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许小小心有猜测

“是是是，是我想跟你在一块。快复习去吧。”江然推着许小小回到座位上。

“同学们请注意，教室内不能留书籍，大家现在大扫除，下午我们正式考试。”班主任晃晃悠悠来到教室内，止住同学们的话头。

“老师，咱们考完是不是就去秋游呀？”白米骤然发话，一旁的同学们也跟着附和。

班主任神秘一笑：“咱们这次要是考第一，我请你们吃蛋糕在山上。”

此话一出，全班为之沸腾。

“还真去啊。”江然拖长音感慨，落下笔帮许小小批改今日听写的英语单词。一连串的红叉号，颇有些惨不忍睹。

小小根本就不认真背，当然这和自己对她要求松懈有莫大的关系。通常许小小一撒娇，自己便毫无招架之力。

“不想去？”许小小接过听写完的单词，惊讶道，“怎么错这么多？我明明背过的。”

“那得问你的学习态度了。”江然一边回复小小，一边听着劳动委员分派的任务。这次她和许小小和后桌两个人负责擦玻璃。

领完抹布，江然才回复许小小上一句话：“不是不想去，就是有点惊讶。毕竟这个学校很多年没有进行秋游活动了。”

“哦。”许小小表示了然。

经过一上午忙碌，考试正式开始。

“然加油！小小加油！”白米挥手告别二位，掩面哭泣，“我会想你们的。”

......

江然发话：“不用，两个小时后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考生们请注意，此次为语文考试......”

“考生们请注意，此次为英语考试，请同学们整理好答题卡......”

“考生们请注意，此次是政治考试........考试时间到，请监考老师收回答题卡。”

一晃两天而过，月考进入尾声。江然紧赶慢赶写完最后一个字，收卷铃声即刻响起。怀顾四周，不少同学竟然还空着一两道大题未写。

回教室的路上，不少同学在抱怨此次政治出题偏难，答题卡满满当当。江然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远远看到许小小站在教室门口。

江然眼睛倏地发亮，手腕瞬间也不酸了。她急切扒拉开人群，朝许小小跑去。

许小小笑意盈盈站在门口，待到江然跑到她身边，她才开口：“然，这次政治感觉如何？”

江然的政治成绩一向是全班第一，但是此时江然也不敢拖大话：“反正我写完了，但是这次题真的很难。题目和课本知识简直毫无关系。”

不想谈论考试，江然拉起许小小的手，慢慢摇晃。许小小倒是任她摇，特意卸力。

“你在这里特意等我吗？”江然自己没意识到此时的声线是软的，惹得许小小看了她一眼。

说是，有些怪；说不是，更是奇怪。许小小看到江然忽闪的眼睛里全是自己，心中莫名划过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或者说这个猜测在很早之前就埋下种子，在江然对自己每一次的靠近。

“是，在等你。”许小小爽快承认，没有错过江然面上划过一丝惊喜和欢愉。

江然不知道许小小此时的内心活动，她说话转了一圈又回到考试上：“但是数学我会了好多，真的。选择题我有把握的是五个，然后基础题都做完了。”

“那还挺厉害。”许小小见走廊的人渐渐稀少，便拉着江然回到座位上。

最后一科生物，在明天上午正式考完。江然趴在桌子上苦背生物知识，余光看到许小小托着下巴，眼睛盯着某处。

一秒、两秒。三秒......江然在心中默数，在第十秒的时候确定许小小在走神。

“许——”正打算靠近小小的时候，许小小把手撤回来，手背正巧擦过江然嘴唇正中央。

！！！

二人心中俱震。江然感觉到自己喷洒的热气传到许小小的皮肤上，又被反射回来。鼻翼间是许小小使用的护手霜的樱花香味，刺进江然脑海，连带着理智轰然倒塌。

在旁人看来，这是两个女孩子之间闹着玩的平常动作。但是现在俩人，一个心怀鬼胎，一个心有件猜测。

许小小在最初愣神之后迅速把手抽回，掩饰性咳嗽几声，双手赶忙伸进桌子里找课本，一个不小心课本掉在地上。

“哗啦”一声响，在安静的教室犹如炮轰。

倒是现在的江然坦然自若。自从明确自己的心意，江然便说服自己不要暴露，和平常一般相处。

眼下看来，对方可能已经知晓，或者略有猜测。江然只能尽力藏得更深一些，被问到就死不承认。

“走神了？”江然弯腰帮许小小捡起课本，语气中带着笑意，“还要考试呢，别走神。”

