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苏灵

你在干什么！”

牟恩站着门口失声惊呼，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男孩，满脸不思议。

女人捂着面崩溃大哭

她竟然要杀死自己的孩子！

牟恩抱起男孩直奔潘思思的诊所。

女人一直跟在他身边精神恍惚，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一会哭一会儿笑..

牟恩坐在椅子上焦急万分，他只是下去买个东西的功夫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女人突然没了声音眼睛直勾勾看着门外，然后疯狂向门外跑去。

牟恩余光瞥见街角那飞速奔驰的黑影

“小心！”

还是晚了一步

剧烈的撞击声引起了周围人注意，大家纷纷探头出来。

女人飞出去很远，躺在地上没了动静，牟恩急忙拨打120，救护车来的很快，牟恩跟着上了救护车，看着医护人员奋力抢救女人，他并不清楚学弟的过往，也不了解关于他母亲的经历，但女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从他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她也并没有尽到为人母的义务，牟恩不了解她之前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但她对学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可无论怎样，牟恩也不希望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逝去。

女人被推进抢救室，牟恩被护士喊去缴费，他身上的钱还不够医药费，烧烤店老板的电话也打不通。

牟恩再一次输入老板的手机号，手机里传来正在通话的提示，护士不耐烦的催促，这时窗口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拿着还拿着一摞钱，替牟恩解了围。

牟恩侧头一看，竟然是潘思思，她身边跟着脸色发白的男孩，脖子上围了一圈纱布，安静的站在盘思思旁边。

察觉到牟恩的目光潘思思抱胸对牟恩说。

“是他要求过来的，拦都拦不住，跟我没关系哈！”

“谢谢你”

牟恩说的真诚，说罢还郑重地举了一个躬，他真的很感谢潘思思。

潘思思没想到牟恩这样，被吓了一跳，强装镇定。

牟恩关心男孩的状况。

潘思思：“你放心，他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咳咳，小事，钱就算我借你的，别忘了还我！”

“一定，他还好吗？”

牟恩放下心来，他拉起男孩的手，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男孩说话了。

“会死吗？”

牟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将男孩拥入怀里，认真地承诺男孩

“不会的，有叔叔在绝对没事的”

男孩埋在牟恩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牟恩身上好闻的味道包围了他，稍稍抚平了慌乱的内心。

诊所那边有患者潘思思回了诊所。

牟恩带着男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

此时时间过的格外漫长。

女人从抢救室被推进了ICU，牟恩去拿缴费单时意外得知男孩到现在都没有上户口，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一股奇怪的酸涩涌入牟恩心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对男孩更好一点。

医生告知女人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左腿大腿骨折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女人躺在病床上，牟恩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女人醒了，牟恩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女人想起身，一动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躺了回去。

‘竟然这样都没死’

女人自嘲的想。

护士过来对她例行询问，顺便给他换药，这次她没有力气拔针了。

牟恩带着孩子出现在病房，女人看到牟恩眼中闪过诧异，视线落在男孩身上又很快别过头去，之后不论牟恩怎么呼唤都不理他们。

牟恩叹了口气对男孩说

“妈妈睡着了，我们先出去吧。”

男孩不动，牟恩低头看发现男孩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男孩抽噎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妈妈”

女人背对着他们紧闭双眼好像真的睡着了。

牟恩抱起男孩用擦掉男孩的眼泪，说到底还是孩子，就算是成年人经历这些难过，更别说小孩了。

一大一小两人走出病房。

他们走后一滴眼泪落在枕头上，女人睁开眼睛，眼里痛苦又绝望。

牟恩先回家收拾东西，住院肯定需要陪床，女人无亲无故，除了牟恩也没有别人了。

牟恩先去和烧烤店老板请假顺便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然后把男孩送到潘思思哪里，可男孩出奇的的倔强一直死死抓住牟恩的手不放，无声的反抗，最后牟恩保证明天回来接他，男孩才松手。

牟恩回到医院在门口买好生活用品，回去的时候女人已经离开了ICU去了住院部。

牟恩先去办了住院手续，等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女人已经因为药物的作用睡去，牟恩就坐在一边盯着挂水。

一直等到水完全挂完女人都没有苏醒的迹象，牟恩怕她晚上醒了肚子饿去买了小面包，放在女人床头。

此时已经到傍晚，病房其他人陆续进入梦乡，牟恩拉开折叠床，跑去问护士要了一床被子。

夜深，女人醒来，脚上打着石膏的她不方便翻身，耳边传来鼾声，侧头看去，牟恩双手抱胸睡去，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病房外不时有护士经过，脚步声明显。

‘又是这个人’

女人很不解明明非亲非故，这个人却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傻子’

女人在心里给牟恩下了定义。

清晨，牟恩被护士叫醒让他收拾一下，护士长马上就要查房了。

牟恩收拾了一下，去医院楼下买了早点，回去后女人已经醒了，看他回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你要吃点东西吗？”

牟恩买了包子鸡蛋和粥，他把病床摇起，女人现在不能动，为了让她舒服点又在女人身下垫了一个枕头。

他举着粥喂给女人，这次女人没有拒绝，她不仅骨折还全身挫伤实在是不好受。

粥的温度刚刚好，也许是真的饿了，女人很快喝完了一碗，牟恩要剥鸡蛋拿给女人吃，女人摇摇头示意不用了。

护士拿着今天要挂的水，先核对了姓名。

“苏灵是吗？”

“是的”

牟恩回答。

医生过来查房，问了女人几个问题后，又开了几个检查嘱咐牟恩下午带女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