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拯救世界是不是太难了12

第二起案子发生的太过突然，又位于居民区中，除去那些路过了现场的，其余人一传十十传百的，早就在封锁消息之前把这大八卦给传开了。一时间人心惶惶，猜测颇多，传到最后甚至有人在说是丧尸入城了，黎明城池就快不行了。

因而，这次瞒无可瞒了，管理层立刻下令将事件信息公之于众，一方面显得坦坦荡荡，另一方面也彻底粉碎了丧尸卷土重来的大谣言。

末日之中人心惶惶，城池用了近十年的功夫才勉强重建起秩序与和平——所以这事情可以是人杀人，但唯独不能和丧尸挂上关系。

即便不能百分百确认是否为连环作案，也依旧需要警惕。管理层以追捕凶手为由，在命案附近地区加强了一倍的把守，并奉劝市民们尽可能减少外出，尤其在夜晚，还需要锁好房门保护自己。

禁令解除之日尚未定下，但城池的确安全了数日。

这些和黎书二人没多大关系，她们不约而同的并没有参与这两天的调查，而是窝在家里恶补法医学知识。

速成肯定是没戏的，但怎么也聊胜于无吧。

约定好亲自去看一看尸体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次的地点依旧被选在特殊办事处。

但秩序重建才短短几年，末世中人们自相残杀的日子还犹在眼前。其实说白了，要不要查清真相也只在管理层一言之下，哪怕是藏了，只说是自杀，也无人会争辩什么的。

或许最开始封锁信息也有这一部分因素吧，黎书这几天偶尔会这样想。林钰然为什么又偏偏要秦毓二人入局呢，是否有逼迫管理层必须严查此事的想法？

除了林钰然本人，谁也说不清楚。总之，即便查了，也不会那么细致认真，这也是黎书二人能轻而易举见到尸体的缘故。

穿戴好防护服和口罩，由一名经验相对丰富的法医领路，她们踏进了停尸房。

冷气在空中扩散，伴随而来的还有微微腐烂的臭味——就算保管的再好，这也终究是没法避免的。

黎书在进门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秦毓则是提早封锁了嗅觉，哨兵的优势在此刻尽显。

停尸房里并排摆放着六张手术床，白炽灯悬在床上方提供光亮，六张床上都整整齐齐盖着白布，布下的凸起叫人心中微凉。

那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

她们从第二起案件的死者看起，尸检已经做完了，由于颈部的致命伤过于明显，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取了些内脏样本做化验，确认并无其他因素——例如突发疾病或毒药等——的影响。

尸体的腹部皆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痕迹。

割喉而死的母子二人，尸体特征如出一辙，颈部从正面被割开，深可见骨。

“...切面平整，并无其他伤痕，颈动脉被直接割断。凶手的力气很大，下刀极准且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一击毙命。”

随行法医的声音十分冷静，陈述着他们所判断出的事实。

“死者喉管有血液倒流，符合割喉死亡的特征。”

二人沉默着未发一言，目光投向明显更为惨烈的男性死者。

“死者颈部有按压时指甲形成的新月形表皮剥脱的指甲痕，还有因压迫形成的压痕。但未能在此处检测出DNA残留，判断凶手作案时佩戴了手套。”

尸体的脸几乎看不出什么原样，颜面青紫肿胀，散步着瘀血点。双眼突出，眼底有大量出血。

“死者的指甲里做过检验吗？”秦毓的声音也算淡定。

法医淡淡一笑，或许在嘲笑二人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语气里多了点理所当然，“做过，检测到的皮屑都属于死者本人。”

毫无疑问的，凶手对自己的隐藏十分完美。

秦毓依旧相信眼见为实，蹲下身仔细检查每一个指尖是否还有残留。对于这帮人，她很难说出什么信任的话。

黎书瞥了眼那人，开口道：“再看看另外三个吧。”

法医不置可否，提醒秦毓查完了就将白布盖上，自顾自转向另一侧。

第一案的时间早了一日，尸体比前三具要更加浮肿一些，尤其是布一掀开，味道直冲天灵盖。

黎书没忍住干呕了一声，奔到停尸房角落缓了口气。

法医这次直接出言嘲讽了：“看不了就走吧，你们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黎书扶着双膝，眼角渗出些生理性泪水来了，她懒得管这人态度如何，摆手道：

“看得了，你等我缓缓...”

秦毓的动作顿了顿，她抬眼看到黎书的狼狈模样，本想说由自己来看也行，但最后把这话咽了下去，什么都没说。

黎书抹掉眼泪，再次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站到床前。

情况与方才一模一样，腹部解剖留下的刀痕，母子两人的颈部伤...仔细辨认之下，手法等几乎是一致的。

黎书在心中默默划去模仿作案的可能性，这只能是一人所为了。

她将目光集中在最特殊的男性尸体上，学着秦毓提出同样的问题：“确认线索没有遗漏吗？”

法医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环抱起手臂嗯了一声。

但...黎书俯下身子，细细观察尸体颈部的皮肤，在紫色痕迹之下似乎隐隐泛着青灰色，就像是——像丧尸化。

她抿了抿唇并没有惊动什么，绕着掐痕一寸一寸看过去，心中与方才看见的状况作对比。那月牙痕迹看起来好像更深一点，是错觉吗？

但不能叫旁人看出异常来。

她余光瞥见秦毓完成了检查正要朝这边走来，想出了个法子，立刻捂住嘴呕出声音，将身体蜷成一团，努力扮出哭腔，伸手揪了揪法医的衣角。

“...呕......呕！我不行了，你先、先带我出去。”

动作太快，那人也根本没去分辨，只想当然的以为黎书是受不了那味道，冷哼一声：“快走吧，你别吐在这污染尸体了。”

黎书求之不得，立刻狂点头，向已经走到面前的秦毓递过去一个眼神。

“你再好好看看，脖子那里，我还没看清呢。”

法医开始催促：“好了好了快点吧你！”

秦毓接受到信号，目送二人离开，凝神在尸体颈部。

原来问题在这吗。她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