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逍遥篇(二)目录

第3章逍遥篇(二)

小师妹的毒要如何解?”唐诵急得重复。

“确切的说目前并未有解药,只能靠一些补药尽力一试,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撑不过……”

“师父……”云乔扶着门面色惨白摇头。

唐诵追问:“到底如何?”上前搀扶着她道:你休要瞒我,说。”

“师姐,不必如此挂怀。”

无明师太轻声苦笑:“只能如此了。”

“师父,你刚才说什么?”白云乔凑近听也没听清师太的话刚要追问,却看到她已然走远。

转身看到唐诵:“你又在瞎想什么,唐诵师姐?”心想(活不长,我也还想搏一搏。)

“唐诵师姐!”

“你不应该叫我萧钰吗?”

“师姐,你的名字也不可让外人知晓。”

唐诵怔愣疑问着:“我的名字,不可为外人知?”又质问:“可为什么要用假名字,你与我不都是被迫如此,如今一切都安好了,为何不得用真名称呼?”

“师姐,为了安宁,谁知道这墙里墙外的揣的什么人心?”

“嗯,那你身体如何,可愿说与我听?”唐诵道。

“师姐,我还好。”白云乔用右手扶住她的肩轻声。

“你什么模样真当我瞎吗?”唐诵眼眶微红强忍哽咽。

“师姐,是我难受,你急什么,白云乔耸了下肩宽慰:“再说,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怕什么?”

“瞒娇儿,我从未与你争执过什么,当年我是你师傅时,教你识文习武,为的也是让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活着,就连当初最后一别我也是希望你能好,我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你死,最好不是死在面前,你如今竟视自己的命,如此轻贱,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唐诵眼中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挣开她的手质问。

“师姐,我……她愣了一下说:“你可小点声,这名字可是禁忌,再说,哪能当做粪土呢?我这不是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她给她擦拭着泪水,心想(你何时…是我师傅的。)

“云乔师妹……云乔师妹你身体怎么样了?”扶羌急匆匆跑到白云乔身旁担忧着询问伤势在掀起她的衣衫寻着伤口。

“哎呦,扶羌师…扶羌师姐你要再这样下去,没事也成有事了。”白云乔避开婉拒着。

“大师姐,云乔师妹她真没什么事?”扶羌又转头问。

“无事,唐诵说,指着她未撒开的手:“你放开她!”

扶羌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挠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扶羌师姐,带我去吃好吃的吧。”

“叫你师姐本名,没规矩。”唐诵俨然。

“好,听师姐的,叫二师姐可好?”

“嗯。”唐诵点头应了声。

“云乔师妹,还是唤名字可好?这样太过生分。”

“我还是听师姐的好。”

“扶羌她还小,不能目无尊长。”

“好吧……”

“好了,走了,咱们去吃些东西,就当是给我补补了。”云乔冲两人招手道。

南北居。

“小二,来个白炸春鹅、祖庵鱼翅、鹿脯、带子上朝、八糙鹌子、千里羊、东坡豆腐、茭白蚱,再来三份玉井饭,再上五壶有美堂。”

“好,您三位上座。”

一炷香后。

“好嘞,菜已上齐,客官您慢慢享用,这银两?”

“给,不用找了,我同我朋友需要三间上好的客房。”扶羌将钱袋子递给店小二道。

“来,云乔师妹,你多吃点,扶羌给她夹着菜道,摸着她的头:“好好补补。”

“嗯,谢谢扶…二师姐。”白云乔眉眼弯弯笑着回,右手拿着筷子往嘴里送着吃的。

“师妹,不可以让小师妹饮食过量。”唐诵放下筷子盯着扶羌说。

“大师姐,云乔师妹需要好好补补,这不算过量。”

“过量。”唐诵严肃道

“不过量,云乔师妹要多吃,才会好。”扶羌给云乔夹了块肉回。

唐诵不再回应转身走了出去。

“好,就听师姐的吧,过量就不吃了。”白云乔放下筷子道。

“云乔师妹…我都付过钱了,你还没吃几口呢?还有我订的上房……”扶羌说着。

“二师姐,改日,白云乔急忙站起身跑了出去:“改日再来。”

次日,北凉亭。

“你弹得不错,很好听,可会时常来这里?”白云乔看着位身穿碧蓝色长袍的师兄行礼问。

“师妹若是喜欢可时常来,我向来只要有空都会来这里。”

“你认识我?”

“当然,白云乔师妹那个才来没多久就被二师姐拖着当冤种的冤大头嘛,不过二师姐她坑谁不好,偏偏坑个新来的,定是,瞧你好骗,下次可别再上当了,哈哈哈。”

“二师姐知道错了,赔过不是了,谢谢你提醒,你若是再传我是冤大头,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说你是谁?”白云乔提剑到脖颈处威胁。

“师妹你消消气,我叫韩空桑,你六师兄,修的天道,他说着,将糖递过去:“给你,原谅我吧,要不我再给你弹一曲?”

