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鞭刑
“爷儿!”有下士走上前,报告说搜查了宫里所有的犄角旮旯,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搬空了。
颜之祜回过神来,拿着玉佩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好,那那个景国罪帝在哪?我有事情要生问他。”
得到秘宝要紧。颜之祜想,一甩披风往地牢走了,他自然是要审一审那个罪帝的。
【得秘宝者可得江南十四洲】
皇兄既然有一统天下的意向,哪怕再不屑,但是涉及到“天命”这种东西还是要慎重为之。
他搜了整个皇宫也没找到类似的“神兽”,难不成被景翳藏起来了?还是……
“砰!”
颜之祜踹开了监牢的木栅门,刑房里正上演着一场鲜血淋漓的酷刑。
景翳只穿着薄薄的里衣被绑在十字手脚架上,流下的血浸透了衣服。
浓烈的血腥气弥漫着,甚至,早已经被厚重血色浸透的黑木架上也溅上了新色。
“唰——啪!”
鞭子滑出破空声落在少年荏弱的肩膀上。
“说不说!你们还有没有同党!他们都去了哪里?景国秘宝呢?!”
正在审问的正好是白虎,一手鞭子摔得虎虎生威。
据说在厉害的刺头兵在他手底下也挨不过十鞭,立刻就会老实听话。
可是现在,颜之祜看了看景翳血肉模糊的衣服,这可不只是十鞭子了。
景翳低垂着脑袋,鬓角的青丝散乱着遮住了脸颊。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从少年死死捏住的拳头来看,他大概是一点口风都没有松的。
颜之祜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少年了。
本来以为他那体虚气弱的病秧子模样,一定撑不了多久,没想到还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得了,虎子,你下去吧。”颜之祜接过了鞭子,狠狠抽在了地面,发出极其响亮的声音——“我来审一审他。”
虎子微微愣了一下,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很快,地牢里只剩下颜之祜和景翳两个人。
颜之祜将一桶冰水浇在少年脸上:“清醒清醒!”
景翳被兜头而下的凉水刺激得清醒了过来。
颜之祜揪起景翳的头发,正好对上景翳迷蒙的杏眼。
颜之祜心中一跳,只觉得这个小皇帝长得和自己的小孩儿可真像啊。
……像到让人差点以为是同一个人都不舍得动手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小孩儿是冷宫里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估计是不可能站到那个“位置”上的。
景翳清醒过来以后,看到了颜之祜的脸,双眸瞬间染上怒火。
“是你!”
景翳对着颜之祜啐了一口,颜之祜被喷了一脸的血唾沫,立马就黑了脸。
他扬起了巴掌,却在看到少年脸颊的时候开始下不去手。
颜之祜恼羞成怒,索性退开几步,用鞭子抽了一下景翳羸弱的身体。
“说!你们景国皇室其他的亲族呢?逃到哪里去了?”
他下手的力道其实比白虎要轻一些。
景翳这次倒是说话了。
只不过全程一直是破口大骂,将颜之祜的宋国从朝堂上下到山河里外骂得透透的。
颜之祜听着少年虚弱但毫不含糊的话语,冷笑一声:“怎么?想死吗?”
景翳高高扬起了下巴:“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只会这么耗着、欺辱俘虏,算什么英雄!”
“啪——”
又是一鞭子。
景翳实在受不住,竟是“哇”地突出一口血来。
这血是从心肝肺腑倒涌出来,眼看着少年随着吐了两口血,神色就很快委顿下去。
“!”颜之祜一惊,上手把少年抱下来,又命军医来看。
军医见少年已经是面如金纸、指尖带青,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赶快给少年上了药,却是见血迹根本止不住,还是不断地渗透纱布。
“这……将军,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讲吧!”颜之祜烦躁地抓抓头发,“再不讲这尸体都硬了!”
“这位……这位这是中了毒!”
颜之祜一愣。
“你说什么?!”他可没让任何人下毒啊?
“这不是什么烈性的毒药,此毒名为【寒毒散】,每日只要在膳食中下上一点儿,长久以往,中毒之人就会体虚脾弱,伤口也难以愈合。看上去只当是先天不胜之态,但不出十年寒气侵入心脉,中毒者就会病入膏肓,最后无疾而终。”
“……那他吃这毒,已经多久了?”
“老夫也摸不准,至少得有……五六年了。”
颜之祜闻言,十分惊讶:这可是景国的皇帝,竟然被人下毒下了?
听这意思,竟是还没即位就开始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两个人。
颜之祜去桌前把油灯挑亮了一些,转身见景翳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
颜之祜见景翳不说话,莫名的有些烦躁:“别装死,我问你?你为何会中毒?”
景翳看向颜之祜,一双杏眼里没半点波动:“朕怎么不知道朕中了毒?你们这些蛮人真是搞笑。将人打得狠了,还要怪毒药么?”
颜之祜额角青筋直跳,却被外面的报告召唤去了注意力。
“将军,国师说有要事相告!请将军到议事堂来。”
颜之祜到了议事堂,意外地瞧见了面色凝重的林殊。
林殊见颜之祜来了,方把煮茶的小童赶下去,从袖袋里拿出一块玉佩来。
“怎么?你找到秘宝了不成?”
“并未,只是将军,您看这玉佩,可是有些眼熟?”
林殊道:“与您寄在我那的玉佩似乎是一个。”
颜之祜一看,还真是。
想他当时,带着玉佩回宫,日日晚上都做梦。皇兄知道了就让国师林殊将玉佩请走,这梦才算不那么频繁了。
那玉佩是个金镶玉的款式,阳刻的双鱼纹,稍大的部分种质不怎么好,但后来另拼上去的一块却水润清透,里面一丝裂纹也没有——一看就是名贵东西。
只是——这竟是颜之祜一直在找的“小孩儿”的那枚玉佩!
“你在哪儿找的?”颜之祜心里又惊又喜,又怕林殊说在尸体上找到的。
“……人肯定还活着,”林殊喝了一口茶,面容有些尴尬,“毕竟这玉是在景帝的寝宫。”
“没死就……”
颜之祜顿住:“啊?”
那不就意味着,景帝就是当年的小孩儿,自己一直想见的“有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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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颜之祜:家人们谁懂啊,一见面就把媳妇儿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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