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结案

“那戏子不是跑了，而是死了。被王府一把火烧了。”晟越看像王大小姐，目光中甚至有点玩味。

“白大人”晟越转身叫住白辞川“请老鸨上堂。”

白辞川示意傅甄，已是晌午，县衙门口围观的百姓，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此时除了北山连景之外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晟越身上。聚精会神，生怕漏下了什么。

“带上来”傅甄的少年音其实没有什么威慑力。可是跟着白辞川和晟越几日，坐得板正些到还真有些县令的样子了。

“县令大人”老鸨其实心慌的紧，她知道县令要问她什么，但是又不明所以。这卖自家老婆给窑子，朝廷历来是不管的。可是，若细细查起来，抢来的，拐来了，大有人在。

“你且说来，是谁把王二小姐卖到暗窑的。”

“我不知那姑娘是王家二小姐啊，这二小姐从不出门，也是前几日大门来我才知道那人，那人是王二小姐的。”老鸨的声音越来越低。清了清嗓子“他说这是他的婆娘，他们是易县逃难来的。实在是活不下去，才出此下策的。”

“两个人，都穿着绸缎的衣服”小凤冷笑到“呵，逃难。”

“你笑什么，他们自己说逃难来的。”那老鸨对待小凤像是换了一个人，声音尖锐刺耳，面目狰狞，好像下一刻就要拿起鞭子将人抽个半死的样子。

“那个男人，个子不高。有些女相。如今见了，我还认得出来。”老鸨又恭恭敬敬的说。

“是我杀了他。”王老爷走到朝堂前。“这个畜牲，拐走我女儿，还敢在我面前索要银两，如此下流卑贱，贪得无厌的鼠辈。我杀了又如何。”

"不是的，不是的"王大小姐，跪坐在地上，发出阵阵绝望的呜咽声。“不是的，大人，是我……”

“王佑灵，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王老爷对着大小姐喊，一向严肃的王老爷此时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温情。

“佑灵，佑安”王老爷在心里默默喊着。小时候，两个姑娘总会缠着他，要糖吃。要爹爹讲故事。

他其实有点偏爱安儿的，安儿小时候险些被拐走，后来便不敢出门了。灵儿心疼妹妹，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物件给妹妹。

可是那个男人，那个不知廉耻的戏子，竟然拐走了不谙世事的安儿，害死了她。他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如此，此案已结。”晟越看着王老爷说。

“那戏子借到王府唱戏的机会，诱骗了王二小姐私奔。将其拐走，再到王府向王老爷索要钱财。王老爷盛怒之下，杀了戏子。但是婚期将近，二小姐寻不到，为了保全二小姐的名声，也为了处理戏子的尸体，于是便编排了一出火烧王宅的戏。”

“可怜这二小姐，被卖到了暗窑。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老鸨并不知道二小姐和小凤的私交。在小凤的帮助下，二小姐夜行杏林去寻吴公子，只可惜阴差阳错，吴公子以为小凤被鬼上身，误伤了二小姐。”

“受伤，又力竭的二小姐一路走到乱葬岗。最后活活饿死在荒无人烟的乱葬岗。而后被这阴媒寻见，又卖到了吴府。”

晟越说完这些，百姓私语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大家感叹这案子之奇，也感叹二小姐可怜。傅甄示意把王老爷和吴荥，还有那阴媒先收监。又看到吴荥病怏怏的样子。便让衙役先把吴荥留下，叫吴老爷找郎中来看看先。再把小凤当堂释放。

那老鸨脱下写字，就要去打小凤。晟越给北山连景使了个眼神。下一秒，这老鸨就被北山连景用内力振飞了。

“小凤，你多大了？”戴宸问

“十六”小凤头也每抬，冷冷的说。

戴宸看着他，他觉得小凤和自己有点像。“我是京师的郎中，天州戴府，医官世家。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小凤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戴宸。那人温和的看着自己。眉眼慈悲，小凤从不信鬼神，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这世间明明就有菩萨。

“你可愿意，跟我走。”

“小凤”吴荥拼着力，往小凤身边爬。“小凤，莫走。”

“倒是个痴情人。”白辞川感叹，转过头去看着连翘。即使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那出尘的气质还是如清风一般。

“连翘姑娘，受苦了。”

“白大人”连翘听到白辞川突然对自己说话，心中一惊。而后又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公子可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公子为我赎身。”小凤的冷漠好像在渐渐消散。“公子当真以为，我是为了佑安小姐的名声才顶罪的吗？”

小凤平静的问了吴荥两个问题。“公子啊，若是想通了这两个问题，便能懂我了”

吴荥摇着头，根本没有心思思考小凤的问题。

然后对着戴宸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欲言又止的看着戴宸。还是站起来在戴宸耳边说了一句话。戴宸听到就笑了。

“小凤这名字不好，回头，我们想个好听的名字。”

见戴宸这样说，少年不可置信的程度继续加深了。

傅甄差人将人遣散了。只有王大小姐瘫坐在地上，家仆们想要去拉，但是大小姐发疯一般的推到家仆，叫道。“滚”

晟越蹲在王大小姐的面前，轻轻帮他擦掉眼泪，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大小姐，我给你讲个故事。”

“有个姑娘，年纪轻轻成了寡妇，脾气不好被婆家送了回来。索性娘家人对姑娘关心备至。姑娘喜欢听戏，老爷就把戏台搬到家里。可是姑娘那里是喜欢听戏，是喜欢那戏台上的人罢了。”

“可是，那戏子是个情场高手，不知得到了姑娘的芳心，还骗得姑娘的妹妹怀子私奔。姑娘盛怒之下，动手杀了戏子。”

“这个故事，我还没有讲完。佑灵小姐想听下回，明日便来吴府。”

“吴府？”

“你若是想救你爹爹。”晟越说完就起身。只看到王大小姐脸上的眼泪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