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那个地方
第二天江时又来到那个KTV找到经理办公室。
“你好,请问你们这是不是有一个叫俞白的人在这里上班?”
叶经理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听到俞白这个名字,好半天才从记忆里找到那个孤僻又漂亮的男人。
“是有一个叫俞白的,不过凌晨他已经离职了。”
离职?江时赶紧追问:“那你知道他地址或者手机号吗?”
叶经理不耐烦的挥手,“不知道不知道,快走,别妨碍我工作。”
江时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钱放到桌子上。
“这些够不够知道俞白的住址?”
叶经理看到钱立马换了副嘴脸,狗腿的拿起钱数着,“够够够,本来是有员工宿舍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没住,自己在外租了个房子,入职时填表,表上面有,我给你找找。”
叶经理数完整整有三千七百块钱,顶他半个多月工资了,手舞足蹈的从身后的柜子里找出所有入职员工的表,在最下面终于找到俞白的入职表递给江时。
江时驱车来到表里的地址,眼前是一栋栋又破又旧的小楼,墙皮爬满了不知名的植物,想到俞白一直住在这心顿时泛起棉麻的痛。
自从他答应跟俞白在一起之后,又因为年纪比俞白六岁,自觉担负起生活中的大部分开销。
又利用工作赚的钱和大学时的奖学金,大学期间兼职攒的钱,在俞白学校附近买了套二手复式公寓,虽然不大,但加起来也有六十多平方。
俞白毕业后,那套房子卖了,在工作附近换了套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写的也是俞白的名字。
江时走进后面第二栋小楼,上了三楼。
看着眼前都掉漆的木门,做好心理建设敲响了门,“叩叩叩……”。
敲了半天没有人出来,反倒是把对面的邻居敲出来了。
“TM敲什么敲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敲我报警了。”
江时礼貌问道:“你好,请问住在这个房子的人是搬走了吗?”
他太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连夜又跑了。
那人没好气的说:“他上班去了,你要是找他就给他打电话,别在这里扰民。”
说完也不等江时接着问就用力“砰”一下把门关上。
江时无奈只能坐在楼道里等,他也想给俞白打电话,可是俞白早在三年前将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拉黑,紧接着注销了号码,再也联系不上。
他这时也顾不上自己的洁癖,一屁股坐下,等着俞白下班回来。
江时拿起手机看,已经是夜里十点三十二了,俞白还没有回来,夜里的气温骤降,冻得他搓搓胳膊取暖。
又等了一会,终于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江时站起来,因为坐久了,两条腿都麻了。
摇晃了一下稳住身形,江时赶紧抓住俞白的手腕不放。
俞白忙了一整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楼道,突然被人一下握住手腕,吓的叫了一声。
“啊……”
江时赶紧出声:“是我,别怕。”
俞白甩开江时的手,却怎么都甩不掉,无奈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分手了,就不要相互打扰了,麻烦你放手。”
江时双眼泛红,心头酸楚,极力压制住心里的悲痛,哽噎道:“先进去好不好?有什么事进去说,求你。”
看着江时卑微的样子,俞白很想抱抱他。
他看不得江时这个样子,心微微抽痛了一下,还是妥协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江时跟在俞白后面,打量着屋里的设施。
不到二十平米,放了一张小床、小桌子,桌子旁是布衣柜,在柜子旁是卫生间,黑的看不清里面。
整个屋子开着灯也没有太亮,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住在这个地方,江时的心瞬间像被一张大掌掐住一般,上不来气。
“俞白,我们复合好不好?这次我向你保证绝不会离开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生活。”
俞白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江时,回不去了,放弃吧。”
“可以回去的,俞白,相信我。”
“江时,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了吗?刚在一起时你说如果哪一天我跟你提分手,你会同意并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那现在你是在干嘛。”
江时此时特别想穿回那个时候,对着自己一巴掌拍死,这说的什么胡话。
“俞白,当时的我刚跟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越说越乱,江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俞白抬起头看向江时,掩去眸中痛苦的情绪,“不仅仅如此,多说无益,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把江时推了出去,关紧门。
俞白后背顺着门滑下坐下,掩面无声地哭泣。
哭着哭着俞白浑身发抖、心慌,赶紧起身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直到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按下冲水键,打开淋浴对着脸冲,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感到痛快。
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关上了淋浴,走到书桌拉开抽屉,看着琳琅满目的药,俞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坚持这么长时间就是想看着江时步入幸福的生活。
打开药拿出几颗,眉头都不皱的直接吞下。
苦吗?苦的,之前吃药都还需要江时哄着劝着才勉强吃下,吃完还得吃颗糖冲淡嘴里的药味才罢休,现在不用就水也能吞下药片,更不会觉得苦。
他从小身体不好,一到换季就容易发烧,尤其是冬天,几乎整个冬天都在感冒中度过。
俞白一发烧他就拒绝吃药,每每这时江时就把他当祖宗哄着。
又是买糖果,又是抱着亲,又是各种哄,就差跪下来求他吃药了,实在气急了,有时会把他按在腿上打几巴掌,打完又心疼,各种揉揉抱抱。
他享受着江时的各种宠爱,江时一变了脸色,他也会乖乖吃药。
江时的身边以后会有更适合他的人,那个人会得到江时的所有宠爱,而他俞白根本不配。
随着药效的发挥,俞白逐渐稳定下来。从小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家居服,这是他唯一带走的属于江时的东西。
俞白把衣服紧紧搂在怀里,蜷缩着身子,嗅着已经没有江时气味的衣服,度过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江时被俞白赶出来后,不敢拍门,怕扰到邻居,回到楼道坐着。
天还未亮,俞白被噩梦吓醒,他又梦到在那个地方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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