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们两个做了什么

第15章你们两个做了什么

寂静的走廊尽头，身着蓝色校服的两个男生正与徐主任交谈。

徐主任责备道：“你们两位怎么回事？不知道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吗，还这么喜欢开小差。说说聊得那么开心，在聊什么呢，我也想听听。”

两人见主任如此生气，皆闭口不言，都心虚地低着头，眼神却飘忽不定。

主任继续说道：“都快期末考试了，现在每个同学都在向精英班奋斗，偏偏你们两个，竟然还有时间闲聊，真是出息了。”

听完徐主任的训斥，一旁的李角也不敢反驳，一直低着头，像是默认了这种情况。

然而，苏哲宇却开始狡辩起来：“不好意思主任，我同桌他文科成绩不是很好，他在向我请教问题，我们没有在聊天，您误会了。”

“说得好听……”徐主任眼神凶狠，“什么叫自习？自习就是让你们自己学习，有什么问题不知道下课再问吗？还有你刚刚说你在教他，我可是在你们后面看了很久，请教问题，怎么有人还能嘻嘻哈哈的。”

“我们什么时候嘻嘻哈哈……”李角小声嘀咕，生怕被听到。

细小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传到了徐主任耳中。虽然声音让人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感觉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徐主任立马看向李角询问起来：“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李角有些心虚，但随后正襟危坐说道，“主任您真的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在聊天，只是我在请教苏同学问题。再说我们两个同桌关系好，突然笑一下也很正常吧……”

“请教问题也不行。”徐主任二话不说，几乎不给李角继续下去的机会，立马反驳道，“什么叫晚自习，晚自习是让你们把没有完成的作业、不懂的问题巩固起来，而不是让你们相互讨论。”

“主任话是这么说。”闻言，苏哲宇向主任继续说出自己的建议，“但您想想，一节课45分钟，对于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来说，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您再看看那些成绩属于中等水平的同学，他们在做题的时候如果遇到难题，不去解决，憋了一整节课，您想想他们是什么感受。”

听闻所言，徐主任沉默了一会，觉得苏哲宇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总感觉还是不太对劲。半晌，他才缓缓说道：“苏哲宇你竟然这么会说，这次期末考试你考不进年级前十，你就给我写一份3000字检讨，然后升旗的时候在全校面前念出来。还有你旁边这位同学，一看成绩也不错，就勉为其难，我要求也不过分，就考个S班吧。”

闻言，李角眼神呆愣，感觉超出了事情的范围。他赶紧大圆场：“不是……主任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上次排名才50名，和前面的同学相差不大，考S班是不是要求太高了。还有上次苏哲宇的排名才40，一下子要求是不是也太高了……”

“这叫高了？”徐主任开始不耐烦，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重，差一点像个猛虎一样宣泄出来。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控制得很好，只是让人觉得语气有些恼火，“我记得苏同学以前在初中部的时候成绩从来没有出过前三，成绩退步了那么多，给你们增加点要求就觉得高了，这点要求都做不到，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父母。”

徐主任刚刚说出了“初中部”三个字，让李角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他怎么会知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李角下方的小手突然被拽了一下，这使他想要开口的话自制住了。

闻言，苏哲宇面色沉重，紧闭的双眸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表情，回答老师刚刚说的话：“徐主任您都说了，那是以前初中部的时候，现在我都上高中部了，成绩下降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每个人都像肖磊同学一样，次次都会保持着第一。”

“我不听废话，如果你下次考不到前十，就准备好写3000字上台吧。”

徐主任没有开玩笑，眼眸表现得很明显。

他说完这些，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交代最后一句话让他们回去，便离开了。

看着徐主任渐行渐远的背影，李角想出了一脚踢在脑门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是想法。

在15、16岁的年纪，有时候少年们的想法总是很多，却偏偏想出来的，却不敢实际行动，反而有些想法却做得如鱼得水。

李角看了看苏哲宇，想关心一下他，谁知他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还保持着一副悠闲的表情，这让他都不知道如何下口。

他就想简单说句，苏哲宇却比他提前开口：“先回教室吧！”

李角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漫不经心地走回教室。

回去的路上，李角也没有向苏哲宇询问刚刚徐主任给的要求。

因为他感觉苏哲宇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好像也不需要安慰什么，反而自己的麻烦会比较大。

