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责罚
“不许动。”上官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手搭在他的腰上
“嘶,你要干嘛你放开……”
“我”字还没说完,白宁泽就感到屁股上一痛,白宁泽先是一愣随后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的他,此时——在他人生的十七岁第一次挨了打,还是用如此羞耻的方式——被人按在腿上打屁股,而且还不是别人而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上官玄。
一时间不知是上官玄那一巴掌真的下手重了还是白宁泽的自尊心在作祟,白宁泽眼眶微红脸上好像写着三个大字“我不服”,也不顾脖子的疼痛剧烈挣扎起来——起码先翻个身,改变一下这个羞耻的姿势。
但上官玄早就预料到自尊心极强的白宁泽不会老老实实趴着,上官玄用肘部死死地压着白宁泽的背,另一只手则大力拍打着他的屁股。上官玄的力气超出了白宁泽的预料范围,渐渐的他也不再抵抗——也许是知道抵抗上官玄只会下更狠的手,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腿上,不争气的眼泪无声地在往下流。
见到白宁泽不在抵抗,上官玄就开始了他的说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帅啊?连一匹发疯的马都敢往上冲,你头挺铁啊?装b装过瘾了没?”尽管上官玄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别发作的太过,但是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大。
白宁泽一言不发。
“还犟呢?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你觉得为了救别人把自己陷入未知的困难之中很帅是吧?很能彰显白大少爷您的善良?干脆哪天我给你去修个庙宇待你百年之后我让我的后代子孙给您塑个金身表彰您的无尽美德怎么样?把自己生命当儿戏是吧,嗯?”又是几巴掌落在白宁泽身上。
白宁泽依旧一言不发。
“我让你轻视自己的生命!”又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几巴掌
终于,白宁泽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我……我没有……”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上官玄一把把他搂在怀里。像是逃亡的小动物刚刚找到一个安全的树洞,心里的委屈再也忍受不住,暴雨一般的倾泻而出,他哪里不害怕,那匹疯马向他冲来的时候,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但他没有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背上那个人被疯马撞死在巨石上。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哪天能为了救别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也是值得的——他的人生不值得,他总觉得自己多活在这个世界一秒钟都是在伤害别人,但是如今有个人因为自己没有珍爱自己的生命而对自己责罚,他第一次觉得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这种关心不是表面上浮皮潦草的那种,而是直击灵魂深处,这股关心的力量足够让自己卸下所有的伪装去露出外壳下最真实的自己,足以让早已麻木的心重新得到力量,从寒冰中解封。
白宁泽的眼泪越来越多,他搂着上官玄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官玄感受到衬衫的湿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他的头,现在的白宁泽在他眼中就是一个脆弱敏感的小孩,他无法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安慰着他,力所能及的给他一些关爱和温暖。
过了好久,白宁泽才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已经肿了,脸由于缺氧也憋的有些红此时眼神正不自然地往别的方向乱瞟就是不看他,上官玄有些哭笑不得,他理解这种感觉,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是拉不下脸来面对,“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看看你的小脸儿哭的像只小花猫。”对待小孩子就要用哄小孩的方式,上官玄心想。
白宁泽这才看了他几眼,随后又扑到了他的怀里。刚刚被教训完的小朋友正是极度需要安慰和耐心的时候,上官玄也轻轻的抱住了他。
白宁泽从小亲生父母离婚,亲生父亲司徒清常年不在家,导致了白宁泽从小就缺少一种必要的教育——一种来自严厉的长辈的教育,梁涵韵出身江南水乡是个温柔性子软的,哪怕后来有了继父白千帆,也缺少了这种必要的教育。一是因为白千帆自来很讨厌以家长的身份自居,二来则是白宁泽也不是他亲生儿子,如果严加管教也怕惹得梁涵韵的不快。但今天他好像弥补了这种缺失感,上官玄比同龄人要早熟,他懂白宁泽的自尊,理解他的脆弱,给予他最恰当的关怀,这些东西以前从未有人给过他,他能体会到有很多人是爱自己的,但是他们的爱对自己却并没多少用处。
又抱了好一会儿,白宁泽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一抬头正对上上官玄那双饱含笑意的桃花眼:“哭了这么久,感觉好点没?”
