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新宅鬼火

晟越的马车停在了侯府的门口，北山连景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

“公子。”

“你们北山氏的人，可真是神出鬼没。”晟越心想要不是岑之焕的住处离自己的住处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自己可能还真的需要防着北山连景会不会折回来。

“怎么没有在府中等着。”晟越关切的问。

北山连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低着头。北山连景一早走的时候，就觉得公子只是在支开他。如今的行情，来岑府哪里需要提前递折子。

总不能说自己心里没有着落，所以在府门口飘着吧。

见北山连景没有说话，晟越也只是笑笑，拍拍他走了进去。

岑之焕摆上了一桌饭菜。岑之焕坐在主位上，旁边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身晟越喜欢的白锦金丝的衣服。

“我来的正是时候呀。”晟越说

“正等着六公子呢。”岑之焕走前去迎。

“六公子，这位是刑部侍郎白辞川。”

“久闻六公子盛名。”白辞川点点头。

晟越也点了点头，三人便坐下了。

“北山小兄弟，坐呀。”岑之焕抬手招呼了一下北山连景。北山连景像一桩木头一样。

“六公子，我想和你的小侍卫切磋一下。”岑之焕看着北山连景。摇了摇头。这个小哥你只要和他说除了他任务以外的话，他就好像一个聋子。

虽然自己对尚北风一向看不惯，但是尚北风在武艺上还是有些天赋的，能让尚北风说出过不了一招的人，自己也也确实想见识一下。

“阿景，且先退下吧。”

“是，公子。”北山连景一个闪身，就轻飘飘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好轻功”岑之焕看着北山连景之前站着的地方。眼睛里写满了欣赏。“六公子，本将军一定要和他过上几招。这事你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

“自然。只是这件是后面再说。”晟越说

“先吃饭，吃过之后，我们随辞川去个地方。”岑之焕站起来大喇喇的给两个人夹菜。那菜一半在两人的碗里，一半掉在桌子上。

“将军，我们自己来。”白辞川伸手挡住了岑之焕的手。

“往时，都是贺璋在做这些，我是个粗人。拿刀可以，拿筷子还是笨些。”

“将军，请”晟越把菜夹到岑之焕的碗里。“斯人已逝，节哀。”

“当日，六公子的话字字诛心啊。你说的对，璋儿是史官，他在乎清白，在乎自己在历史里的一句半句。若是六公子能和贺璋相识，你们定能成为知己。”

白辞川没有说话，可是晟越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到很深很深的惋惜和悲伤。

吃过饭，三人乘着马车，北山小侍卫尽职尽责的做着马车夫。

“北山氏的人当真不用吃饭？”岑之焕问

“他们也是人。”白辞川终于说了一句话。

“吃些奇怪的东西，将军若是好奇，下次让阿景送些来。”晟越说。

“他叫北山景？”岑之焕问，他真是对北山连景太好奇了。

“北山，连景。”晟越看着马车的门帘回岑之焕的话。他知道北山连景能听见他们说话。他的那位主子是谁呢，他会向他报备么？晟越反而非常好奇，到底是谁能让北山连景背叛自己。能让北山连景闭口不言。

“连景，北山小兄弟确实可以称之为一道美景。”白辞川点评到。

“公子，到了。”北山连景的声音在车窗外想起。

晟越下车只看到一片废墟。

“这是。”晟越看向两位，废墟边还有几个零零星星的官兵。

“白大人。”官兵行礼，看来是刑部的人。

“二位请。”白辞川引两个人向废墟中走。“前些日子，岑将军同我说了朱墨不符之事。只是我品级不够不能进书阁查看贺璋案的卷宗，也无法拿到存放在刑部的考生墨卷。”

“但是，历来誊录官的名单吏部都会公布。我将五十名誊录官的身份一一核实。发现这个李虎在半个月前死于新宅失火。”

“不到半月，你核实，追踪了50名誊录官？”晟越看向白辞川，此时这个人才真的进入了晟越的视角里。50个人，要在暗处找到他们，了解行踪，发现异常。这是多准确的判断力。

也是多执着的坚持。

“是，而以李虎的俸禄，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大的宅子。”白辞川看着眼前的废墟，轻轻的抚上那烧枯的木头。李虎啊李虎。到底是谁收买了你，你就为了这座宅子，就为了这座宅子。你知道陷害的人有多大的才华吗？

你怎么能害他，怎么敢害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晟越看着白辞川。有一瞬间白辞川觉着自己被看透了。

“北山小兄弟”岑之焕看着北山连景蘸上地上的焦土。就往嘴里放。

“公子。”北山连景站在晟越身前行礼。

“但说无妨。”

“是硝石粉。”北山连景面无表情的说。

“合理，本就不可能是什么鬼火。”白辞川说。“就是杀人灭口。只是现在死无对证。”

“既然如此，现在就应该找吏部，和书院把朱卷和墨卷拿出来对照。”岑之焕说“必定对不上。”

“应当是没有墨卷。”白辞川说。“不可能留下证据给我们对照。只是这件案子牵扯众多。我连翻看的卷宗的资格都没有。”

“嗯”晟越叹了口气。“岑将军，先追踪硝石粉的来处吧。这东西不常有。总是能查到线索的。”

"好。"岑之焕一口答应。

“晟越，还有一事需要白大人相助。”晟越说“明日，阿景递一封信给白大人，按照信上做便可。”

见白辞川没有回应。

“白大人放心，晟越所做只为还贺璋一个清白。”晟越看向白辞川，只觉得这个人其实非常简单。

“好。”

“便散了吧。”晟越自己上了马车，丝毫没理会岑之焕和白辞川。如今这两个人还没有见过墨卷。白辞川此时便像当初的自己一样，认为墨卷早就灰飞烟灭了，凭借朱卷的字迹找到誊录官，再顺着誊录官找到陷害贺璋的人。

可是这墨卷就好好的摆在这里，明日北山连景就会把它放回原处。

如论如何，晟越还是想看看那张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