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拯救世界是不是太难了10

无论林钰然是否乐意，最后她还是答应了黎书这个要求。

能够正大光明开灯搜查实在太爽了，目送着林钰然离开别墅大门，黎书攥拳耶了一声，推着秦毓往楼上走。

越接近二层，那股血腥味就越重。

二层有四个房间。其中两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休息娱乐用的起居室。二人率先拐进了主卧，尚未进门，就被床上的一片红色夺过了目光。

主卧应该是夫妻二人住的，尸体早被搬走了，就只剩下氧化成深红色的血迹残留在床的附近。

林钰然走之前叫人进来送了手套帽子和鞋套，有了全副武装，秦毓率先靠近了床铺。

这是一张双人床，而血迹集中在一侧，从枕头下蔓延成一片，被子上还有一些喷射状的血迹。另一侧较为干净，但床单和被子十分凌乱，皱皱巴巴的。

嗡嗡的振动声传来，是秦毓的通讯器在响。

“案件概要发过来了？念一下听听。”黎书正仔细研究着，头也不抬抄秦毓说道。

“我看看。”秦毓摘下手套取出通讯器，大致浏览一通，“是。”

“死者为一家三口，其中夫妻二人在主卧遇害，女子死因为颈部割伤，刺穿大动脉当场死亡，男子死因为窒息，颈部青紫有明显掐痕，二人死亡时间相近，约为凌晨三点至四点。孩子在次卧遇害，死因与女子一致，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比另外两个死者稍早一点。”

“那这些痕迹都有原因了。喷射状的血迹是入刀时留下的，那一大片则是在被刺后流出来的...至于另一边，证明死前男子曾挣扎过。”黎书直起身子接话道。

二人对视一眼：“那就说明——”

————

“说明凶手是先在次卧杀害了孩子，随后前往主卧杀害女子，最后掐死了男子。”

第二日，特别办事处的会议厅里，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子指着白板上的几张照片分析着。

黎书和秦毓则作为专案组临时加入的成员混入其中，那晚的搜查她们并没有再找到更多的线索，次卧里的情景和女子那侧相似，至于再细致的发丝等等，早就被专案组搜过了。

准确来说，提出要到现场搜查并不是为了什么线索，是出于黎书对林钰然的不信任，顺便考察一下她想要合作的真心。

到底为什么要合作呢？黎书没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大概和秦毓有关吧，自己应该是附赠的。她偏头看了看秦毓，后者正专注地听着分析，忽然插话道：

“所以凶手为什么在杀死最后一人的时候放弃了手边趁手的凶器，转而要用手去掐死他呢。”

黎书没有问秦毓她们到底有什么关系，秦毓也没有解释。还怪默契的，不过她迟早会知道。黎书结束走神，此时已有另一名队员接话：

“杀死女子在先，或许男子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他出于稳妥决定上手吧。”

对于突然加入的二人，大部分队员都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看在林钰然“钦点”的份上，有意见也不会直说，所以专案组里的氛围还算和谐。

另一位队员反驳：“这不合理，挣扎的痕迹还在床上，证明男子就算苏醒了也没有起身，没有必要因此而转换杀人手法。”

“如果是仇杀呢。”黎书曲指点了点桌面，“窒息而死，相较于普通割腕，不仅延长了死亡时间，让死者更加痛苦，同时还能看着仇人在自己手下挣扎又慢慢失去呼吸，或许会带来一种更强的复仇爽感。”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最初站在台前分析的男子——也就是队长出言问道：“有什么别的方面能佐证。”

黎书想了想：“楼下的佣人并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动静，而所有门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我记得之前说基本能确定凶手是从大门进入的？那么能够顺利开门，又直奔二楼准确找到目标，凶手一定是对这里很熟悉的，或者曾经踩过点。”

秦毓很快跟上她的思路，接着补充道：“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鞋印、指纹、或者头发，凶器也同样不翼而飞。如此谨慎，凶手是有备而来的。”

好像还是哪里不对，队长皱了皱眉：“如果是变态杀人狂呢？”

黎书反问：“那如何解释所有佣人都完好无损，主人反而被精确杀光了？”

没人能解释，半晌一个年轻的女生接了话，但多少有点调节气氛的感觉在：

“呃...凶手比较仇富？”

好几个人被逗笑了。

“好了，”队长最终拍板，“纸上谈兵也谈不出什么来了，仇杀的确有可能，佣人们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今天先散。”

他点出四个人，“你们四个分为两组，一组去再审一遍佣人，另一组去走访附近邻居，重点问人际关系。剩下的，去公安部调信息，搜查亲戚朋友之中有没有可疑的，能约访的约他们这几天来一趟。”

众人齐声：“收到！”

黎书二人自然在那个“剩下的”里面，不过两个人都不怎么在意，随着众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其他人各回各的工位，她俩没有，索性慢悠悠准备离开。

出了特殊办事处，黎书才问：“你觉得这案子还有必要跟进吗？感觉和醒尸半点关系也没有。”

秦毓也停下步子，“嗯，看起来是没有关系。”

黎书：“那退出？感觉过不了几天就能破了。”

“...不了。”秦毓摇头，“普通的凶杀案，管理层没必要将消息封锁得这么死，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窍。”

黎书也同意这一点，也就不再说什么别的，“除了之前的芯片定位，还有什么别的法子能找到醒尸吗？”

秦毓沉默。

黎书心底一沉再沉，只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她想说算了吧那还是查查案子，反正也没事做。

不过她没来得及说出口。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其中一个队友追了上来，神色捉急。

她说：“还好你们没走远，快回来！南部又出了一起灭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