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身目录

第4章替身

“这不是回公寓的路。”许应转头问黎袖。

黎袖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许应,你喜欢的是赵姝瑾,对吧。”

许应如遭雷劈,手指蜷缩镶嵌,她下意识躲避这个问题。

她下意识躲避,自己的心。

仿佛那是什么肮脏龌龊的腌臜之物。

“我……黎袖,我……”许应这次不敢轻易地回答,栀子清莹般的花香凝聚出铁链实体般要将许应牢牢锁住。

可是许应是beta,再多的信息素缠在她的身上,都会像一阵载着花香的风,时间会带走她。

会带走黎袖的信息素,会带走黎袖对许应的烙印,会带走黎袖年少时所执念到现在唯一的笑。

风吹皱一片盛夏,池塘微微泛波,遂了却无痕。

黎袖升上隔空板,眼神认真地看着许应。

“你说,我听。”

许应看着眼前冷肃又虔诚的美人,想起第一眼的翩然惊鸿,又忽然想起黎袖在易感期时痛苦到抬不起头的模样,本就冷白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额头上冷汗涔涔,一滴一滴地打在许应的手背上。

许应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爱情渣宰,她心口难受得呼吸不畅,看着黎袖期待又虔诚的目光,低下了头,声音晦涩,“黎袖,我确实喜欢赵姝瑾。”

冰块坠到海底,会有声音吗?

黎袖觉得,不会的。就像她再一次被真心以待的人完全背叛,那块名为信任的坚石碎了又碎,即使覆满薄冰,依旧裂为齑粉。

又是赵姝瑾。

又是她。

小的时候夺走妈妈和爸爸的爱。

长大了,也能轻而易举地夺走许应的爱。

黎袖唇齿间渗出熟悉的血腥味,“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许应感受到黎袖握着她手腕越来越紧固的力气。

她连眼睛都不眨,瞳孔里映照出许应心虚又伤心的样子,眼尾空潮般的泛红。

但她的眼里除了许应,什么也放不下。

许应觉得她一定听到了。

可是许应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生活里的柴米油盐一定会慢慢把她们之间最纯粹的情感磨灭,她会抽身离开得坦荡,但黎袖会陷进去的,而且会越陷越深。

因为许应无意之间折的一朵红花,黎袖都有在好好放在花瓶里养活。

可是,那朵红花最终还是枯了。

从它被许应折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时间的每一次游走,都是它倒计时的生命。

枯萎早就成了它所必经的终点。

既然许应已经看到了终点,那么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吗?

于是,许应压住心口的酸涩,“黎袖,我喜欢赵姝瑾,在我眼里,你就是她的替身。”

你就是她的替身。

替身。

“只是替身啊。”

一声轻笑,似是嘲弄,似是释然。

许应的手腕感觉要被握僵了,全身的肌肉线条绷紧,从脚底开始酸胀,蔓延到她的心脏,杂乱吵闹的心跳声像是心脏要一整个跳出来跟黎袖证明,她真的喜欢过黎袖。

也没有把她当成谁的替身。

但是黎袖的眼神冷寂得让她开不了口。

霜雪覆盖,没人能赤身扛过一整个冬日的寒冷。

许应心底空落落的那一份鼻尖上的酸涩随着胡乱跳动的心跳,愈演愈烈。

而黎袖的异常冷淡,又让许应从脚底升起一股似有若无的危机感。

她向来没心没肺,神经大条。但在即将到来的危机面前却会有强烈的危机预感。

许应想起了昨日她和黎袖说分手时的场景,也是如此。

黎袖静着一张脸,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抽身,没有吵闹,没有质问,像是一开始就早有预料一般,却在下一秒就能把许应拖回私人公约。

许应看着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僻静的车外道路。

心底地恐慌让她的脑袋嗡嗡的。

车陡然在一处十分陌生的私人库房停下,荒凉又人烟稀少。

许应忍不住想起被谋杀分尸的杀人案,眼底的慌乱恐惧溢于言表。

黎袖一路上默不作声,一直握着许应的手腕。

此时推开车门,许应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乱,她毫无形象般地往下坠坐下去,完全不敢下车。

“我不下车,我不下车。”

原本恣意又从容的猎手此时却像一只被逼到死胡同的猎物一般,拼死挣扎,甚至带上了哭腔,“黎袖,我不下车。”

一个成年的alpha的力量在压制拼死挣扎的许应时都有些费劲。

漂亮的指尖无意间在alpha腺体旁边划出一道血痕。

黎袖眼底泛起浓重的寒霜,手起刀落,将许应打晕。

一只手搂过许应的腰间,另一只手穿过许应的膝盖弯,利落地抱起许应,走向她的巢,带着她的beta。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应该直接这么做,她明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走向她,会选择待在她的身边。

可还是给了许应伤害自己的机会。

她不会再给许应这种机会了。

“嘭!”库房被黎袖打开,外面看着像一个破旧衰败的工厂,里面却是异常的温馨。

蓝色的大海铺在地板之上,黎袖熟门熟路地拐了一个弯,走到了楼梯口,把许应抱到了二楼的卧室的床上。

但黎袖内心的失望依旧是难以言述的,许应从头到尾都处在这段关系中的主导者,却在她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感情时,坦言抽身,断水抽到般地决绝。

或许是感受到了黎袖愤慨的情绪,许应只觉得胳膊微凉,像是有针眼在刺穿。

许应挣扎着意识,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却被黎袖死死压住,针头扎进她细嫩的皮肉,许应疼得发出了细微的啜泣声。

“不,不要。”

冰凉的药水顺着血液,却一点点燃烧起来。

余霞降下,晚色微凉。

许应的声音太过模糊,她原本就张着一张十分具有欺骗性的样子,眼眸润着水雾,桃木般清丽温婉,乖巧漂亮,像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人的信徒。

但黎袖知道,许应最喜欢骗人了。

“我会让你,要我。”

“只要我。”

透明的药剂微微一晃泛着糜烂的颓色,此时被黎袖利落地打进胳膊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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