三月,桃花初开。从前这时金宸院的迎春一簇一簇的开放,整个院子都是金黄色。

昨日金宸院竟一株迎春也未见。“昨夜迎春落,繁华一宵去。”晟越看着桃树繁重的枝条说。

“应当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在晟越的身后一个清雅悦耳的声音响起。“见过公子”少女恭恭敬敬的行礼。看着年纪不大,但是气质出众。肤若凝脂,青丝如瀑。着青色的云锦,腰间挂着侯府事务院的令牌。

“你是”晟越问

“侯府花司,连翘”连翘看向晟越,纵然披头散发可是连翘还是能在那深不见底的目光的中看到华贵和威严。像从前一样。

“连翘,木香院?”侯府的事务院就是管家院,从来都是大夫人带着家中女眷来管理的。木香院之前住着三夫人和五哥。虽然三夫人娘家历代行医,但是五哥还是重疾不治。早早离世。三夫人孕有两子。是一对龙凤胎。只是这位姐姐从小体弱,几乎是足不出户的。但是木香院的宫女下人的名字很特别,都是取自药材名。

“正是,我本是南星小姐的贴身侍女,后来被大夫人看重到事务院做了花草官。今年桃花开得好。可惜公子喜欢的迎春大夫人已经禁止栽种了。公子想看,我在木香院栽了几株连翘,正直花期。”

“连翘花”晟越看着连翘。回忆着和晟南星的寥寥几面。那也不过是去看五哥时礼节上问候病榻上的姐姐而已。

“小姐让我带句话给公子,前行无去处,可问天南星。”连翘行礼后便离开了,残风卷起她的衣袂。空气中似乎还凝结着点点草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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