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看我做什么？”

“小小，倒是挺巧。”江然走到许小小身边，手臂轻挽着许小小。

许小小问她什么巧，江然一个坏笑，却是别过头不说话。

“江然，好然然，你告诉我吧。”许小小无奈再次使用撒娇大法，红润嘴唇嘟起，脸颊像是被塞了两个发面馒头。

鼓鼓囊囊，甚是可爱。

江然看到目的达成，便不再卖关子：“消防演练，可精彩了。”

学校秉承“演练即现场”的理念，全方位实景化模拟灾难。当然仅限于消防，一般利用烟雾弹模仿，在空余场地会配备专业灭火设备。灭火人员由学校抽签决定。

去年一次演练，白米荣幸成为灭火队员，只是对于器材的不熟练使用导致火势越来越大，白米自此不敢碰消防器材。

“哦，好酷啊。”许小小听完，感叹道。

“是挺酷的，整栋大楼烟雾缭绕的。有一年不知情的热心群众还以为我们学校着火了，拨打了119，消防人员来了之后才知道我们是在消防演练，最后学校不得不承担报火警的钱。”说起这件事，江然忍俊不禁。

“那一次就是咱们这个教导主任刚来的时候，他对安全工作可重视了，也不知道怎么说服校长答应的。”

许小小想起校长那个大光头，噗嗤一声笑道：“所以校长是不是很看重考试，听说我们下个月又来月考。”

江然和许小小边走边谈着，双方步履都不自觉的放慢。操场的人们大多已经回到教室，此时操场的人渐渐稀少，也越发安静。

轻风吹过，一丝清凉夹杂在风中。昨日天气预报有阵雨，夏天已经悄然过去了。

讲台上，班主任讲完课之后顺带宣布了一件事：“周五我们开始演练，还是那句老话毛巾啥的沾点水，省的被呛到。”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剩余同学们在班级里沸腾。

白米向前探身，对江然和许小小说道：“你俩小心被抽到那个，器材演练哈。去年我差点被吓疯呜呜呜呜。”

高哲正好路过，他故作刚刚知道的样子，无情嘲笑：“啊原来去年那个白脸女魔是你呀，你把领导快吓过去了懂吗？”

许小小不理会他俩，她正埋头沉浸在数学的海洋中。江然打趣了几句，见许小小未曾抬头，江然便悄悄把脸凑上去。

近到距离许小小笔尖十厘米左右的位置，江然停下。她枕在胳膊上，目光注视着许小小拿着黑色碳素笔的手。纤细修长，白里泛红，指甲被修得整整齐齐，晃动的笔杆随着手而动作。

目光悄悄向上移，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小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凸起的带着禁欲色彩的锁骨。

凝视良久，不，也没有很久，距离下课时间不过只是过半而已。江然看着又转向许小小的手，没由来的想起昨日许小小为自己系鞋带的样子。

她蹲下，已经变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神情。一双好看的手灵活玩弄着鞋带，不多时就变成两个蝴蝶结。然后她站起身，歪头笑问......

问的什么来着？是问自己为何脸红。江然想起那时自己脑子一团浆糊，有一个大机器在自己脑子中嗡嗡响，震得心脏发烫。

“江然，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喜欢看我。”许小小昨晚最后一个大题，放下笔与江然视线相对。

或许是自己心虚，江然在许小小语气中竟听出几分诘问的意思。

“因为我在你的脸上可以看到很多传奇。”江然慌不择言。

许小小对于这神奇的用词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她转向另一个话题：“你月考，有把握吗？”

说到这个，江然泄气道：“没有。我数学一言难尽。”

“那我可以帮你复习，然后你帮帮我英语。”许小小提议，并在自己杂乱的书中抽取一本错题集，“这是我整理的错题集，都挺典型的，你看看。”

江然接过，翻开看了看。她能感受到许小小整理错题集的时候尽量把字写得规整，一字一画顿得清楚。

江然的数学一直处于弱势，平常运气好可以考到七八十分，运气不好五十分左右都是有可能的，奈何文科强悍，所以总排名稳定在前十五。

“可是，英语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帮到你。”江然合上书，叹口气。

许小小转了转眼眸，随即打了个响指：“你每天监督我背单词，然后听听力。”

“可以。”江然点点头，正打算看错题集的时候，许小小又开口；"昨天晚上你也在看我，是吧。"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江然一瞬间感受到心脏跳动频率直线上升，手心不住地出冷汗。她慌了心神，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无论如何解释，晚上盯着朋友看了良久的行为总是很奇怪的，不是吗？

“算了，”许小小略带审视的目光看了江然几秒，笑了笑，话题又转向月考，“以及你的生物不好，记得补一补。当然你的数学比生物惨烈多了。”

江然心神不宁地应着，脑子一片乱麻。许小小那句意味的“算了”萦绕在江然心头上，她迫切地想知道许小小在想什么，“算了”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另一方面，江然一点也不想知道。此时她尚不清晰自己对于许小小的感情，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地掩盖着。

为了遮掩自己的无措，江然拿起小小的错题集，状似认真地研究起来，直到白米打闹回归之后，江然才感到放松下来。

“特大消息，然你知道这次接受消防器材洗礼的人是谁吗？”白米风风火火跑到江然身边，迫不及待分享这个消息。

“谁?”江然看着白米狡黠的眼睛，心中如临大敌，“不会是我吧？”

“那倒不是哈哈。”白米打马虎眼。

“那是，高哲？”

“不是。”

除了自己和高哲，能让白米第一时间跑到自己这里让自己猜是谁的人选只有——江然同情瞥向许小小。

“是小小。”江然说。

“对了，就是小小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米的魔性笑声从江然这边传到许小小，小小换上一个死亡微笑对着白米。

白米不输气势回过去，言语间满是幸灾乐祸：“小小，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哈，我终于也可以看别人笑话了。”

说完挥挥手而去。

“江然，可能要让她失望了，我可是会使用灭火器的。”许小小又放软声音。

“哇，你为什么灭火器啊。”江然惊讶。

许小小沉思片刻，开口：“因为我有许多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