白宁泽点了点头。
“等我一下。”上官玄说道,然后起身去冰箱中拿了一个冰袋递给白宁泽,“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一样大,快消消肿。”白宁泽也照做了
白宁泽一边敷着眼睛一边听着上官玄的教训,不知过了多久睡意袭来白宁泽渐渐进入梦乡,上官玄想下楼去喝杯水润润喉咙,但却被睡梦中的白宁泽抓住了衣角,口中还含糊不清的说着让他不要走的话,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小狗,乖巧且黏人。
上官玄觉得他可爱,便也上了床轻轻的搂着他,不知不觉中也入了梦乡。
“果然,c国的那几个老家伙还不安分,看来当初批准你和Hadis去c国是正确的,要不然我的损失可就不止这一个分部了。”电脑屏幕里的Zeus看着鱼柔传回去的文件冷笑了两声,“想瓜分我在c国的利益,他们倒是胃口大。”
“分部中还有几个白家和上官家安插的人,倒是南边那位没安插眼线,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鱼柔刚刚洗完澡,此时正擦拭着发丝上的水渍,偶尔有几滴水珠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流下。
“这种事情他是没有能力做的,自从他们家大哥死后次子接手家族,他们家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此时我觉得他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鱼柔没有回答。
“你受伤了?”眼尖的Zeus看到了鱼柔胳膊上的擦伤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些小伤。”鱼柔淡淡的说。
“我知道是小伤,但是你的身体情况任何伤口都不能忽视。”Zeus表情有些凝重地说,“Hadis受伤了吗?”
“跟我一样都是些小伤,几日就能养好。”
Zeus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有人在他耳边俯身说了几句后Zeus的神情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那行,你好好休养,我这边有件棘手的事情,以后聊。”说罢便挂断了视频通话。鱼柔静静的靠在床头,刚才Zeus并没有发现的是,鱼柔的小腿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顺着小腿一直向上延伸,有几处的皮肤已经开始有些溃烂,露出了血红色的肌肉组织,看上去十分吓人
鱼柔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碘酒涂好后简单包扎了一下,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如果此刻有人在她身边的话,一定能读出她眼中的淡然——一种对死亡的蔑视的淡然。
白宁泽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睁开眼睛发现上官玄在自己旁边睡得正香,一时间恶作剧的种子在心中悄悄发芽,他一只手捏住了上官玄的鼻子,正当白宁泽心中偷笑时,上官玄猛地睁开双眼把他制服在身下,他的动作太快让白宁泽来不及反应,但他知道他从没见过那样的上官玄,他的眼睛就像一匹饿狼此刻死死地盯着自己,恨不得要把自己撕碎,按着自己胳膊的那两只手随时都有拧断自己脖子的可能。
“上官玄?”白宁泽强忍痛意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上官玄这才恢复了意识,他看清眼底的人是白宁泽后立刻松开了他的胳膊,慌乱的道着歉:“抱歉,我还以为是别人,让你受惊吓了吧?”上官玄看着白宁泽胳膊上自己留下的红痕十分愧疚
“没什么,是我的错才对。”白宁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了,你饿了吗?我可以让刘妈做些夜宵,她的小馄饨我敢保证是你以前从未吃过的绝味!”
白宁泽本来不太饿,但被他这么一说还真的是饿了,于是疯狂点头。
不久后两碗热腾腾的馄饨被端了上来,碧绿的香菜小葱,火红喷香的辣子油不禁惹得白宁泽胃口大开,咬上一口,一股鲜香的汁水溢出,对心灵和身体都是极大的满足
,白宁泽一连吃了好几个,上官玄也是极喜欢吃这个小馄饨的,一边和白宁泽满足地吃着,一边聊着有意思的一些事情——大部分是学校里学生间与老师间的一些八卦。
正当这时,一通电话打来,上官玄接通后一阵低沉急促的声音传来:
“南边唐家的家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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