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修道

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稀里糊涂的认了师父和师姐，现如今对面的人告诉她不求回报。

对面的谢沐卿温善，缓缓开口：“修仙之人，体民生艰苦，救你，不过是证道。”

她听不明白，什么叫证道，试图在谢沐卿的眼里看出答案，很显然谢沐卿并不愿意回答她。

不过现如今能做的也就是安分守己，既然活下来了，那阿娘的心愿还要继续完成。

原本无言还想继续问下去，却看见谢沐卿已经打坐合上眼，就压住了心中的好奇，犹豫半晌没再说话。一个人坐在精致的花雕椅子上，手里摩挲着石符，眼神有些恍惚。

没注意到原本合眸的谢沐卿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手。难得得又开口：“那块石符？你是怎么得到的？”

听见谢沐卿的问话，无言连忙回神，攥紧了手中的物件，怔怔地盯着前方，不敢对上谢沐卿地眼睛。到底还是看上了这块石符，她心中暗念。

“我，我捡到的。”

无言只听见一声嗤笑，似乎是对她谎言的不屑，心中又是一团乱麻，一时间没了办法去应对这个女子。

半晌，谢沐卿起身，朝无言走过来，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带着紧攥着着石符的手都有些颤抖。

谁成想，谢沐卿绕开，径直走向门口，无言顺着她走动的方向看去，一位推着轮椅的青年进入小院。

年人腿间放了无言常在医馆看见的药箱，上头的花纹和谢沐卿裙摆上的一致，一身是青白的长衫，隔着老远，无言就闻见了自己刚刚醒来时闻见的药浴味道。

想起刚刚罗风说的话，很轻易的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大师姐。”青年人行了礼，两人交谈片刻，就朝着无言走来。

有些无措的，无言连忙从椅子上起身，看看谢沐卿，又看看这个不知姓名的师兄。

“你是病患，坐。”谢沐卿推着他过了门槛，无言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面色有些惨淡，一双桃花眼里面藏了些忧郁，年岁也不过二十出头。“我叫善秋，排行老五。”

说着，递来了巴掌大的葫芦。示意无言接过，“既然你拜了师，就是七师妹了。这罐蜜饯就当见面礼，小孩子应该是喜欢的。”五师兄温文尔雅，心中不免升起些好感。

开始把脉，善秋的脸上先是愁绪，之后也就渐渐舒展了眉心。

无言没敢多问，只是等到谢沐卿和善秋在角落交谈的时候，打开了小葫芦，一声清脆的开口声音，伴随着的是清香的甜味。

怎么会不喜欢，街上的糖葫芦是阿娘织了一夜的衣裳才换来的，仔细地挑了块最小的，含到嘴里，是甜的，却也泛着些苦味，。

回神的时候，谢沐卿走近，无言面上端的是波澜不惊那颗小心脏却是从来也没平稳过。两人的对视长久，一时间，无言脸上有些滚热，不知道谢沐卿到底是有什么样子的魔力，总能让她羞到无地自容。

谢沐卿坐下，看着无言一只手拿着石符，另一手上面是善秋刚刚给的小葫芦瓶，“你倒是好糊弄。”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我不要你的石符，你以后也不准对我撒谎。”还是淡淡的，谢沐卿清冷如雪，只有偶尔无言才能感受到她有些人情味。譬如刚刚醒来自己犯迷糊，或者是自己说一些一眼侦破的谎言。

本以为谢沐卿还会问自己石符的事情，没成想竟然又是坐于床榻，开始修行。

百无聊赖的无言只能望着窗外的鸟，偶尔飘过的云，细细品着手里的蜜饯。心绪从大连山脚下飘到云阑宗这方小阁，又从那个精壮的摊主到眼前这个九天的神女。

肚子有些咕咕叫，这蜜饯可解不了饿。看了看谢沐卿，却又不敢打搅她，凡间画本子里面多的是修仙走火入魔的，无言心想。

“日后你大概就和我呆在这里，无论是否有外人在，少看不言。”

无言无言，名字就是这样取出来的吗？无言心想，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师父说行善积德，大概是因为你命格和星陨阁适配。”说着，谢沐卿睁开眼睛，也很想在无言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很显然对面的无言并不相信她说的。“你日后好好修炼，散碎的根骨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接上。但你必须信任我，既然救了你，便会对你负责。”

无言颔首，尽管谢沐卿说了很多，但都是避重就轻，到最后也没有回应为什么救她的原因，这让无言很不安。

夜幕降临，谢沐卿为无言盖好被子，收拾好桌上凌乱的食盒，早已辟谷的她晚上还是陪无言吃了点东西。

那日在街上，看着被打到半死的无言，动了恻隐之心。救下人后，罗风却点名要带回星陨阁，她和无言有着一样的疑惑，为什么是她？

潦草的拜师，散碎的根骨，罗风做事向来严谨，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个无言？坐下师兄弟，有的为了继承衣钵，有的怀有愧疚，有的是宗门长老的情谊，有的则是天赋出众。而眼前人，似乎除了心性成熟些，没看出什么过人的本事。

片刻，凌厉的风声，谢沐卿转头，看见罗风，起身行礼。

原本是一副恼怒模样的罗风见到谢沐卿，脸上还是挂起了笑意。“今日修行如何？”

“不知为何，今日春灼小阁灵气充沛，小休片刻精进不少。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有些股预感，手中的白刃攥得紧了些。

罗风故作神秘，坐在了树下的石椅上，将刚刚御剑飞行的利刃抽出，轻轻摩挲着。“徒儿可知晓，灵魔体。”

最后三个字在谢沐卿的脑海中敲了一道警钟。顾名思义，汇灵聚魔，是修界最特殊的血脉，修者仅能纳一种气，两者兼施，要么羽化登仙，要么祸世大妖。

前者是传说，后者是常态。数十年前，云阑宗就出了个祸世的灵魔大妖，明晃晃的触犯禁忌。

“无言，就是为师提前送给你的生辰礼物。”被当作物件一样赠送，显得谢沐卿白日里说的那些话像个笑话。

“我不用教她习功法，练灵体？”谢沐卿还想证明些什么，得到的答案又让她失望了。

“傻徒弟，你莫不是忘记她也有入魔的风险。”罗风笑了笑，

“那为什么要救她？”

“收益和风险并存，你现如今修为虽说稳固，但日后的路，为师还是想让你轻松些。”三言两语，谢沐卿没了话说，罗风为了她，但她却不能这样坦然的接受，这对无言来说不公平！

似乎是看出来谢沐卿的不忍心，罗风拍了拍谢沐卿的肩膀。“不用觉得亏欠，你若是不救她，她会死在哪里。”

谢沐卿不回应，还是那般的固执，罗风摇摇头，又说：“别让她出门，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送罗风离开春灼小阁，如今是直视无言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孩子睡觉并不老实，谢沐卿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榻边，静坐思过，没了修炼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