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试药

“公子是看到了我出剑，听到了我杀人。和世子侯爷一样觉得我有本事。”

“你有天大的本事，宣明帝国没有人能使出你刚才那一剑，也没有能在出了这样一剑后收了这一剑。这还不是你的全力。这个帝国一对一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晟越抬眉“没有政客能拒绝这样的杀器。侯爷能把你还给我，就当真是说明了侯爷与我中毒一事无关。”

“公子是阿景的兄长”北山连景看着晟越的眼睛，那眼睛里甚至有兴奋。“兄长的命令，阿景都会听。”

“如果，我要你杀晟南星呢？”晟越看着北山连景慌乱无措“我看的出你们之间没有几分男欢女爱之心，去杀了她。”

“公子……”

“晟越，是一个政客。只要我活着我就会走我本该走的那条道路。为千万人的道路，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不能有自己的判断。我给你选择，留在我身边做一把刀，或者废了这身武艺做南星姐姐的阿景。”

北山连景听晟越说过，这世间最冷漠的人就是政客，再冷漠一点呢就是帝王。可是政客们从来都是彬彬有礼，他们主持正义，修正历法，维护疆土。这样的人怎么会冷漠呢。今天他感受到了这刺骨的冷漠。权衡利弊，大局至上。过去的兄长和此时的晟越，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做公子的阿景”北山连景把剑放在桌子上。

“阿景，我身边不需要一个废物。”晟越说。那眼睛里竟然写着真诚。可是明明说着如此残忍的话。

“没有选择”北山连景渐渐理解，选择在政客手里只是一个道具。“我做不好。”

“北山氏从来都没有选择，选择是我给你的。”

北山连景看着晟越，左眼流下了一滴泪。晟越用手擦去“阿景，不想也就不会难过了。我会护着你，像从前一样。”

北山连景起身，手腕上的血已经凝固了。这五年里，北山连景只要有机会就会帮晟越运转内力，直到自己筋疲力尽。

那时候在他总想着什么时候能清醒呢，他要好好说一说，夫人不好，夫人好像不是从前的夫人了。说侯府院落里的人落井下石，在夫人死后欺凌金宸院。只有木香院会常来看望。

说他威胁南星小姐，让她帮忙。说他不敢接江湖上的赏金令，因为公子不许阿景随便杀人。只能跟着世子和侯爷，这样会得到赏赐可以给南星小姐买药材，救公子。

说他接了世子的任务，北山阁的师父们是怎么罚他的。直到侯爷出面把他从北山氏带走。脑海里一帧帧删过这五年的日日夜夜。直到看到公子清醒的那一刻，北山连景觉得天终于亮了。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公子知道自己没背叛他，但是他不想听了。他只想听他需要的话。他不想听北山连景想说的话了。或许自己真的做了错误的判断。在北山阁的那晚，他就应该自尽。而不是跟着侯爷走。可若是连他都死了，公子怎么办呢。

没有正确的选择。北山连景是想死的，但是晟越需要他这把刀。那就去做一把刀，北山氏只有所有的考核科目在这一代中都是榜首才能进金榜。

做一把刀本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好”北山连景回“做公子的刀。若是公子真需要我杀了南星小姐，阿景即刻启程。”

“别总睡在外面了，苏牧这床够大，阿景若是不嫌弃，就一起睡吧。”

“是，公子。”

“别放绞丝了”晟越看北山连景拉开袖子按住他的手。“这里没有危险，你只管好好睡觉。睡好了明天去给苏牧解释缘由。”

“是”北山连景看着天花板。晟越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像兄长一样照顾他。可如今这一切都建立在北山连景听话的基础上。刀长出了人的血肉，还能做回刀吗？

晟越这一夜睡得极好。从前晟越就觉得北山连景身上的味道有种安神的功能，冬天的时候他就把自弄得暖暖的，夏天凉凉爽爽。和姑娘们睡觉都没有和北山连景舒服。

“公子，茶备好了。”北山连景见晟越醒了，便起身去端洗漱的水。“苏大夫还没有醒。”

“你是如何讨得南星姐姐的欢心？”

“最先我对南星小姐说，若是不救公子，明日木香院不会有一个活口。”北山连景回。晟越看向北山连景，冷笑了一声。给出了评价“虽然俗套，但是好用。”

“后来，我常用内力帮南星小姐疏通经络。揉肩按背。陪小姐下棋，听小姐弹琴。也去寻医书给小姐。时间久了也算有些交情。”

“难怪，姐姐久居侯府，见的都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而北山氏讨好人的功夫可是数一数二的。”晟越说“不过早些年也不好意思问，这北山氏可会教这床上的功夫。”

晟越当年是真把北山连景当作弟弟，哪里会问这种问题打趣他。

“教”

“你也是榜首？”晟越笑着问

“这门课程并不在考评范畴。”

“不过你们做杀手的，好像对男欢女爱，鱼水之欢都不太感兴趣。”

“北山氏的杀手一生只听主人一人之令。”北山连景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险些流出来。晟越是真的不拿他当弟弟了。北山氏伺候主子的东西都教，往日晟越从没有打趣过他学这合卺之欢。

“越哥，我昨夜想了个法子。这冰晶封穴极寒，可以用火蛊虫的血相冲一试。但是怎么用，用几分我得试试。”苏牧冲进来说。

“直接在我身上试吧。”晟越看着苏牧。

“不行，万一有差池再中了火蛊虫的毒就更糟了。我等一下先用冰晶封住自己左手大陵穴，在用火蛊虫血施针看看效果如何。万一我身亡了只求越哥帮我立个碑。”

“火蛊虫是剧毒？”

“不算，但是一个极寒，一个极热，两气相冲我又不是习武的人，像你们一样有罡气护体。肯定顶不住啊。”

“苏大夫，我可以试药吗？”北山连景问“只是我惯用左手剑，可不可以用右手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