许小小点头，无声接过课本，无奈扶额。

翻开课本看生态系统，生物链......再次无声合上书，许小小长舒一口气，用大拇指抵着太阳穴。

揉了一会，许小小又把左手放在面前。江然唇间柔软的感触似乎还在，与手背肌肤相抵，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水面投下一颗碎石。

泛起的涟漪不大，却有阵阵余音。

江然一定不知道，每一次她看到许小小的眼睛都冒着光，像黑幕下的银白月亮。许小小一直装聋作哑，和之前江然的选择一样。

面对不好处理的问题，许小小会选择丢弃在一边，这一次亦然。

“叮————放学时间到了，同学们再见。”漫长的晚自习结束，江然看到许小小揣了几本书在包里，便与江然告别。

“明天见。”说完一溜烟跑没影儿了，江然甚至来不及叫住她。

“然，你俩又吵架了？”白米从后排探过头，揶揄道。

江然一掌把白米按回去，否认道：“没有。”具体原因过于微妙，只有作为当事人可以感受。

白米揉了揉额头，反驳：“没有她躲你干什么，你俩上次冷战不就是这样子的？”

江然深叹一口气，决定不理会白米，拎起书包往外走。

白米见状，跟了出来，言语间竟有些失落和埋怨：“你看你，现在都不等我。虽然我这位置无可动摇，但是你俩形影不离，你还对她有求必应......”

“我什么时候有求必应了？”江然诧异，出声打断白米抒情时刻。

“你什么时候不有求必应了？”白米举起手指头，一件一件掰着数，“她想让你陪着去哪儿你都跟去，我叫你下去兜个风都不乐意。”

“人家开玩笑让你扇风你就扇，我让你扇你直接把扇子丢给我了。”

“为了她想喝奶茶，就大老远牺牲休息时间专门去那一家店买。”白米控诉，“你对我都没那么贴心。”

江然哑声，颇有些无力反驳。

白米说的桩桩件件，有些江然记得，有些已经忘却。如今回想，自己还在未察觉到自己心意的时候，便已经本能对许小小好。

倾尽所能的好，像是这样的感觉镌刻在内心深处，毫无道理可言。

江然不知道怎样告诉白米她这份感情的不同，她只能顺手搂上白米，哄着这位发小：“不一样的，你是我发小啊。”

“你和许小小的说法一样一样的，真不愧......”白米感慨，拉下江然的胳膊。

“算了，请我喝奶茶吧。”白米大马尾一甩一甩，走在前面。

“好。”江然答应着，追上去。

夜色悄然而过，红日挂上枝头。江然买完包子，快步向学校走去。此时已经七点半，距离考试不过半小时。

经过校门口时，听到几个同学在讨论学校西墙处聚集了好些人，不知道来干什么。江然一听而过，没有在意。

终于到教室，江然大口喘气，抬眼却意外发现许小小还没有来。往常这个时候，许小小已经做完数学两个大题了。

江然心下略微有些不安，右眼猛地跳。她转身问白米：“右眼跳什么？”

白米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右眼跳灾，你可要倒霉了哈哈哈哈哈。”江然按住狂跳的眼皮，心里烦躁。

“小小还没来吗，你们有谁见到她妈？”江然问白米和高哲，二人都说没见过。

“会不会闹钟起晚了，我经常这么干。”白米猜测。江然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微乎其微。

许小小是一个守点的人，断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两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许小小还是没有来。江然盯着旁边的空座位，莫名想起校门口学生谈论的事。

西墙边有一群人聚集着，瞬间江然想起烧烤摊围堵许小小的那一群人。她蹭得站起身，跑出教室。

“然快考试了，你去哪儿？”身后白米喊道。

江然顾不得白米，她跑出教学楼、跑向西墙边。西墙边是一处废弃的大门，平常鲜有人去到那个地方，监控年久失修。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江然在心中默念，同时手机拨出“110”的界面，准备随时报警。

保安处距离西墙边太远，江然来不及像上次那般找保安坐镇。

不要有事，江然再一次在心中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