第二天清晨，班主任怨气重重地来到教室上课。

她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简单地扫了全班每个人一眼。

台下的同学看得出班主任的表情不太对劲，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沉默寡言的班主任，半晌才开口说：“把语文书拿出来，今天讲文言文。”

话音一落，班主任便疯狂地说话，也不管下面的同学能不能跟得上。

下面的同学，听老师讲得晕头转向，开始听得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一名坐在班长旁边的小男生，低声细语地说：“班长，要不你跟老师提一提，她这样我们都有点听不懂了。”

闻言，黎雪也发现今天班主任状态不对劲，是谁惹了这么大的脾气。她想了想，准备开口……

骤然，讲台上的班主任很生气地说道：“苏哲宇和李角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她又开始无脑继续讲课。

听闻班主任点名，许多同学都看了过来，但他们两个都保持很平静。

同学们见他们没有反应，也纷纷转了回去。

见此情况，他们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下课后，他们两个不期而遇地来到办公室的走廊。

苏哲宇和李角大眼瞪小眼，一直都不敢去敲门。

主要是苏哲宇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因为犯错被叫到办公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敢直接敲门。

只是在外面和李角站了一会儿，方才去敲门：“老师，我们来了。”

老师眼神冰冷地扫了门口一眼，又收了回去，才心如止水地说：“进来吧！”

得到回应，他们两个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走进去苏哲宇才发现，肖磊竟然也在办公室，可能是他们班主任座位比较靠后，敲门的时候才没有发现肖磊竟然在这里。

其实在不在也无所谓，只是好像两者被叫到办公室的原因有些区别。

苏哲宇注意到，肖磊是在帮老师整理文件，而他自己面对的则是班主任那目光如火、黯然几分的眼神。

他们两个站在班主任旁边，大概站了几分钟，班主任才开始说话：“说吧！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了，竟然被徐主任抓到，不知道他那脾气有多麻烦吗？”

苏哲宇毫不隐瞒地说道：“昨晚我和李角讨论问题时太激动了，结果被徐主任发现了。”

听了苏哲宇的坦白，李角也鼓起勇气说：“是的，班主任，就是苏哲宇说的那样。”

“你们……你们……”班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脸都憋红了，仿佛被鞭子抽打了一般。

班主任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说道：“徐主任对你们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严重的惩罚？”

苏哲宇神色平静地回答道：“他要求我和李角在期末考试中，一个考入年级前十，一个考入S班。”

其实苏哲宇没有说完，如果考不到的惩罚，因为对他而言是胜券在握，所以不必要说。

反而李角就不一定了。

班主任听说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惩罚，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她说道：“不是我说你们，晚自习的时候讨论什么问题呢？好好自习不行吗？有什么问题不能等到下课后再讨论吗？”

班主任虽然已经平静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生气。

李角平静地回答道：“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啊！谁知道徐主任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还站了那么久。”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有些心虚。

“你们啊……”班主任继续教育他们，“苏哲宇的基础还是不错的，努力一下还是有机会考进年级前十的。你呢？初中的时候成绩就忽高忽低的，上次期中考试，要不是理科帮你拉了不少分，你还能考进前五十吗？”

“这说明我运气不错嘛……”

“这种事能靠运气吗……”班主任有些激动，“算了，苏哲宇的文科成绩很好，你要多向他学习，争取把文科成绩提高一些。”

“好的，老师……”

说完李角，班主任又转向苏哲宇，说道：“苏哲宇，我知道你初中时成绩不错，但上了高中你也不能松懈啊。我看了你期中考试的理科试卷，发现你空了很多题。我也问过科任老师了，他们都说你平时表现还不错，怎么一到考试就不会做了呢？”

苏哲宇肯定地回答道：“这次不会了，老师……”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班主任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你们回去上课吧！刚刚把你们叫来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跟科任老师打过招呼了。”

“好的，老师再见。”

班主任用目光送他们离开，直到他们走出办公室的门口。

他们两个离开办公室没多久，高三（3）班的班主任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高老师，这是学生犯错了，发那么大的脾气。你还年轻，生气多了容易老得快。”

“多谢汤老师关心。”高老师摸了摸额头，说道，“我的学生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