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一句他想,她便去做
玉泽却清楚的知道,如若真放弃现在的一切,对她毫无用处。
莫说孩子,哪怕像这般十天半个月见一面都难。
“如若我无用,殿下是不会留我的。”
是陈述句,他不是反驳,只是在平静的在陈述一个事实。
墨清自然也能听得出,对他的情醒,倒也没意外,
能常年留在女帝身边出谋划策的人,又怎会愚昧到连这都看不清。
掐住他的下巴警告:
“既然知道本殿的习性,泽以后就莫要触及本殿的底线,若再有下次,本殿绝不会在与你有任何可能。”
玉泽唇角上扬,知道她这是不计较今日之事了,搂住她的脖颈应是:
“好,雨势还大,时间尚早,这回可多来几次。”
墨清不疑有他,翻身拿回主动权…
窗外雨势愈发大了起来,绿植中一株嫩芽,被豆大的雨滴不断吞没,似是非要将它欺凌至枯竭,
但人皆知,植物从发芽那刻起就是为了接受风雨的捶打,
又怎会轻易软下根茎…
这场较量中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停歇。
榻上的玉泽侧身躺着,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连往日轻凉的薄被盖在身上,
他都觉压疼了他…
玉泽乏力的躺着没忍住开口念叨:
“殿下这得多久没碰男人了,要的这般狠。”
墨清方才用手帕擦拭完,闻言挑眉,
这是嫌弃她不温柔?
思及此便垂眸打量了眼手帕,随即勾唇抬眸望向他调侃:
“呵,前段时间才让泽满足过,如今没过多久,泽竟流的比初次还多…”
玉泽也随着她的调侃,看了眼手帕,面颊微红,坐起身抬手将她手中的罪证扔到地上,揽过她的腰身重新带着她躺下,
“殿下莫要再说荤话了,陪我再躺会儿。”
墨清也未拒绝他的提议,只轻抚着他的墨发提醒:
“雨停了,”
该回了。
正在这时门外却响起敲门声,
咚咚——
咚——
墨清眸色一锐,警惕的望向门口,这个地方少有人知,而且许久不曾住人,打扫的侍从一般都是直接进入,
玉泽倒没什么反应,只拉过被子盖上要紧部位,继续埋在她怀中。
他可不信储君身边不养暗卫,有暗卫在,除了自己人,谁会平安进入院中敲门?
她的过度警惕,不过是做贼心虚,
墨清似是也反应过来,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拉过衣物简单穿上,
“进来。”
暗一推门而入,垂头不敢多看,虽然他也是男子,但殿下的人不是他的乱看的,
走至榻前将一小条卷起来的纸恭谨递上,
墨清抬手接过,展开,
只见一行小字,墨清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最后将纸条捏在掌中,谁也不曾注意到捏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着,
侧头语气平和道:
“让暗一带你回摘星阁,本殿去处理些是事情。”
“嗯,好。”
待他答应,墨清就径直起身朝屏风内走去,换上来时的锦衣,一刻也不停留的运转轻功离开,
与此同时将军府后院一处荒凉小院内,墨竹气若游丝的望着前方,目之所及皆是老旧的床幔,
一旁的小侍从还握着他的手在低声啜泣,
眉心微蹙,有几分吵。
抚光见墨竹皱眉,急忙忍住啜泣安慰:
“主子再坚持坚持,将军马上就回来了,孩子不会有事的。”
“扶光,你好吵…”
顾文快回来了,那他的皇姐也快了吧…
肚子好疼,至于孩子?
呵,他可是下了狠手的,肚子里不可能再有孩子。
只是这幅身子也太经不起折腾了,
意识恍惚间墨竹又重新感受到那种生命逐渐流失的轻松。
如果能就此解脱该多好,可是不能,他还是事没做完…
墨竹啊…再坚持坚持,就差最后一步,你还不能出事。
耳边低声的啜泣似乎又大了些,还是头一次有人为他哭的这么伤心,
“墨竹!”
听到耳边颤抖的呼唤,墨竹知道他的皇姐来了,
强行拉回意识,费力抬起眼皮,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视野内,原是如此幸运,身下的暖流还在继续流淌,
墨竹想,他此刻怕是又染了皇姐一身血,
“皇姐…带我走吧…”
这句话,他在梦中说了无数遍,今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好,皇姐这就带你走。”
不等墨清有所动作,墨竹就先一步开口:
“皇姐,我想正大光明的从正门离开…”
“好,都听皇弟的。”
墨清应着是,亦不问缘由,
一句他想,她便去做。
至于后果……
此刻,他比流言蜚语更重要。
从破败小院到前院,墨清所过之处皆落下点点红梅,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味。
她走的很稳,未有半点颠簸,墨竹安心窝在她温暖的怀中,
墨竹能感觉到自己下面还在流血,可却墨清丝毫不慌,依旧抱着他稳稳的走着,
他想,皇姐这会儿怕是早就醋疯了,生怕肚子里的孩子侥幸保住。
“小竹!”
顾文急匆匆赶回来,就见满身是血的墨竹,顾不得君臣之嫌,快步上前就要夺回墨竹。
一柄利剑毫无预兆的横在顾文脖颈,顾文被迫停住,万般想靠近鲜血淋漓的人,
却像有某种顾及,不敢在墨清面前多加造次,
只赤红着眼开口:
“还请殿下将夫郎还于臣。”
好似她同墨竹是情深似海恋人,而墨清怎是拆散他们的恶徒般,
半点都看不出赐婚时对墨竹的不喜。
墨清看着眼前这一幕,意识到蹊跷,垂眸看着怀中已经陷入昏睡的人,紧了紧手臂,
“从今日开始,他便不是了。”
……
昏昏沉沉中墨竹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找不到出口,也不知归处,
潜意识里很想就此沉沦解脱,
回顾过往,
自记事起他便是所有人的出气筒,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死亡的含义,本能驱使着他不择手段的活着,
直到遇见传闻中的太女姐姐,她只是站在那里,自己就抑制不住的喜欢,很想要,
活着似乎有了盼头,
那时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和别人,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但怎耐他对伦理血缘根本没半点敬畏,
所以千方百计的强行挤入她的生活,幻想有朝一日天长地久,
可幻想只是幻想…
时间一日日流逝,再次睁眼已不知是何时,连暖人的光也是刺眼的,
“醒了?”
寻声望去,只见心心念念的皇姐坐在榻沿,一瞬不瞬的看着着自己,眸底是他看不懂的深意,
扯起唇角,扬起一抹笑颜,像无数次见面那样唤她:
“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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