“六师兄,我不吃糖,你弹一曲,就饶了你。”白云乔收回剑,坐到亭中坐椅上惬意的说。

片刻后,曲声作罢。

日暮,灵云阁内。

白云乔正蜷缩着身子在床上挣扎着,咳声也透过窗子传到隔壁唐诵的诵雨阁中。

“你动武了?”唐诵扶她传送着内力吼道。

“我…气不过……咳……”白云乔身子抖得厉害开始惧寒手指强抓着被褥意识也逐渐模糊虚弱的回。

“气不过,你找我,你的身子骨,唐诵抱着她安抚:“你不知道珍惜吗?”

“好……”

岁月如流,转眼已过月余,闲暇之时白云乔也会躺在灵云阁的躺椅上刻着木雕得过且过一天,也想起了些许先前的事,师姐还会教她认识菌子,给她做饭,她便时长觉得安逸,可也还是会记挂,总趁大师姐练武,偷溜出去吃酒习剑。

“北凉亭,九月七,落叶凋,千岁树下,饮酒也自在。”她站在树下将酒壶放下,提起剑肆意挥着,醉意袭来时,她拿剑的手也轻盈了些,伴着那落叶如同潇洒的剑客般在丛林中与人比着武,剑锋流转落叶归根,‘砰’的一声剑落在在地上。

她也坐在地上想拾起那柄剑,可身体的无力让她实难动弹,她只好拿起酒壶喝着酒,可刚闷了不过一口,手便颤抖着,险将酒壶摔碎,她紧握住,坐在那里笑道:“我竟还有妄想。”说着,她还是想拿起剑,可才动一下,身子就如利刃穿心般的疼,她也只好泄了气,故作悠闲的坐在地上喝着酒。

“阿瞒……我才闭关不过半日,拿来。”唐诵站在哪里板着脸道。

“师…姐……师姐!”白云乔一惊本瘫坐在树下,手里握着的酒壶,现下也有些抖了,连忙强忍疼,爬起了来,走到唐诵面前将酒壶递出:“给你…我...…我错了……我不喝了……”

唐诵将酒壶接过唬道:“手,给我。”

“师姐...…我……”白云乔嘴里嘟囔着害怕的看向唐诵将手伸给了她。

“该打,唐诵见她怕用手里的剑柄轻碰了一下她的手,牵拉起她的手拿过地上剑没好气的边走边吓唬:“走,你跟我来,我看你是长本事了,敢背着我练剑吃酒!”

“师姐...我…没……你慢点……”白云乔用力的想让她松手可又争不过急得脱口:“小鱼。”

她手还来得及挣开,身子就发着抖,唐诵感受到松了手看着她。

白云乔蹲在地上右手抚着膝略带着哭腔:“小鱼…阿瞒怕...疼……”

唐诵见白云乔如此,心中一紧,脱下外衫就披在了她身上,轻声:“好了,好了,不怕了,我唬你的,我混球,你何时见过我真打你?”

“没有,师姐很好。”白云乔止住哽咽,清晰吐字道。

唐诵从腰间拿出一副面具逗趣:“阿瞒,你看是兔子师父。”

“是兔子师父,可我的兔子将军碎了。”她抬起头望着唐诵说。

唐诵蹲下安慰:“碎了就碎了,岁岁平安。”拉上她的手往前走说着:“兔子将军喝醉了,等你醒酒,我带你去买好不好?”

“可那上面挂着的金绳,和画的红花钿,都很好看,还有你给我的木簪也……白云乔带着醉意迷糊道:“师姐…我没……喝醉…”。

“没醉,我给你重做。”唐诵应承着问:“兔子将军,现在可还觉得迷糊?”

“嗯。”白云乔回应。

“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好。”

“阿瞒,你怎么还跟原来一样那么好哄。”唐诵将白云乔打横抱起说。

白云乔闭眼痴醉:“阿瞒,只听小鱼的话。”

灵云阁。

唐诵将白云乔轻放到榻上只听见她反复嘀咕着:“要兔子师父,给我做。”

“好,你且先睡会,我去给你做,一会儿给你送醒酒汤来。”

屋外,唐诵坐在木椅上,从地板上拾起木头刚要雕刻起来,就看到不远处木桌旁有个木雕走近才看清,那木雕正是她的模样,她拾起木雕开心的很,心想阿瞒,原来你是想记住我。

于是将木雕放了回去,又坐回木椅上雕刻着面具,过了好一会,她擦了擦手上的血痕,怕血迹污了那面具,把伤口包扎好又继续雕刻着口中也痴迷似的说:“兔子将军要有长长的耳朵,会很好看,要有小花钿,会保佑你平安快乐。”

许久又盯着那刻好的眼眶喃喃道:“阿瞒的眼睛,是我见过最清澈的湖水,那很夺目。”

记忆也陡然回到当时,那年的阿瞒刚及豆蔻,而她已过桃李,阿瞒第一次不听虎恩将军劝告,孤身潜入敌方虎帐,生擒统军主将,将军骂她一腔孤勇,鲁莽灭裂,罚她跪在营帐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她也年少不知世事,甘愿与之赌气跪在那雪夜中。

那身单薄的青衣内被划破了几道剑痕,肉眼可见的伤口,被暴露在外,是那般触目的疤痕,还不停的在渗着血,她都不曾顾及,依旧挺拔着身躯跪在那里,几个时辰都不曾动过,零散的雪花落在她扑闪扑闪的睫毛上,看久了那身青衣逐渐变白,她的乌鬓处也染上了丝血白,身子也在止不住的轻微的颤抖着,可她硬是没有起来的意思,见她如此执拗,萧钰忍不住,走上前将外衫披给了她,披好的那一刻,她扑闪的眼才合上,倒在了她的肩头,隐约看着她,发丝处还带着道血痕,睫毛上也结了层霜,眼尾旁还泛着些红肿,面色也惨白的吓人,嘴角处更是没有一丝唇色。

片刻后,唐诵被触碰惊到。

一个人走过来问:“大师姐,你在做什么?是给师妹做的吗?”

