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蛊之术目录

第19章人蛊之术

兰芷在信中说,苏砚病症可能会受到地域,气候的影响。而且他体内药物日积月累,会渐渐和血液相融,融之越深,解之越难。

万物相生相克,相伴相依。药亦可是毒,毒亦可是药。与其说苏砚身体是受到药物影响,不如说这些药可能已在他体内变成了毒。

兰芷为苏砚所备的药方,也不过是在以毒攻毒。

她在信里让贺迟安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为苏砚看看脉象,并将结果告知于她。在此期间,此药务必不能停用。

其实兰芷还有些内容并未在信中详尽。

近来她翻阅医药古籍,发现凉拓族里有一种名为人蛊之术。此乃凉拓族的上古秘术,以人为蛊罐,以万药之血为养料,药血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养出的蛊血却会让人陷入无尽噩梦,被折磨至死。

这秘术太过残忍,有违天理,便渐渐销声匿迹,古籍中的记载仅此于此。兰芷也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人在苏砚身上施了人蛊之术。若当真如此,苏砚危矣。

兰芷没有把这个猜想告诉贺迟安,她不忍心。

贺迟安已经按照兰芷信中所说派陌尘去请大夫,自己则去蜀州城里找苏砚。

苏砚对这些浑然不知,拿着块残破的布料一一询问城中的布庄,是否出自他们家。

没想到才问了两三家,就问出了端倪。那绣娘拿着翻看了几下,表情有几分严肃:“公子稍待,我去和我家主人确认一下。”

等待过程中,苏砚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布庄里的布料,质地坚韧,光泽柔和,华美又不失稳重,实为上品。

他正放下布料的一角,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落入自己耳里。

“苏公子,好久不见。”景云扇着折扇从里院走了出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铜青色广袖交领长衫,满头黑发被一个银冠束上,看起来干净利落,比在帝京相遇之时,更多了几分贵气。

“怎么是你?”苏砚不禁后退了半步。

景云依旧带着那自然热情的笑,靠近苏砚:“苏公子,见到我很惊讶?”

“你不是帝京人?”苏砚狐疑地看向景云。

景云收了折扇,负手而立:“我与帝京商贾有些布料生意的往来,便时常上帝京去。在帝京遇见苏公子,实属缘从天降,命中注定。”

他故意挑逗,苏砚只当耳边风,没理会他,自顾自地问道:“这布庄是你的?”

“正是。”景云抬起手来,抖了抖衣袖,露出了手中拿着的那片布料,“苏公子,这片布料,有何问题?”

苏砚微眯起眼,伸手想要从景云手中拿回那片布料,景云却在他伸手的同一时刻将手放了下去。那片布料被他攥在了手心里。

“既然没什么问题,这布料又出自我布庄,那我便自行处理了。苏公子不介意吧?”景云虽是在发问,可却隐隐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苏砚正想着要如何回应,贺迟安就出现在了他身边。

“苏砚。”贺迟安先是唤了苏砚一声,又看向景云,语气如隆冬寒冰般让人后背发凉,“你怎么在这?”

景云微微耸肩,卖关子地笑道:“这个就得问苏公子了。”

贺迟安又将视线移到苏砚身上,苏砚自然是不肯说,至少不能当着景云的面说。他强迫自己忽视贺迟安那锐利的目光,保持沉默。

“先随我回去。”贺迟安没什么表情,让苏砚惴惴不安,赶紧跟上了贺迟安的步伐。

等那两人走后,景云才收敛了自己的笑容,眸若寒霜,转身进了里院。

苏砚跟着贺迟安回了客栈。他原以为贺迟安又会大发雷霆,不过他的生气从来都是隐忍而猛烈的,以最平静的方式让人感受到最深刻的恐惧。

可贺迟安没有,他只是让苏砚好好坐着,等大夫为他诊脉。

此举不似贺迟安风格,苏砚反而更加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贺迟安坐在他身边,眉头拧作一团,不知是因为刚才在布庄之事,还是有其他原因。

苏砚不知道的是,从找到他开始,贺迟安烦扰之事便只有他的安危。

尤其是大夫来了之后,他内心烦躁郁结之气达到了顶峰。这股情绪是因为害怕,亦是因为担忧。

大夫仔细地切了苏砚的脉象后,将贺迟安请到了一边说话。

“我初诊那公子脉象时,只觉脉象极细且软,轻取模糊,重按全无,似是微脉。可后又轻取可得,来盛去衰,状如波涛汹涌,更如洪脉。”大夫问诊无数,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奇怪的脉象,摇头道,“这公子体内就像有两股力纠缠交错,此强彼弱,唯有找到制衡之法,才能稳住内息,保之无虞。”

如此看来,兰芷给的方子便是暂时稳住了这两股内息,才让苏砚暂时无恙。

“多谢大夫。”贺迟安拜谢了大夫,命陌尘将他送了出去。

苏砚见贺迟安和大夫避着他说话,困惑地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然后看向了自己刚才被诊脉的地方。

难道他的病有什么隐情?他打量着贺迟安的背影,出神地想着。

直到贺迟安转过身,和他的视线相撞,他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的弯曲放在桌上的手收了回来。

“大人,怎么突然让大夫给我诊脉?”苏砚走上前去,实在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贺迟安凝神地盯着他,强行将眼里的忧虑压了下去,冷静地说道:“你还记得你上次心悸吗?我怀疑与你此前随我捉拿流寇时受伤有关,便找了个大夫给你瞧瞧。大夫说你恐怕是落下了病根,不管是失忆,还是心悸,都需要慢慢调理。”

“原来是这样。”苏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多谢大人关怀。”

苏砚尽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真挚,心里却觉得有几分荒谬。

贺迟安你这究竟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他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大人,既然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回房了。”

“等等。”贺迟安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苏砚,“你去布庄做什么?”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苏砚急中生智,回答道:“蜀锦闻名天下,我不过是想挑一匹好布,为大人做一身合适的新衣服。”

贺迟安静静地看着苏砚,满眼都透露出怀疑。

不编这个理由还好,一编这个理由,倒是让苏砚想起了另一件事,贺迟安的生辰要到了。

他继续说道:“大人生辰将近,这身新衣服就算是我送大人的生辰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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