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们一起洗吧

“怎么了？”燕汀洲看着重兮问道。

“哦对，这个花洒不出水，我不会弄。”

燕汀洲抬手摆弄了一下开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弄，还没等他开口，花洒传来“吭吭哧哧”出水的声音，那声音很突兀，随后就是密集冰凉的水流倾巢而出。

燕汀洲下意识将重兮护在怀里，自己伸手将花洒关掉。

这不是重兮与燕汀洲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但却是重兮与燕汀洲第一次面对面拥抱。重兮这时才发现燕汀洲的肩膀很是宽阔，可以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燕汀洲的大手扣着重兮的后脑勺，压着重兮的脸靠向自己的胸膛。

重兮甚至感觉到了燕汀洲有力的心跳声，他的鼻尖都是燕汀洲身上薄荷玫瑰的味道。

重兮的睫毛颤抖着，手也颤抖着。他现在感觉到了内心的满足，他的心脏告诉他，这就是他想要的，才是他想要的。

密集冰凉的水停了下来，燕汀洲将重兮从怀里拽了出来，看着重兮湿漉漉的头发和脸庞，燕汀洲伸手替重兮擦了擦水珠，“吓坏了吧？没事了……”

重兮是尝试过在水中溺死的，这点水流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听到燕汀洲这般焦急的语气，他只想听到更多。

于是他趁着水珠顺着额发滴落的时候眨了眨眼睛，将那水滴眨进眼睛里。

“吓到了，眼睛也疼。”

重兮睁开眼睛，果然红红的。

“怪我，我就应该带着你回家的。”

燕汀洲从一旁拿下来浴巾，裹在重兮身上，“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调好水温去叫你。”

重兮没有走远，而是站在浴室门口看着燕汀洲调水温。

燕汀洲的衣服也被打湿了，短袖湿着裹在他的身上，将他那蓬勃的背肌和紧实的腰腹勾勒出来。

重兮眼底闪过一抹贪欲，他舔了舔嘴唇开口道，“舅舅，你也为别人做过这种事吗？”

“没有。”

燕汀洲并没有要哄重兮而胡编乱造，他是真的没有为别人做过这种事。对他而言，性事就像是签署一份合同之后履行职责一般，他没有沉迷过与床伴的性事，也没想过从中获得感情。如此一来，他自然没有对别人有过如此的照顾。

“那我是唯一一个吗？”

“是。”

燕汀洲刚调好水温，重兮就裹着浴巾光脚走了过来，他的脸贴在燕汀洲的后背上，在一片升起的雾气笼罩的暧昧中，燕汀洲听见重兮低声说，“舅舅，我们一起洗吧。”

燕汀洲面无表情将重兮推开，却又害怕重兮会觉着他冷漠，于是捏了捏重兮白嫩的脸蛋，龇牙威胁道，“赶紧洗澡，再不听话我把你自己扔在这里。”

浴室中水声不断响起，燕汀洲站在窗边，打开一条窗缝，闻着屋外潮湿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屋内的热气灼烧。

“真他妈的……”

燕汀洲低声骂了一句，转身离开房间。

重兮披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时屋内已经没有人了，他呆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坐在床边发呆。

他没有打电话询问燕汀洲去了哪儿，事实上，他也没有燕汀洲的联系方式。

但他心里空落落的。

重兮苦笑一声，“还是被抛下了，重兮，你真惨。”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重兮猛喘了几口气，想要找药吃，却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带药过来。

他只能不停的在原地踱步平复着平复不下来的情绪和呼吸。

门突然响了一声，燕汀洲提着两个袋子走了回来。

“你已经洗好了？怎么坐在那儿发呆？”

燕汀洲将一袋子中的食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开口问道。

重兮看见燕汀洲回到自己面前才感觉浑身血液重新开始流通，他目光呆滞地跟着燕汀洲，燕汀洲走到哪儿他看向哪儿。

“你去哪儿了？”

“我想起来车里有两身换洗衣服，想给取回来，顺便买了些饭菜。”

“舅舅，”重兮深吸一口气，哑声开口道，“你还没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燕汀洲这时才明白过来重兮为什么会有这种异样，他转过身伸手摸了摸重兮的头，“害怕了？我刚才那样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真的把你丢下的……”

“舅舅！”重兮眼眶通红，他加重声音一字一顿重复，“你还没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

燕汀洲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储存到重兮的手机中，随后一言不发地摆弄着买回来的饭菜。

“舅舅……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

重兮平静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低声对着燕汀洲道歉。

“没事，是我不该一言不发将你自己留在这里，是我做的不对。”

燕汀洲并非阴阳怪气，他是真的这样认为的。

于是燕汀洲转过身看着重兮认真道，“重兮，我要你记住，我既然选择将你带回家，那就代表了我不会把你丢下。”

重兮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一辈子吗？”

“嗯，一辈子。”

“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燕汀洲拿着东西走进了浴室，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镜子里照射着他的脸。

这张燕汀洲看了快三十年的脸，在今天却让燕汀洲感觉格外陌生。

他不是轻易许下承诺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轻易许下这种一辈子的承诺。

只是当时，看见重兮猩红的眼眶，听着重兮有些急躁的声音，他只想将重兮抱在怀里安抚。

没有抱住重兮的正当理由和正当身份，那就用承诺。

燕汀洲在浴室中足足磨蹭了一个小时，等他出去的时候，重兮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将被子盖在重兮的身上，又伸手拨开重兮额前的刘海，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重兮的五官。

天已经黑了下来，他飞快吃完饭，将桌子收拾好，随后蹑手蹑脚地从另一边上了床，闭上了眼睛。

＊

重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背靠着燕汀洲窝在燕汀洲怀里，而燕汀洲的脸正贴在自己脖颈处睡的正香。

燕汀洲靠近的那个位置正好是腺体的位置，重兮感觉身体一阵酥麻，他动了一下，想要从燕汀洲怀里挣脱开。

这不动不要紧，一动就出事了。

重兮感觉自己两条大腿中间塞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而那东西还在慢慢苏醒。

意识到是什么，重兮一下子红了脸蛋。

他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哪怕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