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与威胁目录

第5章噩梦与威胁

却说颜之祜这边。

他带着林殊到了关押景翳的地方,皱着眉头解释说:“军医说是中了寒毒……你可知什么法子能解毒的?”

景翳此时正发着高热,伤口肿出半指来高,若是不适时医治,一定是要留疤了。

林殊给景翳把脉,发现全部余毒积压在肺部。

“这……”林殊收回手,有些许不解,“怎么会有人给自家皇帝下毒?真是阴毒的招数!”

“可还有救?”

林殊回想起颜之禄疾言厉色要求自己盯紧了他弟弟的模样。

——真是不想救。但是这个少年眉眼之间如此熟悉,竟然让他忍不住心软了。

“有救自然是有救的,只是小将军,恕在下直言,您把人关押在这个阴得滴水的天牢,哪里能让人养好伤了?”

颜之祜似乎这才意识到还有这一茬,赶忙将景翳带出了阴冷的监牢。

这曾经的小天子是放到哪里都怕安置不好,颜之祜思量再三,还是把景翳带回了自己现在睡的卧房——就是小皇帝以前的寝宫。

这房子坐北朝南,采光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景翳住进了自己熟悉的环境,又加上宫中尚未来得及逃命的御医伺候,晚间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转过头,认出这间凌乱的屋子还是他曾经的寝宫——只不过是价值连城的玉器瓷器全都被拿走,夜明珠也被扣去了而已。

“你醒了?”

颜之祜正歪坐在八仙椅子上看文件,手上转着一杆嵌了四色玛瑙和带彩翡翠的烟枪。

景翳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见到的就是颜之祜颇有几分嘚瑟的脸。

那烟枪头上还亮着猩红的火焰,从中袅袅升起几缕蓝色的烟雾。

“怪不得你们兵败如山倒,朝廷上下,正事没见办了几个,就抽这种东西?”颜之祜道。

“你猜我们抄了这偌大的景都,搜出来最多的是什么?就是这烟枪……还有大烟膏。”

景翳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喉头一阵腥甜,摊手才发现咯血了。

他收手,装作没有发现。

景翳忍着肺部的疼痛冷笑道:“这东西,我倒是不抽的,但是将军如今点上了又是什么意思?”

颜之祜将烟枪磕在了书桌上,笑道:“怎么?这还是太医给你点的,权作阵痛之用,你倒还编排起我来了。”

景翳于是不说话了。

颜之祜将烟枪拿的离景翳远了一些,滚滚地倒了一碗茶来:“景翳,我问你,这景国秘宝的下落,你可知道?是被藏了起来,还是有专人带离了皇宫?它现在藏在何处?”

“你是皇帝,再怎么糊涂,不可能什么都并不知道!否则这五年你如何坐得稳这王座?”

景翳错开目光:“我不知道,我一个将死之人,你还很问什么?只会这么空耗着,对你我都没好处。”

“你不会真觉得我能告诉你?”景翳对上颜之祜的目光,语气竟然还有几分讥讽,“你们这种蛮鞑子,还信这些?”

颜之祜心俯身卡住了景翳的脖颈,心中起伏不定,面上却分外阴冷:“你好意思嘲讽?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若不是你有病,我何须如此迁就你?!”

景翳冷嘲:“我竟然不知道你这大将军如此仁善慈悲。”

颜之祜狠厉地笑道:“为了弄清楚秘宝下落而已。如若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他微微收紧了手掌,手掌下那一节白皙冰凉的脖颈微微颤抖着。

颜之祜几乎可以感受到少年的生机在飞速的流逝。

眼瞧着景翳的脸涨红,然后又变得发紫。直到最后,颜之祜才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手,神情冷冽。

“你最好别想着耍滑头……你一个废帝的生死,不过是攥在我手里而已。”

“咳咳!嗬啊……”景翳恢复了呼吸,立马扶着脖子咳嗽起来,声音沙哑极了。

颜之祜甩袖而去,严严实实地关上了门。

空气中逸散着烟片淡淡的香气。

景翳镇定下来之后,才想起来紧张。

就目前来看,颜之祜他们虽然打下了江南地界,但到底还有几分在意那神鬼之说,对于这【景国秘宝】,也就是那双色玉貔貅,自然也是势在必得了。

可貔貅毕竟已经被景昭和蕙兰他们带着离开景国,一路向越国方向逃去了……

“嘶嘶……”景翳前胸的伤口还在疼,随着少年一动就渗出些微血迹,染红了改在身上的薄薄的蚕丝被。

——不能让那帮宋国人知道昭儿的下落……要、要拖延时间。

景翳躺在床上,看似是无所事事的发着呆,心里却门儿清: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国家啊……

他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

“啊!”景翳突然醒了过来。

景翳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这个糟糕的梦境,他只记得昭儿浑身是血迹,被两个人压着跪在地上,声声泣血:“皇兄!皇兄!昭儿好痛啊,救救我!”

怎么会这样?我并没有泄露一点行踪的啊?

他向前几步,正想要解救昭儿,却被身后一只有力炽热的大手卡住了脖子。

景翳回头看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脸,就从梦境中脱离了出来。

窗外已经大亮了,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传进屋子里。

……还好,是梦。日有所思而已,梦都是反的、反的……

景翳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床帐顶愣了半晌,身侧传来陌生的声音:“醒了?”

林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放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退烧了。”

青年身形颀长,五官俊秀,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里仿佛包含了无边的湖水,平静而淡漠。

当真是担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是……谁?”景翳声音嘶哑,喉咙痛得说不出话。

“在下宋国国师——林殊。”林殊淡淡地回答,伸手替景翳掖了掖被子,“你昏迷了两天了。”

景翳想坐起身,可是被林殊按住了肩膀。

“你伤势还很严重,先别乱动了。”

景翳前胸的伤口经过一夜的冷敷和用药,似乎好了一些,暗示稍微扯到一点伤口还是会产生尖锐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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