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出发秦州
“可是刑部侍郎白辞川白大人?”连翘站木梯下,看着白辞川。
白辞川在岑之焕那里听闻晟越要去秦州,便执意要通行。一来岑之焕接手金吾卫不久要处理的公务实在繁多。自己作为贺璋的好友自然想尽一份力。二来,白辞川对晟越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甚至想把晟越调到刑部。
今日连翘穿了一件粉色的罗裙,刺绣的桃花在少女的轻缓的动作下栩栩如生。花瓣片片飘散在姑娘的身边。银钗和坠子恰到好处的点缀着。连翘的看着白辞川,眉目弯弯。白辞川只觉得那眼中的波澜入箭一般飞进自己身体里。
一时间他不知说什么好。
“白大人。”看白辞川发愣,连翘走进轻唤他。
白辞川只觉得传来一阵好闻的味道。忽然惊醒,脸红了起来。“姑娘是?”
“我是晟威侯府的花司,连翘。”
“连翘姑娘。”白辞川慌乱中行了个礼。
连翘笑了“哪里有白大人给我行礼的道理。白大人这边请。”
“莫叫大人了,叫我辞川便好。”
“白公子,连翘不能僭越。我家公子等待多时了。这边上船吧。”连翘指着船,白辞川点点头,走了上去。
苏牧一路张牙舞爪的跑来了。“走吧,连翘小姐。”
“苏大夫不急,慢些。”
“越哥,我们到坪县下船的时候得等两日,戴宸晚走两日。”
“辛苦牧牧了?”晟越把自己身边的茶递给苏牧。“阿景,出发吧。”
“是,公子。”
“此一行,我们的身份是京师的商人,借路秦州去三部府做生意。阿景已为各位安排了房间。坐船需两日半,从坪县下船走陆路去秦州。医仙在坪县与我们汇合那是我们可能要兵分两路。”晟越看着众人,笑着说“那时再说,诸位舟车劳顿,能休息的时候要好生休息。”
“白大人,苏大夫,连翘小姐且随我来。”北山连景带着三个人一一回了房间,晚膳也是差人送到房间里。天色渐沉。江面上已经看不到别的船只。连翘站在夹板上。江风吹起姑娘的裙摆。
“连翘姑娘。”白辞川来到连翘的身边。
“白公子”连翘行礼
“莫要行礼。”白辞川扶起连翘。“姑娘为何要去秦州?”
“公子要我随行,自然有公子的道理。”连翘回答。
“晟越确实是个难以捉摸的人。”白辞川说。“我只盼他是真正的心为正义。”
“正义?”连翘看着江面。“白公子觉得什么正义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律令上处处是正义。”
“公子,早年间与北原人通婚是死罪,如今只要州府登记在案便与南国婚嫁无异。那是早些年更正义,还是现在更正义呢?”连翘看着白辞川,甚至能感受到白辞川对于律令的忠诚和信奉。
“连翘姑娘的问题,我要想一想。”白辞川眉头紧皱着。
“朝廷有令,捐银可抵徭役。这是对富人的正义,还是对穷人的正义?”连翘接着问。“白公子,我无趣时也想过这样的问题,正义到底是什么呢?”
“正义,就是一个说理的地方。”晟越走过来,见两人闲聊,江风清冷,两个妙人说着有点之乎者也的问题。不可谓不是一道美好的精致。
“烦请越兄赐教。”白辞川还真的想听听晟越的说法。
“阿景觉着正义是什么?”
“回公子,我不知道。”北山连景实话实说。北山阁没有告诉过北山连景什么是正义。只教他听主子的话。
“这人世间不过是一势压一势。一道高一道。可人们总要有一个说理的地方。能修筑一个说理的地方,就聚拢了人气。人多了就成了势。借势而起,扶摇直上。”晟越还是那个运用自如的浅笑。
“说理的地方。”白辞川重复着。眉头更深了。
“不早了,诸位早些歇息。”晟越踱步回去。
“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北山连景问。
“阿景不需要知道这些扰人心烦的东西,阿景今晚,让江面泛起安神香可好?”晟越说着坐在了床上。
“是,公子”北山连景说着,开始将内力外放,整个屋子都散布着安神的香味儿。
“我说的不是这种。”晟越起身把北山连景按在了床上,然后俯身下去,吻住了北山连景。纵然是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可是北山连景还是从脸红到了脚后跟。
“这木制船传音极佳,阿景可不要叫。”
“是……公子。”北山连景小声在晟越耳边说。晟越历来对自己的床伴都温柔备至。北山连景在北山阁这种课业学得也拔尖。
北山连景握着被子的一角,开了会儿小差。他在想司云雀。就突然这个小鸟一样的姑娘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司云雀,你不是一直想把我买到不夜楼吗?现在我可是给自己找了个好买家。
“在想谁?”晟越突然很讨厌北山连景的漫不经心。“在想你的那个主子?”
北山连景没说话,但是真的很佩服晟越的想象力,自己只是不想说四夫人的事情,他硬是编排出了另一个主子。硬是怀疑自己是叛徒。
“再想,谁更胜一筹。”北山连景的不要命的说。
“北山连景,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晟放弃怜香惜玉,听得北山连景的闷哼才算出了口恶气。
一早,北山连景安排了早膳。
白辞川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许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晟越的话在白辞川的耳边反复的响起。“借势而起,扶摇直上”
白辞川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自己一直以来信仰的到底是什么。那些出自人手的律令真的是正义的传音者吗?那个说理的地方,难道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借势的工具?
白辞川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杀北原人却不需要偿命?那么什么是正义?
白辞川走出房门。看着晟越的门。他什么都没有想,因为恍惚间白辞川感觉晟越是故意要他想明白什么。他想清楚了,然后为六公子所用。
白辞川深刻的感受到了晟越和岑之焕贺璋的不一样。也感受到自己可能要做一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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