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拯救世界是不是太难了13

秦毓顺着黎书的暗示，仔细观察了尸体颈部的痕迹，哨兵的感知能力要强的多。果不其然，她发现其中一处月牙形压痕之下，有微小的出血点——

按照专案组给出的判断，凶手经验十足，定然是戴着手套作案的，那又怎会掐破皮肤？

趁着随行法医被黎书引开的功夫，秦毓在尸体指甲缝里和脖子疑似丧尸化的地方都取了证据带走。

离开了停尸房，黎书二人果断申请退出专案组，林钰然简单问了问原因，被告知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没必要再留下后，她并未做什么阻拦。

或许是巧合，自那天之后，许久也没有第三场灭门案发生，尽管凶手仍逍遥发外，街上的氛围较前段时间也轻松了不少。

时隔五六天，熟悉的四个人在熟悉的酒馆二楼再次见面。

酒是没有心情喝的，选在此处只是方便，外加防止被人怀疑——酒馆在两天前就恢复营业了。

众人的心情或多或少不太美丽，杨时安是其中最为严肃的，他从公文包中翻出一沓文件摆在桌上，开门见山。

“之前刘在常的那份血液，还有前几天秦毓送来的一些样本，检测结果都出来了。”

他把检测报告在桌上摊开，密密麻麻的表格数据挤在纸上，沈清且按了按太阳穴：“你说结论行不行，看不下去。”

黎书在心中默默赞同，秦毓正研究着报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杨时安耸肩：“没指望你们看懂，但报告肯定要给出来的。”

“那我长话短说。我们从刘在常的血清中提取出了一种与丧尸病毒极为相似的RNA，虽然还没将全部序列读出来，但目前已知的几个特殊片段都能匹配的上，我们猜想这一种RNA就是醒尸病毒的载体了。”

秦毓开口：“不需要全部读出来，现在能有几成把握？”

杨时安也很无奈：“我没法去做人体实验啊，把握最多八成。”

八成，那也够了。秦毓颔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杨时安把手指移动到另一张纸上：“更重要的事情是这。”

“指甲缝中的皮屑样本没什么特别的，我只将其中提取出的DNA保留下来了。但，从死者颈部获得的样本中，我检测到了醒尸病毒的RNA。”

他的表情有九分凝重，再次加重了程度：“这一次是百分百匹配。”

黎书很快抓住重点，看向秦毓道，“你再说一遍，那个样本是从哪取的？”

秦毓的记性还不至于有错，她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说辞：“掐痕之下有轻微出血，我从那里取了一点皮肤样本。”

言下之意是，这病毒出自于死者的体内。

情况一下子复杂起来了。按秦毓的说法，醒尸在很早之前就学会了自主扩散，并且混进普通人之中——平民区的刘在常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管理层对醒尸的态度尚未可知，但以常理来看，这种可能会打破和平，甚至威胁到他们自己生命的大麻烦，他们没有理由不想办法去清除。

但他们对于此番事件的态度太过可疑了，这不得不让人考虑到非常理的那部分。假如管理层对醒尸持支持态度呢？假如他们也认为醒尸是“新人类”呢？

黎书的思绪飘的很远，她努力将关注点扯回这次案件上。

病毒的发现可以简单联想到两个方向：死者是一名醒尸，或者凶手是醒尸，由于无意之间掐破了死者的脖子导致病毒传播。

参考那仅存于脖子处的一片青灰色，后者的可能性应该要更大一点。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黎书还是弱弱开口：“什么时候感染的...肯定检不出来吧？”

果不其然，杨时安被气的笑了：“你当我是神仙，测不出来。”

“那怎么办？还能有什么法子判断啊。”许久未出声的沈清且总算得空插话了，对于这种推理她实在不在行，方才一直在努力顺逻辑。毕竟黎书昨天才临时跟她讲清楚案件前因后果呢。

秦毓已经将这一沓报告看到最后一页，闻言她头也不抬：“等。”

“无论如何，管理层最后总要给我们个交代。”

黎书跟着点头：“所以，要看他们最后找到的那个凶手究竟是谁。”

是的。在毫无信息来源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处于被动了。

不过杨时安突然想到什么：“秦毓啊。”

秦毓合上报告，仰头：“嗯？”

杨时安的眼神有些揶揄：“你不去问问林钰然吗？从她那直接问出第一手资料，我们不就不用瞎猜了？”

黎书听到林钰然这个名字，立刻将目光锁到秦毓身上。

机会这不就来了，不用她开口就能了解两个人关系的大好时机！

秦毓的动作顿了顿：“...不了吧，我们不熟。”

林钰然说是朋友的那会，秦毓没反驳，现在又说不熟？怎么可能不熟，她俩看起来熟透了。

杨时安神经有些大条，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秦毓的那点小反应：“别开玩笑了，她都邀请你参加专案组了，这不是在向你示好吗？”

秦毓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声音也冷冷的：“我不觉得。”

杨时安短暂的考虑了这些事情该不该在此刻说，他看过沈清且、又看了黎书一眼，最终还是有所保留：“不管你觉不觉得，反正我觉得。你俩这是迟早的事，平心而论，锅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背吧？”

秦毓连口也不张了，看起来有些不耐。

杨时安最后放个大招：“那，就当是为了世界和平，你牺牲一下自己的心情行不行。”

空气陷入一片寂静，黎书坐观二人拉扯，只觉得饶有兴味。

秦毓最终还是松了口：“我会去试探的。”

这次集合就到此为止了，也不知道算不算不欢而散，总之沈清且全程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美美看了一场大戏，领料才想起来揪住黎书：“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你想去看看徐真吗？”

徐真...黎书看了眼秦毓，她显然没这个心情，小幅度摇了摇头。

那就只能她自己去了。

“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