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染昭华台目录

第7章血染昭华台

晟越一夜未眠,躺在床榻上。在应天书院的时候他与贺璋有过几面之缘。当时贺璋是上科院的学生,老师说贺璋未来或许能做王朝前无古人的一代史官。当时贺璋主编的《地异志》就连王上也赞不绝口。晟越记忆里的贺璋意气风发,和岑之焕一文一武。是上科院的两大才子。

当时应天书院年末入院考有三名主考官,九名监考官。只有主考官知道试题。每名监考官负责一州的学子考试资格审查,并且安排所有学子的入京考试事宜。这中间确实有很多油水可拿。毕竟每州的学子不少,但是能不能来参加考试,监考官有很大的话语权。但是要说监考官泄题,那监考官首先要得到题目。可是试题是由主考官和王上一起决定的。

试题拟好后是不做文字记录,当科当日考生到达考场后,主考官才会书写考题,再由篆刻官当场篆版印刷,分发给考生。辰时考生到场,往往午时才考试。有时散场时天都黑了。所以应天书院考试这三天只关城门,没有宵禁。最后一天,更是京城除了年节外最大的狂欢日。

宣明帝素来看重人才的选拔,泄题一事处以极刑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凌迟三日,怎么说也过重了些。所以,无论如何,还是要去现场看上一看。五年前晟越的信息来源尽是在书院。书院里多是些世家公子,本身消息就是丰富。再加上晟越是中下科院独树一帜的天才。想要结交的人比比皆是,这九州的关系势力,丰收灾害,他想知道总有人会告诉他。而如今,面对着贺璋一事却陷入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窘境。

若是自己建设一个信息渠道…

“公子,出发吗?”北山连景问。

“走”晟越起身。看着北山连景,便问。“你们北山氏可有自己的信息来源?”

“公子?”北山连景明显没有听懂。

“若是昨日儋州洪灾,你会从何地知道这个消息?”

“从侯爷口中。”北山连景答“北山氏不会通知杀手这些消息。”

“如果我想知道,儋州昨日是否真的有水灾,你会从何处寻找答案。”晟越问

“若儋州水灾,儋州知州会快马上报朝廷,儋州的折子到京城需要五日。可在驿馆蹲守。也可以去找江湖客,江湖客的脚步总是更快一些。”

“这是北山氏教你的。”晟越侧过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北山连景。

“不是。”北山连景有些懵懂的看着晟越。“这是公子教我的。北山氏只执行主子的命令。无法也不能回答主子的问题。”

“我教你的。”晟越冷笑。晟越一路想着怎么才能更快更准确的获取信息。走到车马处竟也没觉得累。两个人走得早,但城西竹林和城东的昭华台实在有些距离,来时人已经围了不少,北山连景拉着晟越,在拥挤的人群中东进西穿,一会就到了第一排。

昭华台是城东行刑的地方,凌迟的台子立得低,方便人们扔钱上去。台子上的钱已经积了一层。晟越抬眼见人,贺璋低着头,左右两臂已经见骨。浑身是血,行刑官正在片他的腿。刀每下一分,人就颤栗不停。

晟越叹了口气,刚想走。耳尖的听见傍边的人呢喃“贺璋,贺璋,你可有冤情啊”他的声音极小,那人在贺璋的正前面。是个习武之人,声音不大但是中厚有力。贺璋好像听到了这个声音,用力抬头。嘴嗫嚅着。

晟越看向台下的人,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可能看出他说什么。”晟越问北山连景。

“墨,竹。墨竹”北山连景在晟越耳边说“他在重复墨和竹这两个音,也或是烛磨,墨珠。”

“走吧。”晟越退出来。这王城认识他的人太多,又不知五年前是谁下的黑手,晟越想想还是先回竹坊。北山连景去了春满堂看有没有晟南星的消息。晟越坐在车里等。

回来时,手里拿了个小包裹。见晟越看过来便说:“春满堂的师傅提点了些烧鸡的要领,给公子拿了些配菜。”

回了竹坊天渐晚。北山连景一通忙活烧好了一只鸡。晟越不假思索的下口,差点犯病。“你自己尝尝。”

“怎会如此?”北山连景尝过那只鸡,极其腥臭。“我已将内脏掏出,放了香料。”

“你是不是没放血?”晟越问,然后抬头看见到北山连景极其无辜的眼神。

“请,公子责罚。”

“埋了埋了。”晟越嫌弃的看着北山连景,摆摆手。

次日。

“妞妞”苏牧放下药篓,赶忙去摸了摸自家的老牛。“来客人?”这次走了三天没有托山里的大娘照看家里,远处就看到了炊烟。屋里还有阵阵香味。苏牧小心的侧过头,刹那间。瞳孔都放大了。

“大花,香香,你你你,你放手。”苏牧冲着正在给鸡脱毛的北山连景就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小鸡的尸体前。北山连景不知如何是好。苏牧他在侯府见过几次。只能看着脚下的人捧着鸡涕泪横流“小草啊,草啊”

“苏大夫,我赔给你吧。”

“你是谁?”苏牧摸了一把眼泪,看着眼前的人一身黑衣,暗卫装扮。看起来就是个练家子,打不过。不像是受伤寻医,也不像是饥肠辘辘不得已杀鸡。“你为何吃我的鸡?”

“饿了,就吃了。”晟越从门后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牧。

“越,越越越”苏牧怔住,话都有点说不出。颤颤巍巍的往前走。“越哥?你好了?”

“怎么,很意外?”晟越问

苏牧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喷薄而出。“越哥,我我我给你把把脉”说着拉起晟越的手,北山连景想制止,被晟越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北山,你在门外守着”

“是”

晟越和苏牧往屋里走。北山连景关上了门。“越哥,这几年我每每想到你中了毒,真是生不如死。”

“五年没见,你就不能不哭吗?”晟越叹了口气,要说这凌河家也是武将世家,怎么就出了一个遇到事情只会哭得凌河苏木。

“看门见山吧,这药出自你手。你可知道何人害我。又是如何拿到此药?”晟越看着苏牧“门外是北山氏的杀手,我的侍卫。你若不说实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越哥,当年你助我逃走,救我家人。对苏牧而言越哥是我的恩人,我断然不会害你啊,呜呜呜呜。越哥,你要相信我啊”苏牧哭得撕心裂肺。

“信信信,不要哭了。”晟越一脸嫌弃的看着苏牧。“再哭杀了你。”

“哥,我不是在鬼市有个摊子嘛。”苏牧抽抽搭搭的说

“知道”苏牧之前为了赚点外快就在鬼市支了个摊子,配药。以打胎药最为有名。还有一些隐疾的药,当时苏牧靠这门手艺赚了不少钱。渐渐也打出了名号。

“这花魂我平生只卖出去过一贴。”

“你可认得买主?”

“就是因为认得,若不是认得,我断断不会卖这害人的毒药的。”

“是谁?”晟越的声音越发低沉,也越发冰冷。苏牧认得的人,晟越应该也是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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