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竹坊鬼医

晟越再次醒来时，身上绑着的是浸水的牛筋。身旁的没见过的侍女。“公子醒了？”侍女的声音很好听。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梨涡。“你是”

“茯苓，是木香院的侍女”

“茯苓，可否帮我松开。”

“公子，这结我解不开，需要北山来解。”

“他人呢？”

“北山有任务在身，每日酉时会回来。”茯苓回话。从茯苓的口中晟越知道这自己在前庭又犯了癔症，这一犯就是三天。原本侯爷打算大摆筵席也因为晟越的发病取消了。那些医官还如同五年前一样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解毒之事迫在眉睫。这毒众人不明所以，但是晟越是有线索的。这种毒，他见过，无色无味也没有解药。可以使马发疯暴毙。当年在应天学府的时候，晟越结识了一名兽医。此人算是一个奇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给牛接生。也精通药学。当然是兽药学。名字叫做凌河苏木，当年右将军凌河启叛国，凌河家满门抄斩，株连三族。旁枝男子流放为奴，女子为娼。晟越当时和凌河苏木里应外合救下了不少人，那时凌河苏木就是用的这种毒，马先是发疯，而后七窍流血暴毙。这毒神奇在于，银针不试。即使是尸体，也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像极了中邪而死。

后来凌河苏木便化名苏牧隐居在竹林深处，也给山里的农户看病，他居住的草庐叫竹坊。第二年城中大疫，苏牧拜在晟威侯名下，结草衔环与皇城医仙戴宸通力合作，配出药剂，救民水火。百姓称之为竹坊医鬼，虽然苏牧一直蒙面，但也担忧被人发现身份。所以常常外出寻药。那时晟越想见苏牧也要排队。

晟越和苏牧的关系无人知晓。甚至晟越觉得此事危险连北山连景也瞒了过去。一个人单刀赴会。想及此处，晟越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北山连景本就是一个杀手。一把利刃罢了，自己却偏偏要拿他当人看。

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苏牧，自己身中此毒。这毒的来源大概率就是苏牧。苏牧还能信吗？晟越只能赌一把。

北山连景直接用内力震碎了绳子，晟越觉得他是故意的，因为晟越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要被北山连景震碎了。和北山连景一起来的还有晟玦。

“你又好了？”晟玦探头看着晟越。

“看来是时好时坏。”晟越回

“且先养着吧”晟玦懒懒散散的回去。如今六弟时不时发疯，功力更是尽失，不足为患。

“南星姐姐，我想去城西竹林。”晟越对着晟南星说

“你想去找医鬼苏牧？”

“正是”和晟南星也没什么好隐瞒这事的，即使晟越根本不相信晟南星是因为什么看重自己人品而帮助自己。

“那便去吧，让阿景跟着也安全些。”晟南星说

“我不想让大哥知道。”

“阿越为什么觉得阿景跟着，世子就会知道呢？”晟南星似笑非笑。“放心，再不济阿景也是我的人。世子不会知道的。院里我帮你掩护，就说你又发疯了。让阿疯在泥潭里多打几个滚躺在屋里，任谁都不想多看一眼。多亏了你以前喜欢在泥潭里打滚。”

晟越眨眨眼睛，摇摇头，喝了口水。

“只是，五年前苏牧和戴宸都来过，也都束手无策。”

“南星姐姐，你的身体可有办法调理。”晟越岔开话题

“不劳弟弟费心了，我这是娘胎里带的，和你五哥一样。我阿娘家里几代从医都无法根治此疾。这人世间多活一日就多一分磨难，生生死死对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晟南星笑笑，看着晟越的眉毛。“小时候，兄长还能走走跳跳，未想竟比我先走。兄长和阿越的左边眉毛里都藏了一颗痣。”

“对了，怎么不见三夫人？”晟越问

“两年前，阿娘离世了。”晟南星拉起晟越的手“我这一生没出过侯府，这府外的风光好看吗？”

“姐姐可以让北山带您出去，去集市，去城郊，去馆子里，去哪里都可以。”晟越说着，在这个交情很浅的姐姐身上，晟越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的。他没有看透晟南星的意图，但是总能感受到晟南星的真切。或许是因为她命不久矣，没有半分威胁吧。

“又能如何呢，总要回来的。好了，弟弟放心带阿景去。对阿景好一点，这些年他也吃了很多苦头。”

“他是南星姐姐的人，我自然照顾。”晟越笑着说，连翘准备的行装拿给北山连景。“如果有急事，会差人去春满堂挂九转大肠的牌子，你每日且去看看。”

“知道了”北山连景回话

夜深时，北山连景在后门备好马车。引走看门官。出府还是很顺利的。只是皇城夜晚有宵禁。也禁止出城。两个为了隐蔽身份只能在城门口客栈先住一夜。照例要一间房。北山氏有规矩，和主人出行，是要在房梁上警戒的。只是从前睡床的经常是北山连景。晟越天天搁房梁上警戒，还玩得不亦乐乎。

今非昔比，晟越躺床上就睡。又说到“你出去吧。”

“南星小姐让我保护公子”北山连景面无表情的说。说罢就飞身上了房梁。不愧是北山五代榜首，晟越根本找不到北山连景在哪里。

晟越睡得不好，又觉得头重脚轻。担心自己又犯病便想着赶紧去竹坊。北山连景端了早膳进来，放到桌子上便站在一侧。晟越穿着衣服，看着旁边洗漱的水已经打好了。洗了脸后坐在台前。头发还披散着。见北山连景不动便说：“我见你伺候人的本事也很厉害，怎么南星姐姐伺候得，我就伺候不得？”

北山连景面无表情的给晟越整理头发。戴好发冠。晟越冷笑“难怪都说北山氏的杀手就算不做暗卫买来暖床也是不错的。嘶”晟越觉得头发被扯了一缕。“怎么，我说不得？北山公子看不惯我大可以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