“没...没有。”唐诵将做好的面具往后藏了藏眼神躲闪的回。

“咳...…”猛然间两人听见屋中动静先是一惊然后跑向屋内。

唐诵更是没来得及将面具放下就拿着进了屋。

“师妹,我去唤师父给你治伤。”卉原担忧的说完忙跑了出去。

唐诵正要走时猛然顿住了她的衣角仿佛被拽住了,手中的面具也落在地上。

“小...鱼……你陪……陪陪我好不好,别再走了。”白云乔强撑着用手握住她的衣角嘴角微颤道。

“好,我不走,我陪你。”唐诵转身握住她的手又把被子给她盖好安慰。

“冷…冷……小鱼……”白云乔握紧她的手,身子颤抖着虚弱道。

“冷?”唐诵疑问。将身子靠近她用手握着被褥紧紧将她裹住并拥抱着她,安抚:“现在还冷吗?”

白云乔强忍着不适,断断续续:“小鱼,我想你…同我习武……你一直做我的师姐可好?”

“你…不……解毒了?”唐诵眼角微红问。

“嗯,我想…习武……和你一起...就好。”

“我帮你,这毒必须解,还有你的冤,我们一起申,自幼时你便学着如何守家卫国,这不是你的错,戍边多年的苦你也清楚,难道百官污蔑,皇上忌惮,你就甘心认下?”

我…没有……我不认,我只是想……提剑。”

唐诵眼角的泪早已干涸,身子靠的更紧了,字字句句的说:“好,我陪你,空口无凭的诬陷,成不什么气候,宵小之徒也总会见到恶报,好人就该一辈子肆意潇洒万人敬仰,你也一样,听到了吗?”

“好…我想……”白云乔笑着回。嘴角处却吐出口鲜血,身子蜷缩着倒了下去。

“阿瞒……”唐诵叫着她,将她扶起抱着输送内力,也倒了下去。

“乔儿,诵儿……”

“原儿你替我将她二人扶住,为我助功。”

“好。”

半刻后。

“你师妹还要过些时日才能醒,你替我将眼纱取来,我给她带上。”

“是,师父。”

“乔儿的眼会失明几日,要有人照顾她,等过几日她醒了再说。”

“我照顾小师妹可好,师父?”唐诵从昏睡中醒来插了句。

“你动了妄念,道心不稳,再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师父,不会,我与小师妹是旧相识,我保证只要让我照顾她,绝不会道心不稳,再说我就是个半路子,大不了换道而行。”

“胡来,换道而行是你说换就换的!”无明师太走到面具旁将它拾起放到她身旁:“待她醒来你问问她,记住勿再动妄念。”

“是。”唐诵手握着面具答。

白云乔眉头微微皱起,指尖轻颤了下。

逾数日,灵云阁

“走啊,滚,我还没废到需要如此怜悯,派些仆从予我,是觉得我是废人吗?”

白云乔驱赶着将玉盏摔在地上怒吼:“怎么我瞎了眼,废了手就该被囚在这里,上不得战场吗,我也是个人,尚有呼吸,还活着,轮不到你们这些人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唐诵吩咐仆从退了下去。

“阿瞒,我在,别怕。”唐诵脚步轻缓走上前柔声。

“滚,别过来,我不需要你,你不是应该恨我透顶吗?”

白云乔用手摸索着坐回榻边严肃的质问:“我抢了你的头功,夺了你应有的名声,你不应该恨我吗?”

“你想什么呢,我送你的,何来的恨?”唐诵疑问。心想(难道她又犯了病才将往事记混?)

“送我?”白云乔疑惑,转而厌弃:“我管你送不送?你离我远点,最好。”

“远?”唐诵缓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我在,别怕。”

“…放开我……”白云乔怒怼,手用力将她往外推试图让她放手。

“阿瞒,你要是疼,就喊出来,我在。”唐诵安抚。

“滚…啊……”白云乔身子发颤道。用尽力气想推开她。

唐诵紧抱住她:“我在。”

灵云阁内是死一样的寂静,她没有喊出声,身体如刀绞一般钻心的疼痛着,她只轻声:“小鱼…请你放手……”便合上了眼。

唐诵给她输送着内力,见她缓好熟睡后,才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内是数不尽的诗文与古籍,上下两层共有十二架,九层书阶,楼上也是一样。

来 APP 跟我互动,第一时间看更新

打开App,新用户限时免费读
加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